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
百蠻宗幾人忽然停住騎獸,眼眸瞥向靜謐的樹蔭。
“大師姐。”
“真是想找死。”
伴隨着一聲冷喝,手腕一翻轉,無形的勁力破空而去,如長鞭的靈活,又似如刀劍的鋒銳,狠狠掃過四方。
啪,啪。
幾聲慘叫,從樹蔭處倒下。
“這裡是周朝的地盤,看來,我們的行蹤被周人發現了,這樣,扎娜邇噠,你帶着他去虞京,與虞朝的合作,我們需要一個良好的溝通人員。”
百蠻宗的大師姐手指一指旁邊的人,眸子轉動。
“不,大師姐,如今百蠻需要我這個戰力,我不想在虞京看着你們跟周人拼命,不如你換過人。”
有人突然開口,不太樂意去虞京。
“住口,百蠻諸族不缺你這一個人,就算我們與周人硬拼硬,那也是必輸無疑,你們兩個肩負了百蠻人的命運,一旦能夠與虞朝達成協議,我們的危局就會得到很大的緩解。”
她那兇戾的目光怒視着,仿是有種恨鐵不成鋼。
手指合攏交叉,咔咔作響。
“怎麼,你想讓我教訓你,你才肯服從我的命令,那你是想小殘,半殘,老殘,想要那種?”
百蠻男子一度想起曾經被支配的控制,身體各處好像是傳來痛楚,告訴他,抗議他。
“嘿嘿嘿。
大師姐,聽你說的,我是那種人嗎?比試還是可以,但需要等我的實力又有提升了,早段時間剛輸了,他又不是皮癢,暫時不打,暫時不打。”
他連連揮手。
“好了,我幫你們引開人,你們去吧!”
一行人分開兩隊,一隊迴轉百蠻,一隊去虞京。
......
樹影下,人倚樹。
“小子,你是什麼人,竟敢與百蠻人.......”
說着,正裝着逼的虯髯大漢擡着頭,雙手抱在胸前,嘴角扯出細彎的弧線,僞裝成極度自信的表現。
可話沒有說話,他就對上了李燁那一雙刀瞳。
他的臉色不由呆滯,臉色由紅潤轉慘白。
心裡更是暗暗叫苦不已。
這算什麼事,原本只是以爲潛伏過來的幾個不入流的人,與周朝境內的某些不法世家,或是商隊進行某種非法交易。
那料撞彩了。
他認出了李燁,作爲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虞周矛盾,作爲虞朝明面上,權勢頂尖的三人之一,武王之名,最著名的特徵,混官府的人都聽聞一二。
只不過,不是說失蹤了嗎?該死的傳言.......他的心好慌。
“殺你的人。”
李燁揚手,手指修長,作爲用刀的人,但他的手中繭皮卻沒有,泛着淡淡的光澤,讓人感到其中的鋒芒。
刀氣破空來襲。
勢能切金斷玉般穿過人的身體,使得人的身體破碎。
繼而,李燁看都不看一眼,轉身就離去,宛若化風而去,留下道道殘影,扭曲一會就消散不見。
......
破廟。
在這片無人來的殘垣斷壁,泥塑神像坍塌了過半,龜裂的頂梁木柱,蛛網密佈的環境。
咋看,隨時都可能坍塌。
李一生被塞了團布巾,人就捲縮在殘垣一角,篝火的光線照射得他的臉龐異常冷峻。
不哭不鬧,人就這麼靜靜坐着。
他明白,綁架他的人一定是知道他的身份,同時也畏懼他的身份,身在皇室,他見識過很多宗師,但也知道能輕易調遣這麼多宗師的勢力不多。
並且能派出這麼多宗師爲了他,又在周朝地界,不外乎那幾方天下可知的勢力。
其中,周朝是最有嫌疑。
“這小子夠鎮定,皇族的教育很到位。”
有人說道。
“你說,上面會怎麼處理他,一個不好,這是會鬧得很大,他們就不考慮清楚。”
有一人說話。
就在這時,破廟陰風陣陣。
這風一刮啊!
篝火就消散了。
銀鈴般的笑容響起,在這種時刻出現,頓時讓破廟裡的人們盡皆一驚,紛紛起身,腳步緩緩移動,肌肉緊繃,隨時應付可能出現的意外。
“誰在裝神弄鬼,出來。”
又是笑聲。
嬌媚的身姿,帶着朦朧的面紗,瓊鼻微挺,褒衣薄帶,就算是沒能看出全貌,靠着這驚鴻一瞥,那就一個美。
但這美沒有欣賞,在這個美麗的身影后面是兇惡的鬼物。
寒光乍起。
漆黑的魔氣,邪異,鬼魅,隱含着生機。
“問天魔主的鬼僕,你是魔門的人。”
正當這些宗師的歹徒們注意力都放在美女與魔鬼之中,忽然殘垣的背後又有一個龐大的鬼物,陰森的青焰在鬼臂中燃燒,如同一隻手擒住了那身下的身影。
火起,人在燃燒。
恰是這時,李一生被股鬼風裹挾,卷空而上。
這一切的變化都太快,一個個堪比三花境的鬼僕出現,直接碾壓性把這幾個宗師打了暈頭轉向。
“該死。”
沒有人想對抗這些鬼僕,有人出手試圖搶回李一生,以此威脅,從而脫身,有人施展輕功,紛紛出手,劍氣縱橫,掌力兇猛,殘影道道。
“逃得掉嗎?”
那嬌媚的身影,眼神中九分嗜血,一分古怪,嘴角出現了莫名笑意。
足足三個鬼僕級的存在,絕對性的力量,身影變幻位置。
鮮血橫飛,屍體掉落在地。
沒有一人能逃,死法都極其怪異。
有人是被陰火燒死,有人是被掏空心臟而死,有人是被分肢.......那就叫慘不忍睹。
眨眼間,一人三鬼僕遠去。
在這一人三鬼僕遠去不久之後,黑夜中,從遠方趕來一個身影。
他身穿道袍。
剛一接近破廟的區域,忽然,他的神色就變得凝重,同時止住了身形,帶有一縷疑惑的眸光看着前方靜悄悄的破廟。
人呢?
血腥味?
在他的心底,忽然泛起了一種叫做不好的預感。
繼而,他大步邁出,調整了一下角度,潛行而入,尚未入內,他藉助破垣口見到了屍體,熟悉的味道,濃濃危險氣息。
他顧不得多想,闖了進去。
眼下的人,他認識,隨着觀察,他越發恐懼上頭。
“一招,五招,全都是輕易死於敵手,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就死了,魔氣,魔門插手了,爲何魔門的人會知道我們的行動?”
越想,他越是害怕。
忽而,他的腦海寒氣一生,身體哆嗦。
“慘了,我要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