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這戲平點好。”
張一謀說出了和在飛機上截然相反的話。
他之前認爲《情書》太平緩了，像是無疾而終的生命，沒有一點“衝突”。
要知道，戲劇的看點往往就在這些衝突”上。
可現在，看了這幾張照片，他覺得這個“平”再好不過，多了任何東西，都是對這份美好的褻瀆。
“嘿嘿，是吧，剛剛看到這個場景突然就有感覺了。
這就是我要的高中時期男女李木枝的畫面風格，唯美、朦朧、單純，就像是……像是……”
秦慕楚乍一下找不準描述這種感覺的詞彙。
“回憶。”張一謀忽然說道。
秦慕楚眼睛一亮，一拍手：
“對，回憶，就是回憶！它必須乾淨美好得像是回憶一樣。”
看着老謀子：
“張導，這種畫面風格能把握住嗎？”
畢竟張一謀纔是攝影師，他在這兒說半天，張一謀要是來一句“幹不了”，那都白瞎。
這也是他之前拍戲最大的困難。
自己在那說得天花亂墜，攝影師默默撓頭。
然後很多時候他就不得不親自架起攝像機來幫攝影師找感覺。
沒錯，導演給攝影師找感覺！
可偏偏他又不是專業攝影的，他只知道什麼是美，但卻不知道怎麼拍才能這麼美。
只能用笨辦法——憑感覺挨個角度試。
看着用期待眼神看着自己的秦慕楚，張一謀笑了笑：
“沒問題。”
他攝影師出身，這幾十年拍戲也經常客串攝影師的角色，攝影能力可是一點沒落下。
雖然秦慕楚這幾張照片拍得很好，電影畫面一直保證這種水平很有難度，但並不是做不到。
秦慕楚鬆了口氣的瞬間也綻放出笑容，豎起大拇指：
“牛掰。”
心裡慶幸還好老謀子來了，不然如果讓他帶着攝影師拍，估計他每天在攝像機前的時間比在監視器前還多。
“惠敏，太美了。”
張沫看着照片感覺心都化了。
她一個女生都扛不住這種美麗。
如果說周惠敏是9.5分的顏值，那在照片中氛圍的加持下，就達到了12分！
滿分十分。
曾離目光閃動，也忍不住摸了摸周惠敏的臉蛋。
她算是理解楊蜜爲什麼總喜歡對她們瑟瑟了。
以前她覺得自己不是那種人，現在發現只是誘惑力不夠，誘惑力夠了她也想瑟瑟。
比如照片裡的周惠敏。
“可惜，要是穿上校服應該更好看，更有感覺。”
秦慕楚看着照片還有些不滿意，
“穿得是厚羽絨服，顯得有些臃腫，要是換上校服，手裡再拎得是書包，那就完美了……
也不對，最好髮型也換一下，束起來，然後蓬鬆稀疏的空氣劉海……”
這還不滿足？
張沫瞪大眼睛看着秦慕楚。
好貪心的男人。
……
秦慕楚原本想下午把鎮上的拍攝場地全都過一遍，但奈何看完教室後就突然下起了大雪，而且天也黑了。
才四點天就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只能打道回府。
根據馬德標說，這裡每天早上七點半天亮，下午四點天黑。
也就是說如果劇組不調整作息時間的話，每天可以拍戲的時間就只有幾個小時。
……
燕京。
[朝秦暮楚]大樓。
“卡，OK！休息一下，晚上拍夜戲！”
隨着滕華檮的一聲喊，劇組也開始收拾起東西。
“各位老師辛苦了，今晚餐廳新進了一批羊肉，大草原空運來的哦。”
“謝謝蜜總。”
“蜜總威武。”
在一片奉承大喊中，楊蜜笑着點頭示意向休息間走去。
而滕華檮看着雖然有些酸，但也沒辦法。
導演是自己，劇組也是自己組建的，可錢是人家的，場地是人家的，而且在施恩之下，連人心都是人家的了。
打工人苦啊。
打開化妝間的門，看見坐在椅子上的女生，上一秒還端莊大姐大模樣的楊蜜，立刻就變成了女流氓。
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突然伸出兩隻手一抓，引得一聲驚呼。
“蜜蜜！！！”
劉汐茜被嚇得花容失色，手機都差點甩了，回頭看見是楊蜜，沒好氣地打掉她的手。
“嘿嘿，茜茜，你好像變大了，是不是發育了？”
楊蜜嘿嘿笑着坐到她的腿上。
“沒你大。”劉汐茜白了眼，又報復性的摸了一把回來。
楊蜜就一點不害羞，反而驕傲地挺了挺，又捏着劉汐茜的下巴：
“我大是有秘訣的，茜茜你想不想知道？”
“我……”
本想拒絕的劉汐茜猶豫了下，看了看閨蜜的傲人之處，再想想自己，難免有些自卑。
誘惑之下還是問道：
“什麼秘訣？”
看着劉汐茜擡頭看自己時單純美麗的臉，楊蜜露出老司姬的笑容，靠近她的耳朵。
五秒之後。
“蜜蜜！”
劉汐茜的臉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咬着牙就要抓楊蜜。
“哎呀，我是說真的，真的有效果，你自己想想是不是嘛。”
楊蜜摟住劉汐茜，控制住她的手。
“色蜜蜜！”
“我可以把秦慕楚借你哦。”
“啊——蜜蜜！！！”
兩女正在打鬧，化妝間的門突然打開。
“快鬆手，來人了。”劉汐茜聽到背後的動靜。
但楊蜜卻頭也不回：
“沒事，是小迪，這化妝間除了我就她會進來。”
說着，喊了聲：
“小迪！”
果然，一個女生應了聲：
“蜜姐。”
接着關門聲響起，女生捧着臺電腦走了過來，正是楊蜜的助理小迪。
她用三分好奇，三分害怕，四分期待的表情看着緊緊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楊蜜和劉汐茜。
這麼刺激的嗎？
秦導早上纔剛走啊！
“想什麼呢？”
楊蜜對發呆的小助理揮揮手。
“哦……蜜姐，茜茜姐。”
小迪回過神，連忙打招呼。
“是不是學得太累了？”楊蜜問道。
“不是不是，不累，他們都很耐心教我，但是我太笨了，學不會。蜜姐，要不你找個專業的吧，我就給你跑跑腿就行了。”小迪弱弱地說道。
楊蜜拍戲時一貫不允許助理、經紀人之類的在片場。
因此她就閒了下來。
剛好拍戲大部分時候都在[朝秦暮楚]公司，於是楊蜜就讓她到樓上去找技術部門的人學一些簡單的視頻剪輯和文案創作。
以後微博之類的東西，就交給她管理。
“胡說什麼，跑跑腿就行，你就這麼沒追求啊。”
楊蜜捏了捏小迪的臉蛋，
“我還準備讓你接天真的班呢。”
楊天真？
小迪腦海中浮現一個胖胖卻很有壓制力的女人，心裡就是一怕：
兩隻手搖得和換氣扇一樣：
“蜜姐，楊總監不是你特意從秦導那兒要來的嗎？而且我不行的，楊總監那樣我做不來的。”
楊蜜見助理這慫慫的樣子就生氣，點了點她的頭：
“我又不是讓你現在接她的班，這不是讓你一點點學嗎？等你學會了我就讓天真去當藝人總監，你當宣傳總監。
再說，你有什麼不行的。天真當初進[朝秦暮楚]比你也好不了多少，不還是跟着趙總後面一點點學的嗎？”
趙總……
小迪腦海裡又浮現那個永遠冷着臉，語氣平靜下達指令的女人。
如果說楊天真給她的感覺是壓制力強，那在趙茗玉面前她感覺自己呼吸都變得緩慢。
儘管只見過幾面，但她最近看女霸總小說都會自動帶入趙茗玉的臉。
眼見助理的眼神又逐漸呆滯放空，楊蜜恨鐵不成鋼的感覺油然而生，伸出手用力扯了扯她的臉蛋。
“啊，疼，蜜姐～”小迪可憐巴巴地喊道。
“你告訴我，你的夢想是什麼，啊？你以後想過怎麼樣的生活？”
小迪本想說當個跑腿助理就挺好，可話到嘴邊怕又捱打，憋了回去，想了想說道：
“吃好睡好。”
見楊蜜表情不對，又補充道：
“我媽說的……”
“噗，哈哈哈哈。”
一直忍着笑的劉汐茜憋不住了，對着小迪舉起一隻手掌：
“咱倆想得一樣！”
小迪看懂了，看了眼楊蜜，懵懵懂懂的跟劉汐茜擊了下掌。
楊蜜覺得自己要氣死了，沒好氣地打了下劉汐茜：
“不幫忙就算了，還添亂。吃好睡好，你都多胖了，才二十二就想退休了是吧？”
“不帶人身攻擊的啊，楊大蜜，現在我們這邊倆人，惹怒了我們小心我們聯手鎮壓你，給你捏腫！”
劉汐茜鼓了鼓嘴巴，頓時變成包子臉，並作出格鬥手勢。
大傻……胖子。
楊蜜心中嘆了口氣，只覺得演一天戲都沒這短短几分鐘累。
無力地衝小迪招招手：
“手機。”
“哦。”
小迪立刻把手機遞過去。
“是不是想男朋友了啊？”劉汐茜笑着湊過去。
楊蜜點開了一個qq羣，裡面有幾條未讀信息，是曾離發的。
“美麗的惠敏。”
“圖片。”
“圖片。”
“圖片。”
她點開照片，裡面是周惠敏，在夕陽和老舊的教室下，彷彿幾十年前的美人，純粹、乾淨又美好。
“哇，惠敏姐這照片也太漂亮了吧。”
劉汐茜忍不住讚歎。
上一次她被這麼驚豔，還是在……上一次！
楊蜜也是兩眼發光。
怎麼才半天多不見，惠敏姐就這麼可口了……
兩根手指快速點擊屏幕，一條消息就被髮了過去。
“張導拍的嗎？好漂亮啊，想親親。撅嘴親表情。”
本以爲得等會兒纔有人迴應，沒想到沒過兩秒鐘，就彈出條消息。
“不是張導，是秦導，另外，未修圖。”
回這條消息的頭像是杯冒着煙的咖啡。
楊蜜更奇怪了：
“怎麼退休老幹部今天竟然登QQ了，沒在片場泡茶喝嗎？”
這次等待的時間長了點，約過了十幾秒，對面發來一張圖片。
點開之後，一片漆黑。
楊蜜反覆退出，又點擊，確定了不是手機沒加載出來：
“什麼都沒有啊。”
“見過下午四點的哈爾濱嗎？”
楊蜜明白了：
“那邊天都黑了？”
“而且還下雪，鵝毛大雪。”
劉汐茜：“有雪嗎？快拍照片！”
劉汐茜也登陸上了QQ，在羣裡說話。
“叫爸爸。”秦慕楚的回答樸實無華。
“蜜蜜，你管不管了？”
現實裡，劉汐茜抱着楊蜜，長髮在楊蜜臉上掃啊掃的。
“我也管不着啊，你不是要進組拍戲嗎？到時候你去揍她，好吧。”
楊蜜摸着劉汐茜順滑的頭髮。
劉汐茜在《情書》裡也有角色，是一個高中時代暗戀男李木枝的女同學，戲份很少，幾乎等同於客串。
“對，我明天就去，那邊有雪，可以帶媽媽一起去看雪。”劉汐茜又樂呵起來。
飛快在手機上打字。
“明天去取你狗命。”
“東北這邊過年都要殺豬，你過來小心點，胖子。”
“有事，下了。”
接連兩條消息，氣得劉汐茜在原地跺腳。
看到偷笑的楊蜜，更加生氣：
“見色忘義，不是姐妹了！”
這兩口子不止今天說她胖，幾乎每次見到都會說。
特別是秦慕楚，在《失戀三十三天》裡他倆客串一對分手的情侶，秦慕楚竟然現場改詞，說分手的原因是她又傻又胖又能吃！
“我哪見色忘義了，我都說讓他幫你變大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楊蜜壞笑着看向劉汐茜某處，隨後又操作了幾下手機，對着小迪說道：
“惠敏姐的照片我發給你了，你發到微博上……用秦慕楚的微博。”
……
另一邊，秦慕楚懟完劉汐茜說有事是真的。
“小秦，我。”
門外傳來老謀子的聲音。
秦慕楚連忙打開房門，門外站着的老謀子身上已經批了一層雪，凍得有些發抖。
見狀，他趕忙讓老謀子進房間，又關上房門，拿起杯子給老謀子倒了杯熱水。
看着他單薄的身體，說道：
“您就穿着件毛衣出來啊？”
老謀子接過熱水，也不喝，就捧在手上，溫暖的感覺讓他不禁打了個顫兒：
“想着就幾步路就沒穿棉襖，沒想到這麼冷。”
“現在外面得有零下二三十度，還下着雪，這可不是燕京。”
見老謀子還有些顫抖，秦慕楚又說道：
“您到暖氣片這來吧，這邊暖和一點。”
“不用，我有這個就行。”
老謀子摸着熱水杯，解釋起到這兒來的原因：
“這邊天黑得太早了，這麼早也睡不着，找你對一對明天的戲怎麼拍。”
就爲這事凍成這樣？
秦慕楚有些無語：
“您打電話我去您房間不就行了嗎？”
“那不行，你是導演，哪有導演去找攝影師對戲的。”老謀子搖頭。
“那您也不是女演員啊，大晚上找導演對戲。”
“……”
老謀子張了張嘴，最終感慨了句：
“圈子的風氣都是被你們帶壞了。”
秦慕楚可不背這鍋，說句騷話而已，不帶當真的。
一點幽默細胞沒有，難怪豆瓣5.1。
搖搖頭，轉身到書桌上去拿劇本和分鏡頭手稿。
……
“這裡起碼要揹着曾離從家跑到岔路口，不然剪輯的時候素材肯定不夠的。”
“嗯，就是不知道本汕體力能不能支持……這段路還得有路燈。”
“嗯，但是我在這路燈是用白燈的還是黃燈……”
“白燈配合雪更加‘冷’，突出事情的緊急，但是黃燈又有些“暖”，表現親情的溫暖……嗯，這個……”
秦慕楚老謀子正在商量李木枝爺爺雪夜揹着發高燒的李木枝去醫院的戲，門外突然響起“咚咚咚”的敲門聲。
張一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粗糙的面頰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看來不止我一個人找你對戲啊。”
秦慕楚嘴角一抽，看了眼時間，纔剛剛六點。
不對啊，和女演員聊劇本應該在八點啊。
“小秦，小秦！”
喊聲傳來，老謀子笑容一滯。
這聲音，有些熟悉。
再看秦慕楚，眼神已經變得危險起來。
不過秦慕楚聽到這個聲音，卻是放鬆下來，走去打開房門：
“沫沫姐，快進來。”
來人是張沫。
她見房門打開拍拍身上的雪花立刻走了進去：
“這地方可真夠冷的。小秦，你看微博……爸？你怎麼在小秦這兒？”
老謀子放下手中稿紙站起來，表情嚴肅：
“你找小秦幹什麼？”
被老謀子這麼一問，張沫也想起來意，不糾結自己父親在這兒幹嘛，對着秦慕楚興奮地道：
“小秦……導，咱們這戲要火了！”
“要火了？沫沫姐，我們還沒開始拍呢。”秦慕楚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真的，你看微博。”
張沫掏出楊蜜前幾天送她的“白色小方塊”，切到微博的界面。
“就是你發的那條微博，特別火。”
“我發的微博？”
秦慕楚心裡已經猜到怎麼回事，拿過手機。
很簡單的一條微博，只有幾張照片，是他下午拍的周惠敏。
不過看到下方的數據卻是吃了一驚，五十五萬點贊，十多萬條評論，以及五萬多轉發。
而且微博才發出去不到兩小時。
“你看，隨便幾張照片都火成這樣，咱們這戲不是要火了嗎？”張沫激動地道。
她也是最近在楊蜜的推薦下才開始玩微博，別說，還挺有意思。
正好哈爾濱天黑得早，沒事幹，看看新聞，和網友吹吹牛打發時間。
沒想到，就看到這條大火的微博。
“不一定，這隻能說明微博色胚太多了。”
秦慕楚把手機還給了張沫。
倒沒有像她那麼激動，保持頭腦清醒。
也就是發的是周惠敏照片，要是發老謀子的，哪會有這個效果。
頂多一兩萬贊。
張沫想想也是，不過還是問道：
“那有好多明星的評論，需要回嗎？”
“隨便吧，回不回都無所謂。”
秦慕楚不在意地揮揮手。
他每條微博下面都會有很多明星的評論。
特別是姚橙，條條不落。
比如上次在威尼斯拍的照片，她就發了“預祝秦導拿獎”。
聽了秦慕楚的話，張沫點點頭，既然秦慕楚這個態度，她就明白了。
“小秦，這個微博，是什麼東西？”
一直沒能插上話的老謀子開頭問道。
微波爐他知道，圍脖他也有，可微博他就不明白了。
“哦，就是個社交軟件……”秦慕楚給老謀子解釋了一下微博是什麼。
出乎預料，老謀子聽了後立即問道：
“能不能幫我也註冊一個？”
秦慕楚愣了下，說道：
“網上罵人的可多。”
張一謀既然想要註冊賬號，自然不可能像他一樣把賬號甩給別人。
起碼一開始不會。
但網絡是個“衆生平等”的地方，隔着屏幕可不管你是張一謀張二謀。
“有人批評是件好事。”老謀子顯然已經做好了準備。
既然都這麼說了，秦慕楚也沒再勸，用手機幫他註冊了個賬號，填寫個人信息什麼的。
同時聯繫微博後臺管理，讓他們儘快加V。
一通操作忙完，秦慕楚把賬號密碼用手機短信發給老謀子：
“您手機玩不了微博，得用電腦。”
老謀子點頭表示瞭解：
“那行，今天咱們戲也談得差不多，我就先回去了，沫沫，你去教我下電腦怎麼弄這個微博……”
……
在女兒簡單說了下，張一謀便掌握了微博的使用方法。
許多人會覺得他年紀大就是老古董，不會電腦這種電子產品。。
實際上導演就基本沒有不會用電腦的，不然片子都沒法剪。
可能打遊戲不太會，但基本的上網都是可以的。
登上自己賬號，沒想到還有一個粉絲，點開一看是秦慕楚。
“對了，爸，你微博名叫什麼來着？我搜你名字出來的都不是你，你報給我，我關注一下。”張沫說道。
張一謀先點進秦慕楚的界面，回了個關注，然後看向自己的用戶名，半晌沒開口。
“您是不是找不到在哪？”
張沫等了半天沒有迴應，靠前向電腦屏幕看去。
這一眼，直接“噗”得笑出聲。
“愛皺眉的張一謀。”
她又看着自己的父親，發現他正在皺着眉頭，更覺得好笑了。
“去去去，回去睡覺，明天還要起來拍戲。”
老謀子覺得這件小棉襖在哈爾濱零下幾十度的天完全起不到保暖作用。
“好，那您也早點休息，別皺眉了。”
張沫忍着笑，快速摸了下父親的眉毛，然後飛快逃離房間。
剛剛還嚴肅臉的老謀子在女兒離開忽地露出笑容，摸了摸自己的眉毛，看向反光的窗戶。
自己真的喜歡皺眉？
突然，一個彈窗閃了下。
“張沫沫沫沫關注了你。”
不用想，也給回了個關注。
接着秦慕楚最新的那條微博下，就出現一行“你關注的人回覆”字樣。
他點開評論區看了下，第一條就是女兒的評論，是回覆張鬆文的。
張鬆文問：
“真美，是在旅遊嗎？”
而張沫回了句：
“不是哦，電影劇照。”
沒想到張鬆文也玩這個。
老謀子想起這個懂事戲好的演員，還有些虧欠感。
這部戲本來按照他最開始的基本，張鬆文那個角色是絕對的男一。
可後來刪刪減減，基本成了配角，而且還受《三槍》口碑影響，被連累着捱罵。
“電影劇照？沫沫你也在秦導劇組嗎？”張鬆文又回覆了。
“是的哦，而且不止我一人。”
“還有誰？”
這次沒有張沫沒有回覆。
“沫沫這丫頭，怎麼不回人話呢。”
張一謀搖搖頭，接着略顯生疏地慢慢打出一行字。
“我在小秦劇組當攝影師，沫沫跟我一起來的。”
短短十幾個字，他打了好幾分鐘。
確認一遍沒有錯別字後，邊用鼠標點擊發送。
而另一邊，張沫並不是沒有回張鬆文只不過把平臺從微博變成了短信。
畢竟自己父親在秦慕楚劇組這事，不經過商量，她也不敢輕易透露出去。
這邊剛和張鬆文發完短信，再看微博時，發現評論多了一行小字。
“你關注的人……”
目光下移，便看到了老謀子那句“我在小秦劇組當攝影師，沫沫跟我一起來的”。
而此時，經秦慕楚提醒的微博員工，效率極高地給老謀子的賬號加了認證V。
這晚，微博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