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廚房的外邊,有着幾口大水缸,水缸裡面裝着上半缸的水。
韓成從廚房拿出來一個雙層粗麻布製成的網兜,探入到其中一口水缸裡,轉了半圈之後把網兜撈出,水珠滴落之中,三條半拃長的鯽魚就被撈了出來,被韓成丟在地上。
不理會在地上胡亂蹦躂,進行垂死掙扎的魚,韓成把手中空了的網兜再次探入另外一個裝的水少的缸裡面,握着網兜在裡面攪動了一會兒,網兜從裡面弄出來的時候,沾着黑黑的稀泥的網兜裡,有着幾條泥鰍在遊動。
因爲部落裡的女人們生產不斷,隔三差五的總是有人生孩子,所以到了後來韓成下了令,讓部落裡的人再捕捉魚的時候,就把大小合適的鯽魚留下了放在缸裡面養着,專門爲生產過後的孕婦,或者是生過病的人燉鯽魚湯喝。
這可是一種很是營養的食物。
泥鰍也同樣是韓成提前讓人預備下的,用到的時候,直接用網兜在缸裡舀就成了,可比再去河裡現逮方便快捷的多了。
把兩樣東西熟練的處理之後,用些鹽稍微的醃製一下,韓成就將之下了鍋,水開之後,換上小火慢慢的熬煮。
一邊慢慢的熬,一邊在想着白雪妹的那兩個給小閨女預備的飯碗會不會還如同生小豌豆那會兒一樣堵上,如果真的堵上了,韓成是不介意再次充當一次人工吸奶器的。
畢竟這可是爲了自己家的小閨女吃飯的大事着想。
爲了自己的孩子有口飯食,不要說充當人工的吸奶器了,更難的事情韓成都願意去做。
唉,沒有辦法,父愛就是這樣的偉大。
往柴竈裡面填火的韓成,想着這些事情,居然把自己感動的不行。
得給自己家的小閨女起一個名字了!
這樣過了一陣兒之後,感動完畢的韓大神子,想起了給自己家閨女起名的大事。
這小閨女是她娘想要講笑話,結果一個字都還沒有說出口,就硬生生的把自己給笑尿了之後出生的,要不…就叫一個韓笑吧?
笑口常開,快快樂樂的,這寓意確實很不錯,就是不知道等到閨女長大之後,明白了她名字的來源會不會無語望蒼天。
韓成心裡這樣琢磨着,就準備把這個名字徹底的定下來,然而,下一刻他的面色就變得古怪了起來。
含笑九泉……
這他喵的是什麼破名字?
韓成猛地搖了搖頭,把韓笑這個名字給甩出了腦海,這實在是太不靠譜了!
自己姓韓,還可以再從白雪妹的名字裡再取一個字出來,組成一個名字。
這樣一來,名字就成了韓白,亦或者是……
韓妹?
韓成搖了搖頭,再一次的把這些名字給否決,總是覺得差一些滋味。
就是這樣,給自己的孩子起名的時候,父母總是先要把最好的名字給自己家的孩子。
所以等到五六十年過去之後,後世的那些未來的孩子們,聽到一羣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太叫‘浩宇’、‘紫萱’‘子辰’之類的名字,一點都不有覺得奇怪,畢竟誰曾經還不是一個寶寶呢?
要不就叫個韓杏得了。
大腦高速的運轉了一陣兒之後,韓成忽然想起了白雪妹懷小丫頭的時候,不停的咔嚓咔嚓啃青杏的場景,嚥下一口口水之後,心裡這樣想着。
“韓杏,韓杏,杏兒……”
韓成坐在這裡一邊往柴竈裡面放入一些柴,一邊出聲小聲的唸叨着,越唸叨越是順嘴,臉上漸漸的浮現出喜色來。
好,以後這小丫頭就叫韓杏了!
給小兒女們起名字是一個很耗費心神和時間的事情,等到韓成把小閨女的名字定下來之後,這些需要小火慢燉、多燉上一些時候的鯽魚湯以及泥鰍湯也已經燉好了。
韓成就把熬煮的湯水發白的兩種的湯,盛進了兩個瓦罐裡,拎着上面穿着的繩子往白雪妹住的房間而去……
韓成失算了,白雪妹用來養孩子的兩個飯碗這次並沒有被堵上。
不知道是不是鯽魚湯以及泥鰍湯起來效果,等到晚上的時候**就已經下來了,看着吃的極爲貪戀的小閨女,韓成忍不住的微微了嘆了一口氣。
怎麼連這個可以讓自己充分的展現一下父愛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留呢?
實在是太過分了。
有了小閨女,晚上就不要想着睡好覺了,不管是原始時代,還是後世剛出生還不懂事的小孩子都是一樣的鬧人。
渴了哭,餓了哭,尿牀了還是哭……
一晚上韓成足足醒了五六次,難受的很。
不過看到小閨女重新安靜的睡去之後,韓成的心裡就又會升起一些憐愛來,這真是一個痛並快樂着的事情……
在韓成經歷着痛並快樂着的事情的時候,撐着竹筏一路前行的青雀部落的人,也帶着滿滿的收穫,在落日的黃昏之中,停泊在了河流中間。
他們沒有靠岸的意思,因爲他們竹筏之上運載着諸多死去的羊。
這些死去的羊身上有着傷口帶着血腥味,很容易就會引來一些食肉的猛獸。
今天在他們撐着竹筏朝着上游行去的時候,河流兩岸出現了不止一個的猛獸的身影,有些傢伙還在岸上隨着前進的竹筏一起前行,如果不是有河流阻隔的話,只怕這些傢伙們早已經迫不及待的過來搶奪食物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撐着竹筏的青雀部落的人,當然不會靠岸了。
在撐着竹筏的人的操控之下,這些竹筏被豎着連在一起,順河停泊,停泊的地方是一片水面開闊的河道。
有人將隨着木筏攜帶的、可以移動的爐子放置好,點燃之後從河裡舀起水來,添到瓦罐之中,又往裡面放入了一些食物,開始用蒲扇扇着做飯。
此時已經黃昏,被如血殘陽染紅的火燒雲倒映在河裡,一片的絢麗。
微風起,河裡之中竹筏之上升起的裊裊炊煙被微風吹得歪斜,有的直接就是貼着水面緩緩的飄蕩。
不遠處,不時會有一兩尾魚兒躍出水面,身上的鱗片在光線的映照之下,閃動着漂亮的光芒。
殘陽、河流、竹筏、炊煙、躍起的魚兒以及岸邊不掩飾身形的猛獸,組成了一幅絕美的黃昏落日圖……
“撲通!”
“撲通!”
兩聲重物落入水中的聲響自岸邊傳來,一圈圈的水波朝着周圍散開。
這樣大的聲響不是大魚躍起又落下的弄出來的,而是兩隻跟隨了好久的猛虎終於忍不住的下了水。
這邊的動靜自然驚動了竹筏之上的青雀部落人。
因爲划着竹筏從水路行走,可比避開很多的危險,所以今天在安排人的時候,走水路的人只有十個。
不過雖然只有十個人,看着那兩隻下了水,往前走了一陣就開始朝着自己等人游來的老虎,呆在竹筏上面的人並不害怕。
相反,看着朝着他們越游泳越近的那兩隻老虎,他們還都變得興奮了起來。
這兩天在那裡守河待羊的時候,看着那些長得油光水滑猛獸,這些人就已經心動不已,不過因爲種種原因,就一直沒有下手。
這時候卻有兩隻老虎主動送上門來,他們如何不高興?
老虎猛是猛,但是在它們不擅長的水裡,遇到站在竹筏之上,手裡拿着打磨的鋒利的青銅戈、比它們還要猛的原始人,也只有歇菜的份。
一番的水花四濺、波浪翻滾之後,水面漸漸變得安靜下來,天邊的火燒雲已經緩緩散去,可是竹筏附近的水裡還是有着一些未曾散去的血紅。
這是兩隻躺在竹筏上的老虎滴落的血。
兩隻安靜的躺在竹筏上的老虎沒有閤眼,死不瞑目。
這種會直立行走的大猴子,它們之前遇到過,也吃過,嘎嘣脆,味道很是不錯。
而且那兩次的相遇也沒有給它們造成什麼傷害。
這次它們有遇到這種脫離了樹木,跑到了地上的大猴子,本想着再嘎嘣脆一次,結果沒有弄好,雙雙丟了性命。
這些大猴子不是見到它們就跑的嗎?這次怎麼……
老虎的疑惑青雀部落的人並不知道,和老虎一番激戰之後,統統弄溼了身子的他們,這會兒全都沉浸在收穫的喜悅之中。
一個人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握住老虎的尾巴往一邊一拉,老虎長着金黃色毛髮的大蛋蛋就露了出來。
這人以及邊上看到這一幕的其餘人,都是忍不住的咧嘴笑了起來。
神子最喜歡的老虎就是公老虎,逮住公老虎之後,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把公老虎的腎丸割下來做成食物吃掉,同時再把虎鞭弄出來泡酒。
這次自己等人獵到了一頭公老虎,可想而知回去之後神子該有多高興。
對這隻老虎驗了身之後,這人鬆開老虎的尾巴去給另外一隻老虎驗身。
邊上有人說不用察看了,因爲神子不止一次的說過,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
對於神子說的話,青雀部落的人總是那樣的相信。
如今這被殺死的兩隻老虎,不僅僅一同沿着河岸,隨着他們的竹筏往前走了小半天,而是一起下水過來想要傷害他們。
恩愛異常,關係和諧的一塌糊塗,當然是一公一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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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個老虎已經被驗明正身,是一隻公老虎,那麼剩下的這一隻,一定就是母老虎虎,根本就沒有查看的必要。
然而,當這個人把這隻老虎的尾巴也給扯起來之後,衆人瞬間啞口無言,直接就懵掉了。
衆人看看這隻老虎的,再看看邊上的那隻老虎,全都陷入了呆滯狀態。
說好的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呢?
它們看起來這樣的相親相愛,一路同行,怎麼全都是公的呢?
青雀部落的這些人,看着這兩隻死去的老虎,愣了一陣兒神之後,隱約之間覺得自己固有的觀念有些崩塌……
“羊!羊!好多好多羊!”
撐着竹筏一路逆流而上的人,是第二天下午的時候回到部落的。
當他們出現在部落衆人的視野裡、部落裡的人看清楚了竹筏上面載着的是什麼之後,整個青雀部落一下子就變得沸騰了起來。
一些未成年人們,沿着河岸朝着逆流而上的竹筏飛快的跑去,嘴裡激動的大呼小叫。
一些成年人也不淡定了,隨着小孩子們一起朝着河流下游飛奔而去。
撐着竹筏的人們,見到這歡騰的景象,一個個也是笑逐顏開,抖擻精神,用竹篙撐着筏子往前走的更快了。
至於這些歡呼着迎接過來的未成年人的安全問題,是不用擔心的。
自從昨夜他們把兩隻下水的老虎都給捅死,並擡上竹筏之後,沿河跟隨的那些野獸就都散去了。
都說殺雞可以儆猴,其實效果遠遠沒有殺老虎來的強烈,不僅僅可以儆猴,其餘的猛獸也能一道給震懾了。
韓成也被這聲音給驚動了,一溜煙的跑出圍牆,朝着河邊碼頭而去。
對於大師兄他們的這次圍獵,韓成可是抱着極大希望的。
自從去年冬天的時候,韓成從老羊他們的口中得知了那裡有着一條羊羣秋日裡遷徙的路線之後,就一直留意着這件事情。
如果不是白雪妹的肚子越來越大,剛好趕到這一段時間生產,這一次韓成說什麼都會跟着狩獵的隊伍前去。
以前看動物世界的時候,每次看到大量的動物組成洪流進行遷徙的時候,韓成都會感到強烈的震撼,在震撼的同時,也會對自己不是那衆多的捕食者中的一員感到深深的遺憾。
因爲那些成羣結隊進行南遷的牲口們,看起來實在是太好吃了!
如今大師兄他們就去對着這些遷徙的動物進行狩獵去了,那收穫……
縱然還沒有見到結果,但是要想想就讓人覺得激動異常。
跟着他一起往外跑的還有巫這個上了年紀的老神棍。
此時的巫,也不在拄他的柺棍了,聽到外面響起的歡呼聲之後,拄着柺棍猛走幾步之後,嫌棄拄着柺棍速度太慢,直接把柺棍往胳膊底下一夾,一路飛奔着就朝大門外面而去,腿腳靈便的簡直不像話。
比當初拄着雙柺在韓成學校門口討錢、見到沒有人之後,把雙柺收起來的那傢伙跑的都快。
一路匆匆的來到外面,看到碼頭處的景象之後,韓成頓時就是愣了愣,心裡的期待以及驚喜一下子就消失了大半!
這不是因爲他嫌竹筏上面裝着的羊太少,而是一起去狩獵的人,少了一大半!
就連作爲首領的大師兄都沒有在隊伍裡!
再看看那兩隻被放在竹筏上的老虎,韓成的心裡往下沉得更加厲害了。
趕緊扯開嗓子詢問情況,得知是捉到的羊太多,大師兄他們從陸路牽着運送了一批之後,韓成懸着的心這纔算是放下來,同時也笑着詢問起狩獵的經過這些。
見到尊敬的神子出來之後沒有如同其餘人那樣,只看着那些羊歡呼,而是先詢問剩下的人哪裡去了,自己等人有沒有人受傷,這些撐着筏子一路回來的人,心裡都是覺得暖暖的,身上的疲乏一掃而空!
隨後就開始興高采烈的開始說講述起他們這幾天的經歷。
羊羣遷徙的場景,部落裡的人大多都聽老羊他們說過一些,但因爲老羊他們的普通話學的還不是多好,表達的不夠清楚,並且那樣的場景,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想象的出來,所以衆人對老羊他們的講述大多不太相信。
但是此刻,有了這諸多的羊作證,訴說的人又都是部落裡的老人手,普通話說的流利,所以隨着他們的訴說,彙集在小河邊上的衆人,一個個都是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的發出一陣陣的驚歎。
野生動物大規模遷徙的場景韓成沒有親身經歷過,不過卻在電視上看過不止一次。
雖沒有親身經歷那般的震撼,但是也絕對比這些人描述的要強上許多倍。
不過韓成並沒有開口打斷他們的話,也沒有露出不耐,而是站在這裡面帶笑容的認真傾聽着。
這些人辛辛苦苦外出爲部落帶回來這麼多的羊,這時候就是他們最爲張臉的時候,就跟出徵大獲全勝歸來的戰士,進行誇功一樣,這樣的機會韓成自然要給他們。
在他看來,這是爲部落做出了大貢獻的人,應該得到的。
這樣的歡騰持續到衆人開始竹筏上的這一百七十八隻大大小小的羊,外加兩頭死去的猛虎從竹筏上一一擡下來的時候達到了頂點。
這麼多大大小小的羊弄在一起,而且還是一次性的弄回來這樣多,縱然是韓成,也是忍不住的滿心歡喜,更不要說其餘人了……
“神子,爲什麼它們都是公的?”
“啥?”
韓成被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給問懵掉了,看着這個問話的人出聲反問。
“就是它們,您不是說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嗎?它們兩個爲啥都是公的?”
這人一手撓着腦袋,另外一隻手指着躺在地上很是安詳的兩隻老虎出聲問道,一臉的求知慾。
其餘一同撐着竹筏回來的人,這時候也都圍攏了上來,看着韓成也是同樣的充滿了求知慾。
這個困惑,可是足足的困擾了他們一路。
額……
在弄明白了他們疑惑之後,韓成一時間居然變得啞口無言了起來,這看問題的角度,是真刁鑽啊!
你們還是不是純潔的原始人了?
“這個,可能它們是好兄弟吧,對就是好兄弟,所以才能夠和睦相處不打架。”
韓成撓撓腦袋,終於想出了一個相對合理的解釋。
“就跟我和他一樣?”
部落裡的人,如今舉一反三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在聽到了韓大神子的解釋,一番思索之後,衆人貌似明白了一些什麼。
然後那個最先開口詢問的人,就指着身邊的一個人,開了口。
他跟這個人之間,可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沖突,看起來跟這兩隻老虎很像。
那自己兩人應該就是神子說的好兄弟了吧?
“咳咳……”
韓成被這傢伙這猝不及防的操作唬的有些架不住,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對!對,你們就是好兄弟……趕緊收拾這些羊吧,晚上的時候,咱們燉羊肉吃!”
韓成抽抽鼻子,趕緊岔開話題,不在這方面多做糾纏。
他這樣一個純良的大好青年,可不能被這些傢伙們給帶壞。
這十來個人,被神子的反應弄的有些懵,剛纔自己有說錯什麼嗎?
那個剛剛問話的人撓撓自己的腦袋,再看看身邊那個同樣和他一樣有些懵的人,只覺得腦子更加轉不過來彎了。
仔細想想,自己和這個人之間和這兩隻老虎就是很像嘛……
可神子爲什麼……
好在在美食的誘惑下,衆人的糾結不會太過於持久,這些人也很快的就和其餘人一起,加入了熱火朝天的處理羊的工作之中,不再思索一山難容二虎的事情。
這一批的羊,死去的有四十多隻,按照韓成的指示,全都被剝皮開膛了。
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十幾只受傷嚴重,爲了避免它們掉膘,韓成也讓人給一併的宰殺了。
留下兩隻今晚上使用,其餘的,一部分用鹽裡裡外外的搓揉了,然後用麻繩栓起來吊起進行風乾晾曬,另外一部分用大陶缸給煮了,然後切成片製成羊肉乾。
部落裡這麼多的人,只留下兩隻羊當然是不夠吃的,不過不要忘了,還有將近六十副的羊雜呢!
這些東西收拾收拾,熬煮了之後,部落裡的人一頓都吃不完!
隨着衆人的顯得紛忙又比較有序的忙碌,部落裡開始有濃郁的香味飄蕩。
這些羊雜處理之後,韓成讓人都給煮了。
不煮是不成的,畢竟這些羊大多都是昨天死掉的,如果不趕緊將之煮掉,放到第二天早上就不怎麼好了。
韓成也沒有閒着,這會兒正在親自動手仔細的搓洗着一些羊腸子。
確認搓洗乾淨了之後,就找來一把鋒利的銅刀,將之緩慢而又認真的切成連在一起的線條狀。
他這是準備做一些羊腸線出來,畢竟縫合傷口的時候,是離不開這樣的東西的。
一旁,亮也拿着一把銅刀仔仔細細的切着,神情非常的認真,生怕一不留神之下,將之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