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着手伸出去從他掌心拿過u盤,想開口說話,喉嚨像被人攥緊了,發不出一絲聲音。
靳少忱已經看過了,還是沒看過。
我不知道。
但我不敢表露出來,道了謝就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把東西放進口袋裡。
就連吃飯時,明明特別餓,卻食不知味,味同嚼蠟。
無法專注,無法集中精神。
總是胡思亂想。
爲什麼靳少忱不問我手裡的u盤是什麼。
草草吃完飯,就躲進了浴室洗澡。
剛脫完衣服,就聽到外面敲門聲,緊接着是女人的聲音。
我全身都繃緊了。
原配上門找到小三對峙的各種新聞報道從眼前掠過,我匆匆套上衣服,就衝了出去。
我滿心以爲會在門口看到司楠的臉,衝出來卻看到金小妹苦着臉抓着靳少忱的袖子,她帶着哭腔的聲音壓抑着,“....二哥,是不是故意把他留在那邊的....我,我好不容易跑出來...二哥...你就當幫幫我...”
靳少忱背對着我身高腿長站在那,背影冷肅,聲音有些冷酷,“是想我派人送你回去,還是你在這等你大哥過來接?”
金小妹的眼淚刷地就出來了。
癟着嘴,一副想忍住偏偏忍不住的哭相。
我就走過去,輕聲問,“怎麼了?”
金小妹看到我,立馬用袖子擦了擦眼淚,眼睛通紅的像只兔子,“二嫂。”
靳少忱轉身,看到我就披了件外套,眉頭一皺,睨着我,“洗好了?”
“還沒...”
“進去。”他扳過我的身子,把我往洗手間的方向推。
他不想我參與這個事。
身爲女人,我對金小妹是憐愛又喜歡的。
我回過身抓着他的手臂,語氣不自覺帶着絲討好,“靳少忱,她來找你,肯定是想讓你護着她,何況她還喊你二哥呢。”
靳少忱莫名地滯了下,凝着我的那雙墨藍好看的眸裡如暗夜深潭,幽深莫測,那雙眼裡的情緒瞬息萬變,連聲音都變了,有些啞啞的,像是不確定似地問我,“是嗎?”
我不知道那一瞬間,他聯想到了什麼。
但是,我想到的只有我飛到德國去找他,而他陪着別的女人的畫面。
我點點頭。
靳少忱就轉身招了金小妹坐沙發上,他去了一邊打了電話。
金小妹就衝過來抱住我,“謝謝你,二嫂。”
“你該謝你二哥。”我笑笑。
“纔不謝他。”她噘着嘴,又擡手擦掉眼淚,看向我的目光乾淨澄澈,“二嫂,以後我結婚了,一定第一個邀請你。”
我笑着說好。
都說世事難料。
後來的我沒能等到她結婚,自然也沒參加過她的婚禮。
我洗完澡出來,靳少忱還坐在沙發上,聽到聲音,他側頭看着我。
他的側臉很好看,輪廓深邃,棱角分明,下巴的弧度完美,看向我的那雙眸子眸色很深,脣線微微上揚,嗓音又低又沉,“過來。”
被他這種火.辣.辣的眼神盯着,我差點腿軟。
我裝作無所謂地樣子走了過去,邊擦頭髮邊問,“金小妹呢?”
他直接圈住我,把我整個人放在他腿上,腦袋埋在我肩頸的位置,深深吸了口氣,“已經睡了。”
脖子上被他熱.燙的呼吸噴着,有些發.癢。
但我不敢亂動,因爲屁.股底.下.的某.處正以平均每秒加.速高.漲的速.度.蓬.勃着。
我輕聲咳了咳,“靳少忱,你有話想對我說?”
他把脣.貼.在我的耳.根處,色.情.地.摩.挲.着,聲.音.含.糊,“嗯。”
“朱朱....和方劑要結婚了。”我不安地扭.動了下,卻被他悍得更.緊。
“嗯。”他扳過我的臉,我以爲他要吻我,立馬扭頭,卻被他再次扳過來,還伴着威脅的喑.啞.嗓.音,“別亂動。”
我把腦袋上的毛巾扔到一邊,撥拉了幾下溼發,轉過臉和他打商量,“我不動,你也不許動。”
他輕“嗯”了聲,帶着鼻音,聽在耳裡就感覺腦子裡轟的一聲,血液上涌,臉頰通紅。
我現在對他幾乎0抵抗力。
他抱着我,時間一點點過去,久到我差點睡着。
才聽到他在我耳邊說,“等以後,我也給你一場婚禮。”
當時的我並沒聽出來,這是靳少忱給我的承諾。
只以爲我跟他提了朱朱和方劑,害他誤會我也想辦婚禮,只好解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卻直接抱着我進了臥室,我睏倦極了,沾牀就昏昏欲睡。
耳邊聽到他低沉好聽的聲音,似呢喃,“乖乖待在我身邊就好。”
第二天被鬧鈴吵醒。
因爲今天要上班,我是直接跳起來洗漱完就衝了出去。
靳少忱不在,牀上屬於他的餘溫都沒有。
金小妹比我起得還要早,正在忙着做早餐。
我以爲像她這樣的小公主過的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不曾想她居然會做飯。
還是愛心蛋包飯。
“二嫂,嚐嚐吧,我專門去日本學的。”她眨着眼睛看着我。
我因爲趕時間,拒絕她又實在不忍心,就嚐了一口,朝她豎了大拇指,“很好吃。”
“真的嗎?”她很開心地抿着嘴巴。
看到我開門就要出去,她立馬追出來,“二嫂,你,今天上班?”
“對啊。”我穿上鞋,拿上手機,朝她擺擺手就準備出去,卻被她直接一把拽了回來。
她指着我的脖子有些害羞地說,“二嫂,你這個有些明顯,不拿粉擦擦嗎?”
我洗漱的時候還不甚清醒,幾乎都是眯着眼睛完成刷牙洗臉的過程。
被她這麼一指,我打了個激靈,衝到洗手間纔看到脖子上一片,舊的加新的,紫紅一片。
媽的,靳少忱個禽.獸!
我找了粉撲就往脖子上拍,一邊拍一邊想,這些粉能堅持多久啊。
金小妹還站在洗手間門口,一臉羞澀地看着我,“二嫂,我聽說,喜歡吻在那裡的人,佔.有.欲都很強,這代表二哥特別特別喜歡你。”
靳少忱是佔.有.欲.強,因爲他霸.道慣了。
但他並沒有特別特別喜歡我。
我沒回應,對着鏡子拍好粉,臨走前問金小妹,“你呢?”
我本來是想說,我走了,這個家裡就剩她一個人,問她打算今天做什麼。
但她理解錯了。
她突然間看着我,臉上充滿了鬥志,還捏了捏小拳頭,“我不會放棄的,我喜歡他,我會和他結婚!”
到了樓下,我原想着打車,誰知道,看見那輛眼熟的車子停在那,等我走過去,果不其然,看到李白正坐在駕駛座。
看那架勢像是在等我?
我敲了敲車窗,等他降下來,就對着他說,“金小妹在家裡。”
李白像是沒聽見,看了看手錶,朝我說,“上車。”
我感覺這樣一個面癱臉,金小妹要拿下應該挺困難。
我也不跟他客氣,上了車,就旁敲側擊,“金小妹喜歡的人是你吧?”
李白不說話,眼珠子都不帶動一下,直直看着前方的路。
仔細看,才發現他眼底一片烏青。
我有些訝然地盯着他,“你不會連夜趕回來的吧?”
他把車開得飛快,到了目的地,纔看着我說,“我不喜歡她,以後,夫人也別在我面前提了。”
他說這話時眼神特別篤定,我不由得去猜想,昨天晚上靳少忱那樣冷漠的原因究竟是不想幫忙,還是因爲知道李白對金小妹根本沒這意思。
晨跑完,我們就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沒等開會,就接到報警電話,說是廣場附近的酒吧喝死了人。
因爲隊里人少,固定外出的人都在外面,留下來的都是處理文檔編排的,頭兒就點了我和尋.歡,還有顧隊幾個人一起去。
我沒想到,到那能遇到王欣彤。
我們找了酒吧的目擊證人錄口供,坐在吧檯的幾個人就把王欣彤推了出來。
尋.歡一看到王欣彤,下巴都驚掉了。
王欣彤衣服像被撕過,胸前露出大片風光,她披着別人的外套依舊沒遮住該遮住的地方。
顧隊讓人對王欣彤做筆錄,我去了包廂查看,包間裡開了燈還是有些陰暗,桌子上全是喝剩的啤酒瓶,我看到桌子邊緣一些白色的粉末狀顆粒。
不等我湊近看,就聽到身後一個醉醺醺的聲音喊,“人呢?都去哪兒了?!”
這個醉酒的男人正是跨年那天拉着王欣彤不放的男人。
看到我站在茶几前,男人笑着打了個嗝,“媽的,才走幾分鐘,就又換人了?”
他踉蹌着走到茶几前,從地上撿起一根管子,戳在那片白色粉末裡,用鼻子狠狠吸了口,“操,這玩意比干.女.人還舒.服....”
“是嗎?”我冷冷問着。
掏出手銬,上前就把他一腳踹在地上拷了起來。
男人這才清醒幾分,睜着眼睛看了我片刻,“是...是你?!”
“很好,還認得我,恭喜你,你被捕了。”
男人立馬掙扎着起來,惡狠狠地瞪着我,“操,你敢抓我,你信不信我以後讓你哭着求我...”
如果知道後來的事,我想,在這一刻的我就應該直接把他一槍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