把我放在人類世界,絕對是個錯誤的決定。
還是天目山的動物好,人家都不會抱怨什麼。
如果有傷了,還會乖乖自己送上門去。(作者黑線中“拜託動物要是可以開口說話,估計你的罪行寫上一年都寫不完,想想看你在天目山住了這麼多年,辣手摧花了多少純真的小動物還有花花草草啊。”小白笑眯眯:“看來,某人是想要幾天幾夜下不了牀了哦~”作者捂住嘴巴,縮小狀態中。)
和我們在天目山的天然溫泉相比較起來,這個溫泉讓我一陣目眩神迷,差點被閃閃發光的佈置給晃得暈過去。
果然是個很奢侈的人啊,白玉做成的浴池裡面是引自山中的自然溫泉。
溫泉水的上面飄蕩着好多白玉做成的蓮花燈,在陽光的照射之下顯得晶瑩剔透。
溫泉的四周種着高大的楓樹,楓樹的樹枝上吊掛着白玉燈籠。
我在溫泉旁邊的小亭子裡面脫下衣服,這個地方我已經看過,除了來路之外,四周已經被簾幕繞着楓樹圍了整整一圈。
外面的人是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的。
當然,除非你想要爬上這些幾丈高的楓樹偷窺也沒有辦法。
不過,也許那人還沒有來得及靠近楓樹林,就已經被四周埋伏守衛的暗衛們給殺了個七七八八。
脫下衣服,走入池中,心裡卻想,放這麼多蓮花燈幹嘛,還不如放些可愛的動物圖像,這樣子洗澡起來有情趣得多。
我一邊在溫泉裡洗澡,一邊哼哼唧唧亂唱一通,鬼哭狼嚎之中,驚起一樹的小鳥。
一邊洗,一邊在心裡嘆息,突然細細打量自己的身體起來。
雖然不願意,但是還是無法忽略自己身體成長的事實。
胸部已經微微開始發育了起來,少女獨有的纖細的手臂和雙腿在水裡面比那白玉還要晶瑩透明。
已經不能再穿男裝了,心裡一陣悵然的感覺。
討厭啊,女孩子就是不方便。
不能□□裸得看美男,也不能故意去調戲美女了。
據說男人都喜歡賢淑文靜的女孩,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溫泉的周圍種的楓樹葉子都已經變紅,時光飛逝已經是秋季時分。
如血一般的楓葉飄落下來,讓我不禁想起來當初和趙夫子一起看桃花的時候,那麼溫柔的夫子,爲什麼會和趙隨風這個人是親兄弟呢。
如果,那天我們沒有提前離開,是不是就可以至少能夠挽回一些人的性命?
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原來自己真的是小塵埃一顆,根本就無法爲任何人做任何事情。
每年秋天的時候,師傅都會從山腳的森林裡面採摘很多的堅果回來,然後我們晚上的時候就會燒火靠着那些堅果。
那個時候的火光,就好像是這紅彤彤的楓葉一樣。
只是那令人覺得溫暖的火光,什麼時候纔可以再次感受得到呢。
仰頭靠在溫泉的白玉臺階的上方,看着自己頭頂燦爛無比開得鮮血欲滴的楓葉,突然苦笑了一下。
趙隨風,這個人喜歡的東西好像都和血有關係呢。
有人踏着地上的楓葉,走了過來,我都沒有擡頭看是誰,這個地方除了主人還有誰敢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怎麼小白,你不喜歡這些楓葉嗎?”
我繼續看着飄落的楓葉,幽幽的說:“不知道,我好像喜歡的是花花草草。”
一雙潔白無暇的腳出現在我的視線之內,我承認,我看得很認真。
“花花草草?哈哈哈,小白你果然有趣。”
有趣,有趣,我可不是你養的小貓小狗,有什麼好玩的。
那雙腳踏入水中,我的臉突然一下變得紅了起來。
我,我,我現在可是全身□□啊。
什麼都被看光光了!
我把手裡拿着的白紗,放在自己的胸前,雖然知道無法遮蓋什麼部位,可是至少會讓心裡稍微安心一點。
全身都變得紅了起來。
雙腿絞着,故意保持鎮靜不去看自己的身體。
陽光照射下來,水裡的一切都無處遁形,我只能心裡安慰自己,沒事這個人看了那麼多女人的身體,我的只是一具小女孩的身體而已。
趙隨風把一個黑色檀木托盤放在水面,上面放着碧綠通透的酒壺和酒杯,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又輕輕放下。
他的腳踩在白玉的石階上,竟然顯得比那白玉還要潔白。
忍不住慢慢往水深之處移動了一下。
心裡開始有點着急,這個人幹嘛光天化日之下也跑過來喝酒!
趙隨風又喝了一杯酒,看着碧藍天空中飄蕩的幾縷白雲,慢慢得說:“還是太小了,沒有什麼看頭。”
暈,沒有什麼看頭,你跑過來幹什麼?!
再說,胸大的女人不一定好,膚淺的傢伙。
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爬上去纔好,心裡有點後悔不應該大白天的跑過來洗澡。
本來我一般都是在自己的房間內洗澡的,可是人家把我住的地方給封住了啊,我能夠怎麼辦呢!
討厭,討厭,討厭啊!
我忍不住就在心裡開始嘀咕開了。
用腳輕輕在水裡踩着柔滑的水藻,心裡把水藻就當做是了趙隨風。
我踩!
我踩踩!
我踩踩踩!
突然噗通一聲,趙隨風跳了進來,他披散的長髮在水面散開,好像是墨汁倒入了水中一樣,緩緩展開。
我雙手捂住胸口,看着比我整整高了一個半頭的趙隨風,瞪着眼睛看着他:“你想要幹什麼?”
趙隨風看着我似笑非笑,說道:“小白,看來你的修養還是不夠啊,怎麼能夠在洗澡的時候忘記帶防身的藥呢~”
有種想要咬舌自盡的念頭,原來無論我怎麼修煉,都比不過人家用小拇指想出來的念頭。
心裡一着急,說話就忍不住結巴了起來:“你,你,小心啊!我,我,當然是帶着那些東西的。”
可惜此刻大腦放空,什麼都想不起來。
趙隨風哈哈一笑,那身上的外袍脫了下來,我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
突然又覺得不對,馬上又捂住自己的胸部,閉上眼睛。
下一刻,感覺有東西已經覆蓋上了我的身體,趙隨風大笑着說:“小白啊,小白,我都說了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哈哈哈。”
我臉紅紅得睜開眼睛,看見趙隨風依然穿着褻衣褻褲,只是把外袍脫了下來給我。
馬上手忙腳亂把衣服裹上,狼狽得看着一臉愜意在水裡泡着的趙隨風。
又臉紅紅得把視線移開,神啊,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地方。
這是絕對的溼身和露點啊!
怎麼能用那麼成熟男人的胴體來引誘未成年的少女呢!
頭暈暈得爬了出去,落荒而逃。
身後趙隨風的笑聲依然清晰,果然是大魔頭啊,自己還是修行不夠。
吳小白!你的修行還是不夠啊!
其實我雖然是個江湖中人,卻真的從來都沒有真正得在進入過江湖。
這個江湖到底有多少門派?各個門派到底有多少個人?
最有名的門派是哪幾家?
天下最厲害的武功是什麼?誰是武林盟主?
我甚至連現在的朝代以及當今的皇上是誰,我都不知道。
可能我師傅是真的想要把我培養成爲和他一模一樣的傻瓜。
爲什麼又要拋棄已經是傻瓜的我。
要是讓我遇到了師傅,一定要下藥把他給關起來,然後再狠狠得拷問他。
哎呀呀,自己還沒有去研製這種藥啊,不行,要馬上回去抓緊時間纔可以。
趙隨風帶我下山的時候,我騎在馬上,一邊看着四周的景緻,一邊在那裡胡思亂想。
過了今年的臘月二十八,我就已經十六歲了。
沒有帶上面具的我,對於別人看着我的火辣辣的眼光,只覺得臉上一直都在發燒。
卻故意板起臉,挺直了腰板,冷冷得對視過去。
哼哼,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我就不相信我如此兇橫的目光,會嚇不倒你們!
卻發現這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
反而多了更多臉上有着癡癡呆呆表情的人。
趙隨風一身寶藍錦衣,騎在白色的大馬身上,嘴角隱隱帶着笑意。
早就知道這個人好像是後腦勺長着一雙眼睛,果然是真的。
沒有想過趙隨風的山莊建立得這麼繁華。
三面環山,正對着山莊的大路十分空曠,可以容納至少十個人騎着馬並排走着。
大路兩邊只有低矮的灌木叢林,稀稀拉拉的,想要隱藏都不容易。
遠遠向外延伸過去的灌木林相連接的是低矮的小山丘。
果然是個易守難攻的好地方。
山下是個很繁華的小鎮,趙隨風帶着我還有十幾個貼身保鏢,停在了看上去可能是最豪華的望江閣。
所謂江,只不過是穿過小鎮的一條小河而已。
裡面的小二估計對趙隨風非常熟悉,直接引領着我們上了三樓的雅間。
我和趙隨風坐下,另外兩個侍衛站在我們的後面。
剩下的幾人,各自佔據房間的角落。
這個雅間佈置的非常典雅,我們的桌子對面是一塊空闊的空間。
上面放着一架古琴。
不知道爲什麼趙隨風會想要帶我來這個地方。
沒有問,也沒有出聲。
只是背靠着身後的軟墊,舒舒服服得透過落地打開的窗戶,欣賞着外面的景色。
坐在我對面趙隨風也不說話,隨後一個上身穿着綠衣,下身白裙的女子上來開始彈琴。
夜色漸漸暗淡了下來。
河面上漸漸多了很多掛着紅色燈籠的大小船隻。
水面上漸漸傳來絲竹的聲音,以及說話唱歌的聲音。
終於是忍不住問:“我們是要來幹什麼?”
雖然說這景色很美,菜做得也不錯,但是看久了也讓人覺得有點煩。
我心裡還是念念不忘自己正在煉製的藥丸,那種藥丸吃了之後可以讓人功力大增。
只是不知道副作用會是怎樣的。
趙隨風眉頭挑起,看着我微微笑說:“怎麼,坐不住了?”
暈,爲什麼這個人總是可以知道我心裡在想些什麼?!
對於趙隨風,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對他的態度是怎樣的。
雖然他毫不猶豫殺死自己的哥哥和妻子,甚至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可以不要。
不過,畢竟他和我沒有什麼大的衝突,也沒有過節。
突然發現趙隨風的臉色微微一變,隱隱聞到了血腥的味道。
一把把我拉起來,所有的護衛都已經圍在了我們的身邊。
突然頭頂上方一個巨響,一個身穿紫衣外套白紗袍子的人墜落了下來。
跟着他的,是幾個手持各種武器的黑衣人。
紫衣人看上去,是已經受傷了,在墜落到地上之前,用劍往地上一戳,身體斜斜得向着我們的方向飄了過來。
不知道爲什麼,那個人直直得看着我。
眼睛裡滿是哀求,一張一合得口型很明顯看出是在說:“救我!”
我捏着裙子的一角,低頭避開他的視線。
這江湖中的風風雨雨,並不是每個人我都可以救得了的。
保護着我們的侍衛,只是縮小了圍着我們的範圍,反而是給那些黑衣人更多的空間砍殺。
趙隨風雙手放在自己的身後,饒有興趣得看着這一場力量懸殊的打鬥。
突然那個藍衣人慘叫一聲,只見一個雙手拿鉤的身材高大的黑衣人,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鉤子插入了黑衣人的後背肩胛骨,活生生就這樣把藍衣人從地上提了起來。
忍住胃裡的不舒服,我突然很想離開這個地方。
一個黑衣人走到被吊起的宛如被魚鉤釣上來不斷掙扎的魚兒一樣的藍衣人面前,突然哼了一聲,伸手從他的頸下往外一拉。
同時尖叫起來的人,除了那個藍衣人,還有我。
幾乎是下意識得衝了出去。
雙手向外一翻,細細的銀針向着黑衣人發射了出去。
那些人估計也沒有料到我竟然會突然出手,兩個來不及反應過來的黑衣人已經應聲倒地。
提着藍衣人的黑衣人臉色微微一變,他的兵器已經鉤住了那個人的身體一下子也拔不出來,情急之下竟然把藍衣人當做盾牌放在自己的面前。
藍衣人扭曲的臉對着我,我有那麼一剎那的失神。
躲過去的幾個黑人衝着我過來,我卻絲毫不顧,只是衝着那個拉着藍衣人就要跳窗逃走的大個子的眼睛刺過去。
我右手的護腕上有個機關,只要輕輕觸動,就會伸出一根細若毫髮的銀針。
因爲懶,我不想帶那些劍之類的東西,覺得太重了。
後來看到江風用的武器,於是就自己做了一個。
只是用來防身之用,沒有想到今天卻第一次用來殺人。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我還不能殺他。
銀針刺入那個人的雙眼,連一點血都沒有流出來,他慘叫一聲捂住眼睛,放開了雙手。
我只是一把抱住也要跌倒在地上的藍衣人,根本就不管那些舉刀就要向我砍下來的黑衣人。
趙隨風當然不會不管,如果他不管,那些黑衣人也會在片刻之後變成一堆屍體。
隨着發射的銀針,射向他們的是無色無味的□□。
只要吸入之後不久,就會全身麻痹,尤其是當他們運功發力的時候。
我只是看着藍衣人的臉,心裡突突突得跳得厲害。
那是一張幾乎和我師傅一模一樣的臉!
藍衣人早就已經疼得昏了過去,心裡現在已經確定他不是我的師傅,可是卻依然心如刀割。
順手搭上他的脈搏,還好,沒有什麼大的異常。
還有一個沒有倒下的黑衣人踉踉蹌蹌舉着劍向我刺過來,我只是稍微斜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黑衣人砍了一個空,然後身體向着地板倒去,再也沒有起來。
從頭至尾,趙隨風和他的手下都沒有出手幫我。
我走到那個眼睛被我刺瞎了的黑衣人面前,蹲下身子,在他的耳邊一個字一個字得說:“回去,告訴你的人,以後不許再碰和這個人長得很像的任何一個人,否則,我一定會讓你們死無全屍!”
黑衣人嘶啞着聲音喊道:“你這個妖女!竟然連龍宮要殺的人也敢救,我們龍宮的人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龍宮!
切,以爲取個好聽的名字就可以很跩了嗎?
不過,從今日起,倒是真的和江湖中的人結下樑子了。
唉,果然是常在河邊走,難能不溼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