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山山靈？”陳洛眼前一亮，“華山論劍？”
那山靈微微一笑：“主人說的是，本靈之華山，正是論劍之華山。”
“本靈的作用，還是讓主人親自體驗一番。”
那山靈說完，自行飛起，一指點在了陳洛的額頭，陳洛眼前一花，就發現自己出現在一片原野之中，而在遠處，依稀可以看見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
“主人！”那山靈出現在陳洛身邊，“這裡，就是華山論劍的幻境空間。”
陳洛環視了一下四周，感覺這空間倒是有點夢境花林的意思。
“其他人怎麼進來？”陳洛問道。
“凡是紅塵氣到達標準的人，本靈都會有所感知，自然會將華山幻境的消息反饋於對方。對方只需要進入冥想狀態，就可以進入華山幻境。”
陳洛望着遠處高聳的華山，疑惑道：“爲什麼不是出現在華山之內？”
山靈笑了笑：“華山論劍，並非人人都可參與。”
說完，山靈打了個響指，陳洛對面出現了一道人影，面目模糊。
“此乃紅塵之精。”山靈笑道，“本靈平日自行吸收天道之力，最終會在幻境內轉換成這種紅塵之精。”
“紅塵之精的實力有強有弱。因爲是天道之力的轉化，所以以武道爲主，但也會存在儒道佛的攻擊方式，斬殺紅塵之精，可以增加紅塵氣。”
“紅塵之精的紅塵氣若有十分，五分歸斬殺之人，兩分歸主人，剩下三分去處容本靈稍後解釋。”
“主人可隨心設置斬殺截止的時間，在時間到達之後，獲得紅塵氣總量排名前一百之人，方有資格出現在華山之上。”
那書靈拍了拍手，陳洛面前畫面一變，自己已經站在了華山之內。
“主人可以自行調整華山幻境的天地規則，最終決出一百名排位。”
“凡進入一百名排位者，都將在華山內凝聚武道虛影，方纔所說的紅塵之精化作的紅塵氣裡，剩餘的三分中的兩分，就由這一百位武道虛影按排位高低分享。”
陳洛聽出書靈話中隱藏的關鍵，問道：“武道虛影？爲何不是本人？”
山靈說道：“華山幻境本就是爲刺激武者爭先而誕生，怎能讓人平白得到機緣？”
“武道虛影凝聚紅塵氣，需本人下一次再次進入百名，與虛影融合，方可接收這紅塵氣的機緣。”
“但融合之前，所有人都有挑戰武道虛影的機會。只要勝利，就可以融合戰敗的武道虛影。”
陳洛想了想，大概明白了書靈的意思。
舉例子來說，比如第一次華山論劍時，紀仲和蘇淺淺都進入了華山，最後紀仲排在第二，蘇淺淺第三。
那第二次再進入時，已經得到進步的蘇淺淺就可以挑戰依然是上一次實力的紀仲虛影，一旦勝利，紀仲第二名的位置融合的紅塵氣就歸蘇淺淺融合。
紀仲，想要進一步，就只能挑戰第一名的武道虛影。當然，如果不敵，也可以向下挑戰，只是紅塵氣的獎勵就會少很多。
因爲是對上一次的武道虛影，所以也可以保證真正有實力的後輩出頭。
臥槽，這不就是天梯排位嗎？
“另外！”山靈又拍了拍手，陳洛這一次出現在了華山之巔。
在這裡，陳洛看到了五個光陣，分列東西南北中。
“連續十次排位，都能佔據前五的人，將出現在此處，開啓真正的華山論劍。”
“那紅塵氣中的最後一分，就歸此處的武道虛影。”
山靈說完，又看向陳洛“除此之外……”
山靈一揮手，五個石匣出現。
“主人可以在這石匣中安放獎勵。”
陳洛一愣，看着那五個石匣，微微蹙眉。
又要薅我羊毛？
我要是放一根烤雞翅膀進去，會不會被這幫人追殺？
陳洛搖搖頭，算了算了，好歹都是武道的頂樑柱，自己出點血就出點血吧。
都大賢良師了，一點獎勵還是出得起的。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陳洛問道。
山靈笑道：“隨時可以。不過主人打算這一次華山論劍什麼時間結算？”
陳洛微微考慮一下：“三個月吧！”
……
夜幕降臨。
洛州的晚風總是帶着一絲花香。
四季不敗的牡丹是洛州的一副奇景。
任吉嗅着花香，獨自坐在客棧的屋檐上，望着漫天的星辰，想到自己不知不覺已經走了數千里路，臉上露出了笑容。
多日前，他跟着那對祖孫進了洛州，那老夫人非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拉着自己在府上住了數日。
那小丫頭也越發的不對勁，一看到自己就臉紅，還沒說兩句話轉身就跑，然後一羣人鬨堂大笑，任吉大概猜出了點什麼。
此地不宜久留。
姻緣，只會拉扯住他遠行的腳步。
任吉連忙留下了一封辭別書信，連夜離開。
這一次，他搭上了一支書院的隊伍。
這是洛州的長風書院前往青州萬年書院做辯經對抗的隊伍，有兩位夫子帶隊，十四個儒生學子跟隨。原本這支隊伍是不需要外人的，但十幾個學子誰也不願意做那些投遞拜帖，迎來送往的活計，正巧碰上識雅文的阿吉，就讓他隨了隊。
“阿吉，阿吉，快下來！”任吉正在想着心事的時候，客棧的院子裡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呼喚，任吉連忙翻身，從屋頂上跳下來。
喚他的人叫莫灼灼，取的是《詩經》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的寓意，不過這個莫灼灼倒談不上宜室宜家，慣會使喚人，嬌氣十足。
“給！”莫灼灼從口袋裡掏出兩錠銀子，交給任吉，說道：“你去我找找哪裡賣紙鳶的，給我買幾隻最好的來。明日我要放。”
任吉楞了一下，問道：“怎麼突然要放紙鳶？這都入夜了，怕是店鋪都關門了。”
“我不管。”莫灼灼嘟着嘴，“明日我們會經過柳坡，那可是前朝寇相寫下《紙鳶》一時的地方，怎麼能不放放紙鳶憑弔一番。對了，你也不懂。”
任吉眨了眨眼睛，說道：
“碧落秋方靜，騰空力尚微。”
“清風如可託，終共白雲飛。”
莫灼灼吃驚地看了看任吉：“你居然知道這首詩？”
任吉淡淡一笑，這是他在醉星河上聽到一位書生唸的，覺得有意思，就記了下來。
“紙鳶而已，不必去買了。”任吉將銀兩還給莫灼灼，“我給你做兩隻吧。”
莫灼灼更是驚訝：“你會做？我可是要能飛的高高的那種紙鳶。”
任吉點點頭：“知道知道，保證飛的高高的。你先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就拿紙鳶給你。”
莫灼灼有些懷疑地看了任吉一眼，或許是之前任吉念出了那首《紙鳶》，讓她有了一點信心，瞪着眼睛說道：“那就說定了，明早把紙鳶給我。不然我……”
莫灼灼揮了揮拳頭：“不會放過你的。”
說完，莫灼灼轉身回房去了，任吉撓了撓頭，自言自語道：“我記得之前路過的地方有一片竹林……”
說着，任吉就朝客棧外走去，突然腦中閃過一段信息，任吉楞在原地。
“華山幻境？紅塵之精？三個月？”
……
秦鬱跟着一支商隊走在前往梧州的路上。
他依稀記得，那設局之人和同夥交談時，說了幾句方言。他勉強模仿了一些，問了不少人，才知道那是梧州一個地方的方言。
那“立言原本”在他身上放了十多年，只要在一定的範圍內，他都會有感應的。
秦鬱不着急，他明白自己纔剛剛領悟“降龍十八掌”，最後幾掌憑藉自己目前的紅塵氣根本施展不出來，他還需要時間。
哪怕要用盡他這一輩子，也要將“立言原本”給秦家送回去。
“小秦，這段路換我來吧。”車廂內一個老漢探出身，“你進去睡一會，咱們這批貨要的急，肯定是要連夜趕路的，晚上老漢就沒那個眼神了，還得辛苦你。”
秦鬱點點頭，將馬鞭遞給老漢，自己抓着掛在車駕上的饃饃和清水，就鑽進了車廂。
秦鬱隨口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拍了拍車廂裡的軟襖子，打算好好休息一會，突然，腦中傳來一段信息。
“華山幻境？紅塵氣？”
……
“篤！”一柄飛刀紮在木人身上。
李三躍走上前，看了看那飛刀刺入的深度，搖了搖頭，拔下了飛刀。
入木三分，可殺蠻勇，卻殺不了七品蠻頑。
李三躍有些沮喪。
他大概一次性能夠連續射出三刀，三刀後就必須調息一個時辰，才能再次出手。
可是如果只能對付蠻勇，體現不出他的價值。
李三躍仔細分析過，並不是他的精氣神不夠集中，而是他的紅塵氣不夠。
他需要更多的紅塵氣壓縮後轉化爲飛刀的刀芒，纔有可能增加飛刀的殺傷力。
想到這，李三躍嘆口氣。
紅塵氣什麼都好，就是太慢了。
比如儒門典籍，什麼《詩》《書》《禮》《易》《春秋》，什麼《論語》、《大學》、《中庸》、《孟子》，還有其他各個儒門分支的經典，如浩瀚煙海，只要肯讀，想怎麼讀就怎麼讀。
哪裡像萬安伯的武俠小說，翻來覆去現在也才《笑傲江湖》、《多情劍客無情劍》兩本完本，《射鵰英雄傳》還沒寫完。
這夠誰看啊！
也不知道萬安伯一天天的在幹嘛。
又不要他去日理萬機，安心寫書不行嗎？
內務司的驢都沒有他那麼歇的。
文人之恥。
李三躍心裡吐槽了幾句，但還是嘆口氣，拿起大玄民報，準備N刷，突然手上的動作一頓，一道信息在腦海中顯現。
“華山幻境？紅塵氣獎勵？”
……
華山幻境中，陳洛彷彿化身成了幻境的天，俯瞰着大地，只見一個個人影浮現，很快就無邊無涯。
“山靈，他們不會搶怪嗎？”看着這麼多人，陳洛問了一句。
“這是主人的視角，才能看到這樣的景象。事實上，他們每個人都是在各自的獨立空間內，和其他人並沒有交集。”
陳洛反應了一下，點點頭：“單機啊，那就合理了。”
“對了，他們在幻境中如果死了會怎麼樣？”陳洛又問道。
“進入幻境本質上是消耗他們的神魂之力。如果在幻境中死亡，神魂會有一定程度的削弱。十二個時辰內是沒有辦法再度進入幻境的。”
陳洛正要繼續詢問能不能單獨調出某個人畫面的時候，突然感到體內的紅塵氣猛然提升了一大截。
這……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