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
而且這些鬼的數量,絕對不在少數,甚至文耀談猜測這些鬼已經拉幫結派,已經形成大大小小各種團體。比如,誤把文耀談當鬼拉進去的那個鬼微信羣,就是其中一個鬼聚合形成的團體,不然不會拉入“新成員”。
文耀談想要好好的活下去,必須要足夠強大的力量,而眼前,就有一個機會……
既然紅蓮斗篷會有,那麼不祥徵兆,反傷刺甲,暴烈之甲,魔女斗篷,不死鳥之眼,極寒風暴,霸者重裝……這些防禦裝備也是會有的。
到那個時候,文耀談一身防禦裝,那他豈不是血厚防高且耐操……嗯,好像混進去什麼奇怪的形容詞了,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文耀談的生存能力將極爲強大。
“雖然,一想到自己只能是個當肉盾的命,總有一股淡淡的憂傷在心頭縈繞啊……”
“不過好像我也沒挑剔的資格……”
文耀談吐槽着自己,開始在腦海中制定對付張靜初的詳細步驟。
老實說,這個突然在腦海裡靈光一閃出現的計劃,其實挺不靠譜的……然而,這是目前條件下,文耀談唯一能夠實行,並且反抗張靜初的計劃。
在文耀談的記憶裡,張靜初是一個非常怕老鼠怕鬼的女孩子,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狗改不了吃……咳,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哪怕張靜初因爲慘死而怨念不息,化爲怨鬼留駐人間,但想來這怕老鼠怕鬼的本性,應該不會改變纔是。
文耀談先去了市裡寵物店,買了一堆寵物竹鼠,然後買了一身長袍和一盒化妝用的粉,把長袍換上,再把臉塗抹的煞白煞白的,接着把騎行車用油漆刷舊,看起來鏽跡斑斑,隨時能散架的樣子,他這才騎上車,趕往和張靜初約定好的老學校。
然後,找了個略顯陰暗的衚衕巷子,文耀談把自行車放在一旁,把竹鼠分放在幾處,弄了個簡易機關,用繩子連接,拉扯着將繩子一端放在自己腳底下。
這幾個機關,可以讓文耀談鬆腳的同時,繩子被扯回去,藉此被打開關有竹鼠的籠子,讓竹鼠從裡頭跑出來。
做完這些,文耀談身穿長袍,手扶着自行車,一動不動地站着。
接着,他就開始心慌了。
想到這個嚇唬鬼的主意,並在實施的時候,文耀談信心十足,然而等到這一切都做完了,文耀談仔細回想起來,才感到實在是不靠譜。
人嚇鬼?
文耀談突然覺得自己真不是一般有想法。
但到了這一刻,也沒辦法了,只能硬着頭皮上了。是單車還是摩托……啊呸,是生是死,都看這一搏!
時間一點點過去,老學校這一塊很快就天黑了,文耀談就站着,一動不動。
然後,逐漸的文耀談就聽到了很細微的人聲。
有男有女,夾雜在風聲,好似呻吟,又像是低喘,時而急促,時而輕緩,如提筆作畫,靈感迸發,一路行雲流水,又像是書寫文章到了卡文階段,一籌莫展,困頓向前。
文耀談眉頭一挑,心中暗罵一聲,他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可他這個時候,要裝出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煞白的臉龐,看起來恐怖無比。
昏昏沉沉的夜色中,文耀談緊張得聽着身周動靜。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後,文耀談聽到了若有若無的腳步聲,那是踩着高跟鞋的聲音。
踏、踏、踏。
這走路聲並不快,但一開始很遠,眨眼間就距離文耀談很近了,直接出現在他背後,文耀談心裡頓時明白——是張靜初來了!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張靜初,而是別的鬼……但文耀談覺得自己總不可能這麼倒黴吧?
然後,文耀談聽到了讓他略鬆一口氣的聲音。
是張靜初的聲音:“親愛的,我來了,想我沒?不好意思,人家要化妝,所以來晚了,親愛的你等久了吧?”
文耀談沒有出聲。
“親愛的,你怎麼了?”張靜初又呼喚了一聲,然後她往前了一步,濃郁的香水味中,有一股淡淡的屍臭味瀰漫不散,混入了風中,朝着文耀談涌來。
在這一瞬間,文耀談租借了一分鐘的紅蓮斗篷!
刺啦!
靠近文耀談的張靜初瞬間感覺到了渾身的灼燒感,甚至痛苦的叫了一聲,聲音十分淒厲,不像是人能吼出來的,而像是一頭野獸……
“文耀談?”張靜初退開幾步,纔沒有感覺到那股灼燒感,她驚疑不定的叫了一聲,這次沒有再喊親愛的,而是叫了文耀談的名字。
文耀談忽的動了,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動作十分緩慢,他慢悠悠的轉過身,只轉過來一半,同時側着臉,將蒼白的臉龐暴露在張靜初眼皮底下,然後……文耀談就被嚇到了。
此時的張靜初,原本那張嬌豔的臉蛋上,出現了屍斑,兩眼珠子呈現出死灰色,完全就是一副死人模樣。
不過文耀談及時反應過來,他在心中不斷默唸“勞資也當過鬼、勞資也當過鬼”,終於壓下了心底的恐懼,然後腳底下輕輕一鬆,立馬“吱吱”的老鼠叫聲不斷響起,只見在黑色的夜幕中,一隻只巨大的老鼠影子不斷遠去。
這一幕直接讓張靜初發出了一聲尖叫!
文耀談面無表情,一動不動,哪怕他被這聲尖叫震的兩耳中都是嗡鳴聲,甚至都聽不到風聲了。
然後,文耀談上前兩步,頓時紅蓮斗篷的籠罩範圍再次把張靜初覆蓋。
而爲了以防萬一,文耀談再次犧牲自身的1%健康指數,換取一分鐘的紅蓮斗篷使用權限。
刺啦!
刺啦!
張靜初越發驚恐不安,她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選中的獵物變得這般詭異,明明還有生機,但就像是一個鬼一樣,比她還可怕。
尤其是那種灼燒感,簡直比把她扔在太陽底下暴曬還要可怕。
終於,張靜初忍受不了這詭異的一幕,她尖叫着退後,表情無比誇張,一張嘴大張,都快裂到耳根子那邊去了。
“鬼啊!”叫了一聲,張靜初就跑。
她身影一下子模糊起來,就像是被風吹散的沙子,然後下一秒,就在很遠的地方,出現張靜初的身形。
文耀談面無表情的看着快要消失不見張靜初,直到徹底看不見後,才上下嘴皮子輕輕動了動,發出極低的聲音:“你這一聲鬼啊,叫得是認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