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距離他們給醫院限定撤銷黃芝芝職務的時間還有兩天。而他們有意給醫院領導留幾天時間考慮也就是爲了讓申訴書更具有合理性。意思就是時間也給你們院領導留夠了,過了規定的時間你們還是不撤銷黃芝芝護士長職務的話,就不要怪大家舉行罷工了。
黃芝芝跑到鍾福民的辦公室,對着鍾福民訴苦:“鍾主任,你看他們這也太猖狂了吧,你是主任,得管管他們啊。”
鍾福民面露難色,一副無可奈何德神情。他淡淡地對黃芝芝說:“這你要去找你的翁哥啊,他說話可比我有用多了。”
黃芝芝無奈只得離去。待黃芝芝離去後,鍾福民陷入憂鬱之中。自言自語地說道:“他們這夥人到底想幹什麼呢?爲什麼他們這次這麼齊心呢?”
黃芝芝再次去院長辦公室找翁禽奸,卻發現翁禽奸的辦公室大門緊閉。她不停地給翁禽奸打電話都沒有人接。氣得她在門外破口大罵:“翁禽奸,你個沒良心的,枉自我那麼對你。”
她在外面撒潑只不過引來衆多的人觀望和幸災樂禍的閒談。而此時翁禽奸正在裡面和婦科主任孟麗茹風流快活着呢。
這一天,醫院領導沒有任何動作,既沒有下文件撤黃芝芝的職,也沒有找外科的醫護人員們談話。而外科的醫護人員也就這樣穩着不動,按照他們的計劃,在規定期限到來以前,只要院領導不主動來找他們,他們也絕不主動去找院領導。
第三天,黃芝芝又來到了外科醫護辦公室。跟袁皓預料的一樣,黃芝芝一來到外科辦公室就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黃芝芝在那裡大哭,衆人感到一陣厭惡,同時也對袁皓預測得如此準確感到欽佩。
黃芝芝在那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大哭着,一邊說:“我到底得罪誰了?你們要那樣對我。”
沒有人理她。
黃芝芝又在那裡邊哭邊撒潑:“你們這麼多人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女人,是什麼道理啊?”
看着黃芝芝在那裡像個潑婦一樣哭鬧,大家只感到噁心。知道這種人的眼淚是永遠不能讓人相信的。
凌楓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黃芝芝面前不客氣地說:“夠了,別在我們面前演戲了。要哭你到翁禽奸面前哭去,別在這裡影響我們工作。”
黃芝芝突然停止了哭泣,拉着凌楓的手說:“凌醫生,我知道你是優秀的外科醫生,他們都聽你的。你給他們說說,把申訴書撤回來好嗎?只要你們把申訴書撤回來,我保證以後決不虧待你們大家,保證和你們友好相處,不找你們的岔子,好不好?”
“不行。”凌楓甩開她的手堅決地說。
黃芝芝又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任倩走了過來,對着黃芝芝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你還好意思在這裡哭,你不是昨天還威脅我們,要讓醫院把我們全部開除嗎?今天怎麼又到這裡來哭鼻子了,幾十歲的人了,你害不害臊啊?臭賤人。”
“就是啊,現在知道你的翁哥都保護不了你了,是吧?別以爲我們會上你的當。”方靖說。
“黃芝芝,你也別怪我們大家聯起手來做掉你。你也該自己想想我們爲什麼要這樣做。想想你身爲護士長都做了些什麼,你又能做些什麼。你自己也該好好想想你自己到底有沒有資格當這個護士長。”一直不愛說話的劉英說了起來。
“就是啊?你當這個護士長不過就是仗着有翁禽奸給你撐腰就肆無忌憚地坐在那裡,只知道發號施令,不斷地作威作福。你有資格當護士長嗎?你連做一個普通護士的能力都沒有,你連護士最基本的操作打針輸液都不會,是不是這樣?”任倩繼續質問道。
“你今天敢當着我們大家的面給病人做輸液穿刺嗎?你今天要是能拿出讓我們大家都信服的護理技術來,我們就撤銷申訴書,讓你繼續當護士長,你敢不敢試?”另外幾個護士聯合起來向黃芝芝提出這要求。
黃芝芝不敢試,因爲她的確拿不出像樣的技術操作來。她的確是甚至連輸液穿刺的基本方法要領都不知道。要她當衆試無疑是丟人現眼。所以她又只有繼續增強聲調嚎啕大哭:“你們都在欺負我,都在欺負我,我不活了,不活了。”然後又開始尋死覓活起來。
看她那要死不活的樣子,衆人早就感到厭煩了。任倩走到窗前向外大喊一聲:“不好了,黃芝芝要跳樓了,快來人啊。”
立即無數個腦袋從各個樓層的窗戶伸出來,一些人也撒腿就往外科跑來。
看到全院的人都將過來看笑話,黃芝芝也不哭喊了。立即撒腿跑掉了,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到黃芝芝那狼狽樣,衆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天醫院領導層仍舊沒有任何動靜,院方對此事仍舊沒有任何公開的表態。今天也是他們在申訴書上對醫院領導限定的最後一天,在明天早上九點鐘以前要是沒有收到醫院撤銷黃芝芝護士長職務的通知,那麼他們外科醫護人員將停止手上的工作,舉行罷工。
翠湖茶莊位於黃塘市的翠湖旁。名字叫翠湖,實際上也不過就是個幾千平米大的水塘。水塘周圍佈滿了茶館,是市民們平時休閒娛樂的地方。
傍晚時分,凌楓來到了這裡,沒費多大勁就找到了那翠湖茶莊。他徑直走了進去,上到二樓,看到鍾福民正在一個靠窗的茶座前的皮椅上坐着。於是他便走了過去,在鍾福民對面的皮椅上坐了下來。
“你來了啊,喝點什麼茶?”鍾福民做出很客氣的樣子招呼凌楓。
“我要喝上好的洞庭碧螺春。”凌楓直接就點了兩百塊錢一杯的碧螺春,他認爲在這種場合自己決不能客氣。既然是他鐘福民約自己到這裡來,那麼當然就要儘可能讓他多出點血。另外點高檔的茶也顯示在他鐘福民面前自己的檔次是比他更高的。
來這裡之前凌楓就知道今天這場茶局就是一場較量,自己決不能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