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餘城下意識的吸了口氣,歪頭看着鍾天正:“陳昇?不能吧??”說着他把自己的手機拿了出來,解鎖打開通話記錄,拉動着通話界面,看是上下拖動了起來。
“啊。”
鍾天正面無表情的裹了口香菸,沒有繼續說話,就看着他操作手機:“你看看唄。”
說話間。
餘城已經開始在歷史通訊記錄裡找了起來。
他的個人通訊還是挺頻繁的,得有好久,他找到了那幾天的通話記錄,把手機往前一推:“這一條?”
“是的。”
鍾天正看了眼電話號碼以後,點了點頭。
那天。
在接了這個電話,鍾天正聽到這個聲音以後,腦海裡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陳昇,對,就是她的聲音,即便對方只是說了兩個字。
所以他特意的去留意過這個電話號碼,把這串號碼給記了下來,而且查看了當時這個號碼的雙方通話記錄。
這是一個單方面打進來的電話,換句話說,兩個人之前並沒有過聯繫,或者說有聯繫但是每次通話以後都把這個記錄給刪除了。
這種可能性也並不是沒有。
至於爲什麼鍾天正當時並沒有當場說出來。
第一,他也不是非常的確定。
第二,他也不想讓顏昭興知道這個事情。
第三,那個時候說這件事,顯得有些棒槌。
但是。
鍾天正在事後想起來的時候,越想越覺得熟悉,這也是爲什麼他會在今天把舊事重提。
當然了。
這中間還有一個非常主要的原因。
鍾天正其實也是有自己的想法的,他之所以不說出來,目的就是想換個途徑來證實一下,餘城到底有沒有問題。
如果餘城有問題,那麼他在甦醒以後,再次跟陳昇聯繫的時候,對方肯定會告訴他這個事情,說不定,他會把這個通話記錄給刪除了。
“那就再打回去試一試唄。”
餘城除了最開始的有些意外以外,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其他的反應,默默的按下回撥。
電話號碼是可以撥通的。
只不過。
電話響了好一會以後就提示無人接聽的狀態,再次撥打以後,依舊是同樣的回覆。
“好吧。”
餘城無奈的聳了聳肩,攤手道:“這個號碼我沒有什麼印象,或許是不認識的人打過來的,想找個關係什麼的。”
他的這個解釋,也並不是沒有可能的。
就連鍾天正自己,平時也會接到這種電話,那也是非常正常的一個事情。
“不過,你確定當時聽到的聲音是陳昇?”
餘城伸手摸出香菸來給鍾天正,話鋒一轉,很是直白的說到:“因爲你懷疑這個聲音跟陳昇的聲音相似,所以你在懷疑我對麼?還是說想從我這裡得到一些什麼消息?”
鍾天正剛纔跟他說“弄的神秘的人應該是你”,這句話就已經表明了鍾天正的態度。
“五五開吧。”
鍾天正裹了口香菸,搖頭回應,並沒有否認:“我確實是有想過她爲什麼要給你打電話。”
餘城挑眉看着他:“所以,你的結論是?”
“所以我現在出現在了這裡。”
“我的答案你還滿意麼?”
“……”
鍾天正嘴脣蠕動了一下,裹了口香菸沒有說話,他預料當中的幾個猜測,在餘城身上並沒有表現出來,換句話來說,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算了,這個匿名者的事情你都已經跟了很久了,現在一有點什麼風吹草動你就格外的敏感,我理解你這一點,我在跟案子的時候,也會是這個樣子的。”
餘城伸了伸身子,活動着自己的脖頸:“但是我們可以逆推一下,換個角度來思考,如果那天打電話進來的這個人真的就是陳昇,那麼你說,她打電話給我是爲什麼?她想說什麼?還是說有什麼事情找我?”
“你說呢?”
鍾天正反問到。
他還真不猜測不出來,陳昇如果跟餘城沒有關係,那麼她找餘城,到底是有什麼事情?
“請我幫忙?”
餘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但是他很快又自我否認了:“不對不對,如果她真的有什麼難處需要找人幫忙,那肯定也是找顏昭興或者是你了。”
“也不對。”
鍾天正鼻孔冒煙的看着餘城,眼神炯炯有神:“上一次的案子,顏昭興差點就被他們套進去當替罪羊了,陳昇在這中間充當着推波助瀾的作用,就算她有什麼事情,那她也不會找我們的。”
“所以?”
餘城把香菸擺在了菸灰缸上:“你的目光還是在我身上是麼?那你可以順着下面往下捋一捋,查到後面,是不是跟我有關係自然就清楚了。”
餘城倒沒有急切的想把這一切都跟自己撇清楚關係:“你的懷疑也完全是有道理的,陳昇早就跟我們撇清楚關係了,但是她卻給我打了電話,懷疑我也是應該的,我就在這裡,哪裡也不會去,你儘管去調查吧。”
“不過,你在這之前,首先應該要好好調查一下這個打電話過來的人,到底是不是陳昇,免得白費周章。”
“你覺得呢?”
餘城伸手拍了拍鍾天正的膝蓋:“咱們兄弟之間也就不多說什麼了,我理解你,有需要我配合的你儘管開口。”
“好。”
鍾天正也沒有遮遮掩掩,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很快。
一根菸抽完了,鍾天正起身告辭。
早已就在樓下等了一段時間的啊香,見到鍾天正以後,忍不住好奇發問:“你給城哥說什麼了?爲什麼我還不能在邊上旁聽。”
“能讓你知道的我肯定讓你知道,我既然讓你走那肯定是有讓你走的理由。”鍾天正搖了搖頭,並不打算把這件事告訴她。
這件事。
一定程度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顏昭興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如果啊香要是也被套進來了,免不得受到什麼無辜的傷害。
“行吧,既然你願意告訴我那就算了。”
啊香撇了撇嘴,倒也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嘴角的失望掩飾不住,稍顯濃郁。
“唉,女人就是瓜皮。”
鍾天正在心裡暗暗嘆了一氣,出言安慰道:“好了好了,不是不告訴你,而是這件事你知道沒有什麼好處。”
“行,我知道了。”
啊香撅着的嘴這才微微收了一些,勉勉強強接受了鍾天正的用苦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