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就是想想而已,難得魏婉過來,趕緊讓她指點指點纔是正道。
要儘可能用最短的時間把她榨乾,把她掏空!
“怎麼感覺有點邪惡呢?”徐放不由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魏婉找椅子坐下,朝他說道:“你又打什麼鬼主意呢?”
徐放趕緊搖頭:“沒有啊,聊聊你的專輯吧,你打算唱什麼類型的歌?”
魏婉沉吟道:“我唱的最多的就是情歌,其實絕大多數女歌手都是圍着情歌轉,一是對女歌手來說情歌相對好駕馭。
另外一點就是缺少好歌,女歌手想找到一首好聽又適合自己的非情歌,很難,所以我特別羨慕你的原創能力。”
“你不想唱情歌?”徐放問。
魏婉搖頭:“也不是,一首專輯十首歌左右,不可能沒有情歌,但是我想嘗試更多不同立意的歌曲。
除了歌曲的內容,我還想嘗試不同曲風,但是專輯是有主題的,一張專輯裡歌曲的風格跨度不能太大。”
徐放對此不置可否:“爲什麼不能,不如這張專輯的主題,就是挑戰自己,之前我參加《夢之音》,節目組也好,觀衆也好,都有說我每一期比賽的風格變化太大,但是隻要敢做,就沒什麼不行的,只要歌好,唱的也好,其他因素不值一提。”
魏婉猶豫:“這我可能要跟公司商量一下。”
徐放不滿:“商量什麼,你的專輯你做主,不對,你這張專輯我做主,拿出點魄力來,你學音樂的初衷,應該不是做娛樂公司手裡的乖寶寶,努力維持人氣恰爛錢吧?”
他的蠱惑和慫恿無疑是有效的。
節目期間,魏婉心中早已埋在土裡的叛逆小人刨開了墳,這一次,“啵”的一下從土裡冒出了頭。
徐放見她意動,繼續說道:“別猶豫了,你這張專輯的名字我已經幫你想好了,就叫《Fight song》,能唱英文歌嗎?”
魏婉點頭:“能。”
徐放從桌子上寫寫畫畫的紙堆裡抽出一張,遞過去:“我這有個譜子,你看能不能唱,今天如果可以,先錄個小樣出來?”
“好。”魏婉有點沒適應這種進度,剛纔還在聊專輯主題呢,下一秒就要錄小樣了?
再看徐放那理所當然的模樣,她又無奈的笑了笑,他做主就他做主吧。
拿過譜子,她才發現徐放還貼心的寫了中文翻譯,看不起她的英文水平?
魏婉眉角上挑,抿着嘴歪了歪,一邊腮幫子輕輕鼓起,有點氣呼呼的,不過很快她就把注意力放在了歌曲上。
這是一首激昂的歌曲,無論是旋律還是歌詞,她看第一遍就愛上了。
徐放這時在一旁說道:“這首歌可以作爲專輯同名歌曲,但是英文歌可能不太適合作主打歌,不過沒關係,餘下的都是中文歌,我可以保證隨便一首都有作主打的質量。”
“這麼有信心?”魏婉笑。
“當然。”徐放點頭,他這次的目的,可是準備打造一張神專……用來給自己聽的。
說着,他坐到工作臺旁,調出一首未完成的編曲作品,說道:“這是《fight song》的編曲,算是半成品,你聽聽,然後去錄音棚裡唱一遍提提意見?”
“好。”魏婉立刻答應,輕哼了幾遍,就拿着譜子進了錄音室。
站在工作臺前,透過玻璃窗望着準備妥當等他指示的魏婉,徐放覺得自己搖身一變成了製作人,更加高大上了。
於是他挺胸擡頭拿了拿範兒,打開工作臺上的麥克問道:“準備好了嗎?”
魏婉擡頭,朝他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徐放點點頭,戴上耳機,播放伴奏,開始錄製。
魏婉非常認真的醞釀好情緒,完全是以正式錄製來對待,她看着譜子,聽着耳機中傳出來的旋律,身體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即將涌出。
“Like a small boat
On the ocean
……
This is my fight song
Take back my life song
Prove I“m alright song
……”
魏婉真的太喜歡這首歌了,唱着這首歌,彷彿渾身上下所有的感官開關全部被打開,情緒得以完全釋放,閉上眼,身體好像充滿了力量。
一些只有她自己明白的情緒隨歌聲宣泄。
當年父親重病,往日在她看來還挺富裕的家庭,一下欠下不少外債,所以她毅然從音樂學院休學進入娛樂圈。
兩年時間,她成爲一線歌手,父親的病也基本無礙,可是她卻覺得越來越迷惘。
娛樂公司的合約束縛着她,不停的商演和通告讓她身心俱疲。
雖然她時刻告訴自己,自己剛進入娛樂圈的時候,也有這樣那樣的迷茫,只要不斷向前就行了。
可事實是,哪怕她努力抓住日常的空閒去填充自己,那種止步不前,甚至一點點倒退,往深淵墜落的感覺,仍不斷困擾着她,越來越嚴重。
她有點找不到自己的夢想,找不到自己的前路。
好像身處荊棘叢中充滿絕望。
在別人眼中,她正處於高峰,可在她心中,自己已跌落谷底。
一首歌曲,不會有特殊的力量,卻可以成爲一種契機。
這首歌對她來說,就和讓她成名的《向前》一樣,給了她突破自我的契機。
讓她明白,並不是娛樂公司束縛着她,也不是她這兩年沒有進步止步不前。
而是對過去的擔憂,對自己所有選擇的懷疑,讓她變得缺乏自信,讓她向前的每一步都謹小慎微,讓她失去了披荊斬棘一往無前的勇氣。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
“這是屬於我的戰歌
找回自我重燃鬥志之歌
證明自我頑強不屈之歌
鬥志燃起我已充滿力量
征程從此開始我要勇敢堅強
我唱着我的戰歌
……”
一首唱完,魏婉覺得酣暢淋漓,她背對着玻璃窗,避開徐放的視線輕輕摸了摸微紅的眼角。
徐放本以爲魏婉會出來,說說看法,提出編曲意見,沒想到她卻對着麥說道:“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