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凡見到同學被刺,火氣壓制不住了,大叫一聲:“臥*槽*你*媽!”,然後拼盡全力的一腳踢一名混混的肚子,把那人踢得往後飛了幾步遠,趴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那些混混被沈一凡那股要殺人的氣勢嚇得有些腿軟,沈一凡則是越戰越勇,把對手趕得四散逃竄。
“野貓”本想趁亂逃走,卻被眼尖的丁大鵬一把揪住。他回身是一拳砸在了丁大鵬嘴。丁大鵬嘴角被打得流血,怒火沖天,一拳砸“野貓”的後腦勺,把他打倒在地,然後仗着身高腿長的優勢狠命踢他。
“野貓”的手下和郭超他們想把“野貓”救出去,但此時的沈一凡已經殺紅了眼,他雙手拿着一條路邊攤的長凳,砸翻了好幾個靠近他的人。有混混試圖也用長凳跟沈一凡拼,卻發現沈一凡力氣大得驚人,手長凳直接被砸脫手,虎口處一陣陣發麻,於是退到後面,再也不敢嘗試。
那些人不敢貿然前,沈一凡他們則是抓住了“野貓”,雙方一時僵持在那裡。
而安紅那邊,雖然安紅一向神勇過人,皮糙肉厚,但怎麼說也纔是個十五、六歲的“花季少女”,被人捅了一刀還是怕得要命。此時那把刀還插在她肚子,沒人敢動,而傷口處則是不斷在流血。
安紅嗡聲哭着,好多女生圍在她身旁,也跟着哭,有幾人則是一邊在想辦法止血,一邊安慰着安紅,讓她堅持住。
李淼站在一旁,心內五味雜陳,怎麼說安紅也是爲了幫他才被人捅傷的,這筆人情債總得還啊。
不久之後,救護車終於來了,班裡幾位力氣大的男生幫着把安紅擡進救護車裡。因爲救護車坐不下太多人,所以只有陳清琳和李淼跟着一起去。
沈一凡特意把口袋裡剩下的幾百塊錢交給陳清琳,讓她先把醫藥費墊,其他同學看到了,也紛紛掏錢出來,不過大多數人身也十塊、二十塊。
陸凱這時站出來,直接拿了兩千出來。他心裡也是慌亂無,自己之前只不過想引起沈一凡和郭超他們的衝突而已,沒想到事情鬧那麼大,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注意到是他踢的那個小石子引發了雙方的鬥毆。
救護車還沒走,警車已經過來了,原來路邊的商戶早偷偷報了警。
車下來兩位警察,他們過來看了一下安紅的傷勢後,讓救護車趕緊送去醫院救治傷員。
這時,沈一凡他們把已經被打得滿臉開花的“野貓”揪了過來,大聲囔囔着:“這是殺人兇手!”
兩名警察看到“野貓”的慘狀,都是一愣,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兩人開始向現場參與者和圍觀者瞭解事情經過。
……
……
另一邊,救護車將安紅送到康橋鎮醫院後,急忙推進手術室治療。而陳清琳和李淼兩人則焦急的等在手術室的門口。
過了一會兒,值班的女護士跑了過來,她滿頭是汗、氣喘吁吁又一臉歉意的說道:“對不起,我們盡力了……”
等在外面的兩人頓時如遭雷擊,傻愣在那裡。陳清琳忍不住失聲哭了出來,而李淼瞪大着雙眼,口不停的說道:“什?什麼?!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個護士突然明白自己的話讓人產生了誤解,急忙解釋道:“我是說,我們值班的醫生護士都盡力了,也沒能把傷者擡手術檯,你們一起來幫幫忙好嗎。”
“啊?這樣啊。我說護士姐姐,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我都快被嚇死了!”李淼差點背過氣去,忍不住責怪道。
陳清琳也是很鬱悶,這話說得,害得自己白哭一場。
在李淼和陳清琳都去幫忙後,安紅纔算被安穩的送了手術檯,醫生告訴兩人那一刀並沒有傷及要害,讓兩人放心,至於傷者安紅,她早已經睡着了。
陳清琳知道安紅沒事後,着實鬆了口氣。她借用醫院的電話打給了家裡,把情況跟父母稍微說了下,問她媽媽拿了姚老師家的電話,出了這種事,不通知一下班主任實在說不過去。
姚老師聽說安紅被人捅傷進了醫院,真是又急又氣,讓那幫小子別惹事,結果還是搞出大事來了。他跟陳清琳交待幾句後,打電話給了安紅家裡,通知她的父母,同時自己也準備了一下,直接往醫院去了。
陳清琳給班主任打完電話後,想了一會兒,又給沈一凡家裡打了個電話,把事情經過簡要的告訴了他的父母,以免他們擔憂兒子一直沒回家。
……
……
那邊警察瞭解過情況後,又叫了一輛警車過來。一位警察押着“野貓”了最早來的那輛警車,另外一輛警車則帶着沈一凡、丁大鵬和對方的幾人,一起去了派出所。
開在前面的警車,“野貓”慚愧的低着頭,喊着:“王哥、牛哥,你們可得幫幫我啊,我不會坐牢吧?”
跟“野貓”坐在一起的是所謂的王哥,他一臉怒其不爭的看着“野貓”,恨恨的說道:“你還真是給你們老大丟臉!這說出去誰會信?居然讓幾個初生給教訓了,自己還被逼得狗急跳牆,捅了個女學生!你現在祈禱那女的沒事吧,否則誰都保不了你!”
“野貓”哭喪着臉說道:“那批混小子裡有幾個確實很能打啊,尤其那個長得矮矮瘦瘦的,是頭領。揍起體育生跟揍小學生一樣。這次絕不是我們窩囊,實在是對手太強了!”
那王哥哼了一聲,不說話,心裡在盤算該怎麼處置這件事。“野貓”在一旁唯唯諾諾的說道:“王哥,這事要不要知會發哥一聲,看他能不能幫幫我?”
王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這種小事還要去打擾發哥?你先別急了,我們想辦法把這事壓下去。只要那女學生沒受重傷,你沒什麼問題。”
很快,車子到了康橋鎮派出所。王哥帶了“野貓”去了裡面,之後他又出來,吩咐把帶來的兩幫人分別帶到不同的辦公室裡去。
那個王哥打電話去醫院,問了一下剛纔救護車送來的女傷者傷勢如何,當得知沒有大礙後,他也是着實鬆了口氣。然後王哥到了沈一凡他們所待的辦公室,客氣的讓沈一凡和丁大鵬都坐下,要好好談一談。
沈一凡似懂非懂的問王哥:“警察叔叔,那個用刀子捅傷我們同學的傢伙應該算是殺人未遂吧?”
王哥呵呵一笑,說道:“小同學,別激動。我先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你那同學沒什麼大礙,皮肉傷而已,養一陣好了。”
聽說安紅沒事,沈一凡他們確實輕鬆了不少,不過沈一凡依然不依不饒的說道:“雖然我們同學沒受重傷,但是對方確實是奔着要她性命的目的去的啊!不能簡單算了吧?”
王哥看着沈一凡他們,認真的說道:“首先呢,從結果說,你們這次的事,並沒有造成什麼惡劣的後果。雖然你們那一方有人受傷住院了,還有幾位同學被打得流血,但是對方也有很多人受了傷,尤其那個捅人的,可是被你們打得不輕啊,我估計他也得在醫院裡住一陣。所以這麼說起來的話,雙方責任差不多。你們這些年輕人呢,遇事確實較衝動一點,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沈一凡一聽,覺得面前這位警察的話很有問題,被他這麼一說,似乎雙方都有錯,對方拿刀捅人也不是多惡劣的事了,這不是在偏袒對方嗎?他忍不住說道:“這個不一樣吧,他們可是拿刀出來要殺人,我們後來揍他,也是因爲他要逃走。我們的行爲屬於見義勇爲,或者正當防衛吧?”
那王哥乾笑了兩聲,說道:“這位同學,你對於法律的見解還屬於一知半解。根據我們瞭解的情況,你們這隻能屬於聚衆鬥毆,哪來的見義勇爲呢。現在的情況是你們說是對方先動的手,他們說是你們先動的手,周圍旁觀的人也都搞不清你們爲什麼打起來,你讓我們聽誰的好?而且行兇的人說了,是你們把他打得太厲害,他感到生命受到了威脅,逼不得已拿利器出來自保,纔不小心傷到人的,他的行爲倒更符合正當防衛哪。”
沈一凡和丁大鵬兩人聽了面面相覷,怎麼回事?怎麼被這警察一說,我們倒是責任更大了?他們變成正當防衛了?污妖王算是聽明白了,在那提醒沈一凡道:“官字兩個口,怎麼說都是他們有理。這警察跟那傷人的恐怕是有什麼關係,你也別硬撐了,看看他們想怎麼樣。”
沈一凡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丁大鵬卻是忍不住說道:“那傢伙捅了人想逃走,我們把他抓住,打了他,這難道不算正當防衛?”
“當然不算。正當防衛指的是不法侵害行爲正在進行時,制止不法侵害的行爲。他既然是結束犯罪行爲,準備逃走了,那屬於犯罪止。你們抓住他沒問題,但是把他打成那樣,從道理說你們也是犯了法了。說得直白點,難聽點,如果犯罪分子正在強*奸某人,你們可以去把他打倒。但如果他已經拔出來了,那屬於犯罪止,你們不能對他進行人身傷害,否則也是犯法。”那王哥毫不遲疑的解釋說。然後他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們這些學生哪,也不能只關心那些主課,有時間還是得學學法律知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