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一節 軍事大家張子重

終於將最後一位姍姍來遲的賓客,迎入家宅。

上官桀也是疲憊的活動了一下筋骨,喝了一口下人送來的茶,他看了看院子裡,奇怪的問道:“安兒還在張侍中那裡?”

“回稟主公,公子一直在張侍中雅室……”下人答道:“不止公子在張侍中雅室,隴右與北地來賀賓客子弟,也皆在其中……”

“咦!”上官桀驚訝了一聲。

漢家貴族,當然也是各自有着各自的圈子。

像是他上官桀,因爲官位不斷拔高,如今已經隱隱成爲隴右北地將門的領袖。

隴右將門,素來排外、封閉。

不是隴右人,很難得到其承認。

這也是漢季的政治特點。

地域因素,幾乎成爲了各個集團的主要成因。

像是關中人,就一直看不起關東的人。

總覺得關東的人,都是緩則與暴發戶。

而關東士族,又看不起北方郡國的人,總覺得這些傢伙都是暴力狂,沒有禮貌。

在北方,也有鄙視鏈存在。

隴右北地的將門,認爲雲中九原的渣渣們,胡氣太重,有辱諸夏門楣。

燕趙一帶的士大夫們,總覺得邊郡的渣渣們,沒有文化,太過粗魯。

而云中、九原、居延的軍功貴族們,則深深的覺得,內地的弱渣們,全是溫室裡的花朵,太嬌柔脆弱。

各個集團之間,互相歧視,又互相合作。

鄙視鏈,無處不在。

這也是諸夏民族的優良傳統了。

從春秋至今,大家關起門來,互相鄙視,地域攻擊,從來不是新聞。

不過呢,在互相鄙視的同時,諸夏民族還有着另外一個優良傳統——兄弟鬩於牆外禦其侮!

關起門,大家可以互相對噴。

一旦對外,立刻就團結一致。

所以,上官桀想了想,便走向他安排張越所居的那個雅室。

等到走過去,他才發現,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了。

都是隴右將門來賀的家主們。

其中,包括了好幾位漢軍的現役大將!

如,此番回京述職的輕騎將軍司馬玄、材官都尉左翼等。

“諸位……”上官桀看着這些人,好奇的問道:“公等何故聚集於此?”

司馬玄聞言,回頭看了看上官桀,輕聲道:“上官兄禁聲,不要打擾子弟們請益張侍中……”

上官桀這才發現,在那雅室之中,一個個年輕的貴族子弟,正規規矩矩,像侍奉師長一樣侍奉着自己的那位賢弟。

幾乎每一個人的神態,都是恭敬無比。

“這是什麼情況?”上官桀大吃一驚!

隴右北地將門有多麼高傲,他豈能不知?

自李廣兄弟以來,隴右就成爲了漢家騎兵的訓練基地。

名將輩出,戰將如雲。

在隴右與北地,或者說整個北方邊郡,戰爭都是唯一的主旋律。

一切爲了戰爭,爲了戰爭的一切!

所有家族,秣兵歷馬,最優秀的人才入伍,殘次品和劣等子弟纔會去讀書。

而在戰爭中,隴右北地的將門,鑄就了赫赫威名!

而能來這裡的,無一不是這些將門的佼佼者中的最傑出的下一代。

平素,這些年輕人可是無比驕傲,自豪萬分。

便是他這個長輩,這個隴右出生的將門之後,也未必能得到這些天之驕子多少尊重。

然而,現在,‘賢弟’卻似乎輕鬆打破了地域偏見,簡簡單單的就贏得了這些驕傲的年輕人的敬重與尊重。

甚至就連他們的父輩,看上去也似乎樂見其成。

不過,下一秒,上官桀和其他人一樣,都是面帶笑容,側耳傾聽,神色肅穆。

因爲,他發現,張越在授課,在解答那些年輕人的問題。

“以正合,以奇勝!此孫武用兵之精髓也!”

“而什麼叫以正和,以奇勝呢?”

“我觀諸君理解,似乎頗有繆誤,陷於文字,流於淺表,進入了誤區,以爲孫子說:兵者。詭道也,就以爲計謀是用兵之本,實則不然!”

“所謂兵者,詭道也,講得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故用兵之道,變化多端,前人所勝之策,今日用之,未必能勝,因戰爭是千變萬化的!”

“而所謂以正合,以奇勝,其精髓其實是告知吾等,凡臨陣用兵,不可急躁,必須留有餘力,以吾的理解,就是爲將者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必須在手裡始終保持一支預備隊,一支可靠的力量!”

“就以淮陰背水一戰而言……淮陰候,並非真的是全軍列陣背水迎擊趙軍,而是在側翼埋伏了一支偏師,兩軍僵持之時,猛然殺出,一劍封喉,取陳餘性命……”

“若君等不信,吾等來複盤一下,淮陰井陘之戰的前後經過……”

………………………………

“張侍中,真乃當世用兵大家也!”隴右的將門們,擁擠在門口和窗前,看着這一切,連時間都忘記了。

在他們看來,張越在室內的講演和解疑,不僅僅對自家子弟有教育意義。

哪怕是大家這等用兵行家,久經沙場的大將,聽了也是受益匪淺。

更讓他們歡喜的是,張侍中還寓教於樂。

不僅僅解釋自家子弟的疑問,同時還通過覆盤許多經典戰例,來進行教育。

而起復盤的方式,更是讓人打開眼界。

這位侍中官,命人以泥沙爲山川平原,用棋子代替軍隊,將戰爭雙方的兵力、對峙地理以及前因後果,講得非常清楚。

顯示出了深厚的軍史功底,哪怕是他們也是歎服不已。

更緊要的是……

現在,每一個人都在心裡想着一個疑問:《孫武兵法十三章》是什麼書?爲何大家從未有聞?

而自家子弟偶爾起身,提問時講的一些東西,更是加深大家的好奇。

每一個人都是眼帶驚奇。

時間,悄然流逝。

不知不覺,日至正午。

這時,下人來報:“主公,宴會已經準備妥當,是不是請諸位賓客入席?”

“不急……”上官桀頭也不回的說道:“等張侍中教訓子弟之後,再開宴席不遲!”

其他人都紛紛點頭,道:“是極!是極!”

這麼好的機會,千載難逢,錯過了今天,自家子弟,再要得到一位這樣的名師親自教導,恐怕很難了!

便是大家,恐怕也沒這個機會了!

與之相比,讓賓客們多等一下,稍微失禮,也不算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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