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玉山治都功印
又過去了七八日,許甲一直宅在家中修行,陪着許母帶娃娃。
許兼的奶媽子是一個十七歲的姑娘,名叫招娣,之前生的一個女娃子,被婆婆給扔了,婆婆不想她在家坐月子,第二天就逼着她起牀下地,後面又打聽到了許府找一個奶媽子,便起了心思,將兒媳婦送到這裡來了,還要了一筆銀子。
許母嫌棄招娣的名字難聽,又可憐她的境遇,便將她名字改成了“小青”,叫着乾女兒小紅教她做些事情。
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許母良善,不怎麼叫她碰水。
許兼有了固定的奶水吃,已經氣色好上許多。
人奶是滋補上品,像是紅樓夢中的賈寶玉,便經常喝這個,從沒有斷過,只不過是奶媽子擠好的。
其中還有一份滋補上佳,便是用來燉燕窩。
許甲對其還算上心,但這傢伙,不能像是童姥修煉一樣,先還童,再從童身一歲一歲長大。
除此之外,許甲做的另外一件事情,便是雕刻法印。
法印是法官信物,許甲也沒有什麼上佳玉石之類,一開始便還是想用黃金作印。
黃金質軟,其實不大適合作印,但最爲富貴,而且最具權信。
但仔細想想,就算如今身上背的債被金蟾化去了,可還是有失去的可能,便只尋了向陽之地生長的棗木,做了一些印。
等將來尋到了好玉,再以玉作印,又或者金蟾步入正軌了,再以黃金作印不遲。
許甲自己用的,直接就是“天師印”“玉山治都功印”“道師經寶”三種。
天師印最大,雖然還沒授天師籙,但提前用上這個印,也不算問題。
玉山治都功印,是許甲治玉山的法印,也是麾下各個仙家堂口的官印,代表許甲治玉山之地,是本地之長,也是五嶽府泰山娘娘給的權利,但那是治江南西道一地,許甲自覺沒有這個實力,便先作了此印。
至少玉山縣內的妖事,鬼事,自己可以治,而且也有對應的“廟口衙門”,小廟雖小,但靈驗,處理事情已經很全面了。
除卻青田鎮,周邊的大小村落,也各自興起了“狐仙信仰”,尤其是許甲上次治了九節溝的青牛精後,九節溝一帶的百姓,當即便明白,這是和上次清風亭一樣的事,都是狐仙堂的狐仙作法降妖。
至於道經師寶印,此印主輔助修行,是自身信印,護持元神所用。
除卻雕刻了這三枚印,許甲還雕刻了“魚符”“虎符”。
魚符是給各個堂口的仙家的,代表身份所用,比如黃琵婆,胡金花,坎陰五,他們都需要配魚符,和“玉山治都功印”相互佐用,許甲治玉山,相當於是“道官”,那他們就是“道吏”。
至於虎符,則是關於“猖兵”的,略撅,胡金花,黃琵婆,亥三娘,鰍金沙,他們都會煉猖,如今也有遊山猖,涉水猖,布霧猖,三種猖兵,數量上百,不制虎符,不成正規隊伍,除卻虎符,還要製作對應的“帥旗”,供奉在壇口。
這些正是“規矩”“制度”,無規矩不成方圓,一套好用的制度,也能省去很多不需要的管轄成本。
將符信雕刻,就花費了許多空閒時光。
將他們一一供奉壇上,許甲便伸了一個懶腰,出了門去。
小麻雀戰鷹身上的毛變成青黑色,身形也長大了一些,從樹枝上落了下來,告訴着許甲探尋來的消息。
“大仙,我現在有兩個消息,你要聽哪個?”
許甲彈了一下,將她彈飛:“你皮子癢了?又要跟我玩一好一壞的消息?”
她被彈走後,巽太子立馬佔據許甲的肩膀,宣誓主權,衝着麻雀精戰鷹呲牙。
“哪有?”麻雀精道:“一個消息是,上次那個老頭,就是那個姓汪的老頭,他在翠春樓被抓了,叫的是大仙你的名字,說你還欠他三千兩銀子呢,要記你賬上。”
“汪敏通?”許甲無語了:“這老頭不是法官麼,該守戒律纔是,怎麼到翠春樓去了?” “第二件呢?”
“隔壁德興被邪教長生教給鬧起來了,好些個小廟小觀都被搶了,供奉起長生教的神仙,現在他們有一批,已經來了我這裡,上山居觀請救兵來了。”
許甲微微掐算一二,頓時知曉了是個什麼情況。
原來懷玉山脈,一邊臨玉山,一邊臨德興,之前長生教白骨堂,是打算在玉山這邊搞事,但是被許甲斬蜈蚣龍給驚了,所以轉身逃竄,躥到了隔壁,這邊雖然也有一些道觀,寺廟,修行中人也算還行,但沒有地仙真人坐鎮,很快便被這個白骨堂聖女給殺了個七七八八,搶奪了廟宇道場,污穢了神靈……
“山居觀這些道人能有什麼辦法?”許甲頭疼:“不會他們叫着來求我吧?”
“答對嘍!”戰鷹道:“不過山居觀對大仙還是尊敬的,並不是直接告訴他們的,但估計也會來請你的。”
許甲這些日子也進入過自家的前世廟龕法界,但諸多香火願望,都只製造出來了一些銅錢可用,根本沒有像是傻活佛,瞎老漢的那種“金錢”,能借來一點前世法力,可解鎖不了大號。
再出手不就是露餡了麼?就算銅錢積少成多,可上限有限,這些廟宇道場的神祇,都被邪墮了的話,只怕不是自己可以解決的,再說不是還有官府麼?城隍麼?
許甲打定主意,不去管德興長生教之事,能守住玉山,已經是算好的了。
“你去傳信,叫山居觀的道人不許來找我。”許甲道:“去找道錄司,官府,去信州,去南昌,就是別來我這裡。”
麻雀精戰鷹歪着腦袋:“大仙,爲什麼啊?你不行了麼?”
“沒這麼多爲什麼。”許甲道:“不過我這裡確實有一樁因果,是那個長生教白骨堂聖女,我殺了她丈夫,他的丈夫邪道人殺了我,我不殺她,始終是一樁事情,伱給我去找到她來,若是有落單的時候,再來告訴我,我要治殺這個妖女,了結這段因果。”
戰鷹興奮道:“殺!殺!殺!”
隨後又眼咕嚕一轉:“大仙你不去,我可以幫忙搬其他救兵麼?”
“他們給你好處了?這麼上心?”
“沒有!別亂說!也別亂想!”戰鷹慌張辯解。
很明顯就是收了好處。
“你讓他們問問常玉吧。”許甲道:“胡金花,黃琵婆,都要隨我治玉山,再者也幫不上什麼忙。”
戰鷹喪氣道:“常玉大仙已經拒絕他們了。”
卻是沒精打采的飛走了。
戰鷹飛走後,歸綾高好奇問道:“大仙不是要開宗立派麼?既治玉山,何不治德興,兩地夾懷玉山脈,正是囊括的時候。”
“治之未治。”許甲道:“現在長生教在那邊已經糜爛了,就不是我可以管的了,需要朝廷出手,我個人的力量終究微薄。”
歸綾高縮回腦袋,不再相問。
許甲卻再次將着“如意隨心杆”把玩操練起來。
如今已經越發如意隨心了,在手中似槍如棍,遊走如龍。
練完了一套,運動了筋骨,活了氣血。
門外便來了兩個人,模樣似乎農家漢子,許母卻親自來接,原來他們是許家村的同宗,之前動工的土地廟,如今要上大梁了,做儀式來了,來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