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擡手去抓,可一團煙霧怎麼能抓得住?
好像自己捉鬼這麼長時間,碰到鬼要麼是呼叫老金,要麼就直接吃了,再或者就是讓老道或者朱大奎出馬,還從來沒有親手活捉住一個呢。
可不管怎麼說也不能讓他跑了,這傢伙實力不弱,更不在乎人命,真要跑了還不知道還會害死多少人呢!
李易當即跳起來,探着脖子張着嘴,朝着黑霧吸了一口,可憐剛從肉身裡跑出來的黑煙被李易吸住了尾巴,緊跟着他就感覺整個魂體都不受控制了,就好像被吸塵器吸住了的碎紙片一樣,一股腦的鑽進了李易的嘴裡。
一時間李易感覺肚子裡一陣涼,就好像大冬天騎摩托車不帶頭盔喝到了涼風一樣。不過終究比起上一次吃龍脈之靈和惡鬼的感覺輕太多了,揉一下肚子根本就不用管它。
“唉,你說你老實聽話,下去頂多受點懲罰罷了,非要鬧個魂飛魄散,徹底完蛋。”李易搖頭晃腦的嘀咕一番,還是用鬼差令呼叫了一下老金。
再看地上的唐大師,卻是臉色蒼白的昏迷着,李易給他摸摸脈搏,卻是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有點氣血兩虛,回去補補應該就沒事兒了。
放下唐大師的手腕,老金就出現在了旁邊,一看李易忍不住又咂舌道:“你又吃掉了?”
“我不吃他就跑了。”李易嚷道,“我都說了給你弄個你那種鎖鏈,你都捨不得給我,跑到鬼不聽話,我就只能對他下死手了。”
“不是我不給你,是你的職位不夠啊。”老金說道,“你現在的功德有多少了?再努力努力,湊夠一千點就夠資格當遊路神了,到時候你不用我這鎖鏈,自有別的法寶給你用的。”
李易的功德也好久沒查過了,最近這幾件案子倒是沒用功德換平安的情況出現,卻沒想到收入不少,開支很小,赫然功德餘額已經累計到了四百六十點了。
一千點啊,還差五百四呢,李易吧咂一下嘴,暫時也不指望了。只把唐大師的情況說了一通,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了,剩下的你自己查吧。”
“行了,以後這種情況不用我專門跑一趟,你用鬼差令給我留個言就行了。”老金揮揮手轉身就走。
李易尋思着好像還有什麼沒問呢,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了也就作罷,大聲吆喝閆明過來幫忙,把昏迷不行的傢伙攙扶到車上。李易掏掏口袋,從他手機裡翻出來了家裡人的電話。
閆明打過去直說在路邊看到他昏迷着,家裡人說他有點精神病,犯病後就失蹤半個月了。
約好讓他家人去附近的醫院接他,閆明開車李易卻尋思着,精神病人好多都是魂魄不全,缺少一個兩個的,這種情況鬼最喜歡,附身很方便啊。
這麼說的話,這次地獄逃出來的傢伙裡得有多少躲到了精神病院?畢竟孤魂野鬼在外邊跑的,基本全都被老金他們抓回去了,只有附身在活人身上的傢伙纔不容易被發現,或者有些聰明的就跑去精神病院避風頭呢?
或者改天過去看看?
不過再想想風險和收益的比例,李易決定還是算了,回頭把這個分析給老金說一下得了。
將昏迷的傢伙送到醫院,閆明出示了警官證才讓醫院答應沒交錢就先收診,他胸口的燒傷不算太嚴重,粗略檢查只是身體有些虛弱而已。
李易卻沒興趣繼續耗着,反正他又死不了,只是被鬼氣侵襲,魂魄不在本位,躺上一天差不多就會自己好了。
閆明又開車送李易回去,走到養老院門口了李易纔想起來,罪魁禍首已經嗝屁了,可這事兒還沒完呢,那個開紙紮車的胖女人還在附近晃悠。
李易又讓閆明開車在這條路上轉了兩圈,不過卻沒那那輛紙紮的桑塔納,想來應該是躲起來了。
“她的執念很深,不超度的話她是不會自己下去的。”李易說道。
“那她是不是還會害人?那怎麼辦?”閆明問道。
“鬼一般都會躲在她熟悉的地方,或者屍體旁邊。”李易說道,“明天咱們去她家裡看看。”
“那行,”閆明嘆了口氣道,“這一天天的,跟着你都忙活的什麼啊……關鍵是這個案子怎麼結?那個姓張的是主謀,總不能就這麼算了吧?”
“靠,終於想起來忘了什麼了……”李易掏出鬼差令,給老金留個言,讓他幫忙查一下張老闆的壽元還剩多長時間。那傢伙用唐大師的符紙害死了人,怎麼着也得扣得他嗝屁了才行啊。
“你這一驚一乍的幹什麼呢?”閆明說道。
“行了,”李易揣起鬼差令說道,“這件事情關於符紙這條線你別管了,其餘的該怎麼查怎麼查,該怎麼結案怎麼結案,就算那個考場受點冤屈什麼的也別理會它。至於張老闆那邊肯定少不了他的懲罰,下邊肯定會給他記一筆的。”
閆明雖然不認同這個說法,不過想想自己還真沒有別的辦法,畢竟關於符紙害死人這種事情,就算說出去也沒人信的。
李易下車回去養老院,閆明開車回家。
閆明平時住在市局家屬院裡,雖然當了隊長畢竟年輕還沒成家,隊裡分房子他都讓給了手下,自己一個人住了一間單身宿舍,反正老爺們一個也沒那麼多講究,吃飯都是去食堂,自己也不開火,所以到家後他纔想起來自己都沒吃晚飯——可惜了在植物園點了一桌子菜還沒上呢就失火了……
看看現在才十一點,食堂肯定關門了,街上應該還有夜市攤,反正距離也不算太遠,閆明就揣上錢包步行過去,準備弄點烤串什麼的湊合一下得了。
夜市攤這會兒也沒多少人了,有幾家老闆都開始收攤了,倒是經常吃的那一家還在營業着。閆明要了十串羊肉,一份涮肚,再加一瓶啤酒,就找了個靠邊的位子坐下了。
現代人的習慣,一旦閒着就摸出手機玩兒,閆明低着腦袋看手機了,旁邊那桌上兩個三十來歲的傢伙才重新開始說話,聲音不大,不仔細聽的話根本聽不清他們說的是什麼。
可作爲警察,閆明對於一些字眼非常敏感,諸如:包夜、快餐、地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