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有如實質,總能刺進我內心最深處。
“是,我有病你有藥嗎?!”我受不了他那樣灼灼的目光,只好憤憤瞪着他。
心口卻蔓延着一股莫名地委屈和憤恨。
如果當時他沒有假裝不認識我,我或許也不用喝冰涼的紅酒,不會被刺激到來大姨媽,馬龍也不至於進醫院。
可是,也是面前的這個人救了我們。
心中的那桿秤,搖擺不定。
“嗤——”他一把拉我入懷,絲毫不理會一旁被嚇傻的尋歡,冰涼的指腹捏住我的下巴,口氣很不善,“才幾個小時不見,你就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你可真能耐。”
我從來都沒有發現,有些人只用一句話就能輕易擊破我的心房。
明明他的語氣沒有半分關懷,可我就是忍不住心裡酸暖,就好像身前的人是在關心我,這個懷抱是我可以全身心依靠的。
“你可以走了。”靳少忱瞄了眼站在那的尋歡,“她,交給我。”
尋歡用眼神詢問我,我在那一刻竟然沒有出聲反駁,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一時間沒能拒絕。
尋歡走了,我倆還在車旁站着。
互相依.偎,姿勢曖.昧。
但,誰也沒有打破這份曖.昧。
突然,他低聲問我,“怎麼樣,需要我幫你討回來嗎?”
“討回什麼?”我心裡一抖,明知故問。
他輕易捏起我的下巴緩緩擡起,溫.熱的呼吸盡數噴在我的臉上,“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不適應他忽如其來的溫柔,輕輕推開他,卻被他再次禁錮在懷裡。
不安地扭了扭,擡頭就看到他深藍的眸子裡發出一道幽光。
舌頭突然就打了結,“爲,爲什麼?”
想讓我做他的p友?
不,他讓雪姨叫我...夫人。
耳蝸裡猛然灌入一口熱氣,男人的呼吸噴在脖.頸,聲音低.啞撩.人,“我不比你那個前夫好?”
我幾乎站立不住。
秦武和我離婚的事,他都知道了!
我大腦一凜,猛地推他一把卻依然推不開,只能冷聲喝問,“你到底,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他用力摟住我貼緊他,我明顯感覺到肚子上戳了個硬邦邦的東西。
我僵硬了一瞬,還沒給出答案,就聽他低低地聲音說,“那個人的下場你也看到了。”
“楊桃,你最不該做的就是,假裝不認識我。”他伸手輕輕撫着我臉上的傷口,涼涼的指腹掃過我的脣,有些色清地摩.挲了下。
看到我整張臉都僵了,他彎脣笑了,嘴角盡是邪性,“如果你一開始纏着我,我或許對你也就膩了,可你硬是寧死不屈,我反而越來越想得到你。”
“怎麼樣?要我幫你討回來嗎?”他問。
眼前的男人條兒亮盤兒順,身材好不說,牀.上花.樣又多。
不計較我有婚史,還拼命想得到我。
如果一年前遇到這樣的男人,或許我還要敲打一番,再實地考察考察。
但對於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又在幾分鐘前經歷過漫天辱罵和重重耳光的我來說,在這個時刻,這個男人想和我在一起,不論出於什麼目的。
我都拒絕不了。
因爲,他說,“和我在一起,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
我就跟着他回了家。
回了他的家。
雪姨看到我特別驚訝,我有些尷尬地想,也是,明明自己跑出去了,現在又回來,確實矯情。擡頭就聽她說,“我去拿藥箱。”
我這纔想起臉上的傷,“不,不用,在醫院處理過了。”
靳少忱睨了我一眼,倒是對雪姨說,“餓了,先吃飯。”
此時,已是凌晨兩點半。
雪姨就端了熱粥和熱飯上桌,還送了熱牛奶到我跟前,有些憐惜地盯着我臉上的傷囑咐我喝完。
我飛快地吃完東西,一口猛幹了牛奶,陣仗搞得跟古代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男人一樣。
靳少忱眼也不擡,很安靜地在那吃東西。
看得出來,他確實餓了,讓雪姨盛了兩次飯。
在從答應他到跟着他回家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我其實是屬於衝動型的,很多事情,一時熱血上頭,回頭想想就會突然後悔。
而我此刻,就有些後悔了。
可我再想到靳少忱在會所包廂裡的那句話,後悔兩個字都不敢蹦出來。
洗了澡出來,我還睡在一開始醒來的那個房間,幾分鐘後我才知道這個房間是靳少忱的臥室。
雪姨提了藥箱進來,我剛道完謝,靳少忱就進來了。
他接過藥箱,一言不發地坐在牀邊,身後雪姨淺笑着退出去關了門。
我有些忐忑,雖然我此刻來大姨媽,沒什麼怕的。
但面對他,我還是有點心慌。
然後臉上一涼,他已經用棉籤在幫我消毒。
洗澡時浸了水,現在被他一刺.激,有些疼,我吸了口氣,倒是沒出聲。
他的手離我特別近,我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的熱意,混着沐浴露的香味。
我承認,我對老外是有偏見的。
也包括這個假洋鬼子。
但說實話,他除了眼睛是藍色的,其他都和我們一樣。
也就長得比其他人帥點,輪廓深邃點,個子高點,腿長點,氣場強點...
目光掃到他的臉,沒來由地臉紅了,我有些莫名地口.幹舌.燥。
也是這時才發現,靳少忱在幫我貼創可貼。
動作特別溫柔小心。
我全程都像傻了一樣動也不敢動。
我想不到像他這樣的男人會照顧人。
記憶中,只有尋AA歡這樣照顧過我,可我和尋AA歡認識那麼久,關係好,那是理所當然。
可,這個人。
我們的關係,僅僅是睡過而已。
“還疼嗎?”他摩挲着我臉上的那塊創可貼。
被他碰過的地方燃火一般迅速發.燙,我搖搖頭避開他的碰.觸,“不疼了,謝謝。”
“是嗎。”他呵笑一聲,“還是睡着的時候誠懇。”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你之前睡着的時候一直在喊疼。”他睨着我,表情有些玩味。
我媽說我這人表面看着犟,實際特別好馴服,就跟條狗一樣,喂點吃的就能俘獲。別人對我好,我就恨不能對這個人掏心掏肺。
就像此時此刻,我聽到這個男人說的這句話之後,我就立馬原諒了他之前的種種,甚至有那麼一刻,我覺得和他睡過還挺不錯。
真是見鬼。
處理好臉上的傷之後,他又讓我吃桌上的這個藥,那個藥。
我幾乎是他指哪個,我就直接摳出來塞進嘴裡,喝水一口悶進去。
吃完藥,才發現他一直直勾勾看着我,那眼神帶着火意,特別撩.撥人。
氣氛一下曖.昧起來,我愣愣不知所措時,他說話了。
他說,“你不問我是什麼藥,就直接吃了?”
“受涼的藥,我知道。”我心底一咯噔,面上卻裝作無所謂朝他笑笑,“我經常吃。”
自以爲,是一回事。
別人問,是另一回事。
就像我覺得他不會害我。
和別人問,爲什麼我覺得他不會害我。
看起來是一個問題。
可我卻給不出答案。
因爲,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這麼信任他。
他沒有再說話,勾着我的脖子就吻了上來,不同於包廂裡那個淺嘗輒止的吻,此刻的吻熾.熱如.火,兩具衣料極少的身.體貼.得嚴絲.合縫,我可以聽到他壓.抑地從鼻腔裡泄出來的低低喘.息。
胸口被他壓得發疼,我痛.呼了一聲。
只感覺身上男人的喘.息愈發重了,脣上的力道不像是是接.吻,倒像是啃.咬。
他輾轉着吻到我的脖.子,鎖.骨,漸漸往下...
“靳少忱...”
我止住他在我胸.口作亂的手,側過頭不敢看他的臉,“我,我大姨媽....”
我發誓。
如果不是大姨媽,我根本抗拒不了他的碰觸。
臉和耳根極熱,連帶着整個人都像着了火一樣,口.幹舌.燥。
“我知道。”
他答得爽快,手卻沒收斂半分,大.掌從身.前摸.到後.背,最後貼放在我的腰上。
他不說話,我也就不吭聲。
詭異地是,我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過了會,他擡眸看向我,那雙墨藍色的眼睛好比一池古井深潭,瞬間吸去周遭一切聲音,我的呼吸不自覺慢了下來。
他的臉離我很近,我可以聞到他臉上乾淨好聞的鬚後水的味道,清清爽爽的香味。
這個男人第一次見就知道他長得十分好看。
現在幾次接觸下來,發現他越看越順眼,五官精緻,輪廓極深,線條硬朗,特別是那雙眼睛,墨藍色,像顆璀璨的寶石。
倒映着癡傻的我。
我這一下總算清醒,撇過臉不願和他對視。
男人好看的下巴往我臉上抵了抵,沒有取笑我對他犯了花癡,聲音低啞地對我說,“硬.了。”
艹。
關我屁事。
他說出那兩個字時,身子還半.壓在我身.上,胸膛震震,壓得我的呼吸也跟着他一致。
然而我的心跳已經大亂。
“幫我。”他低聲喘.息。
我屮!
怎麼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