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釘子戶?”
廖雅看向那棟六層高的房子,丈夫的老家她也來過幾次,只是每次都是來去匆匆,很少這般仔細的看過,此時聽到丈夫的話,心中不免涌起幾分好奇。
洛海民點點頭:“當年剛修這個小區的時候,開發商是將那棟房子一同買下的,可那棟房子的人卻怎麼也不願意搬遷,談了很多次都談不攏,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就漸漸沒了消息,我還以爲已經被拆掉了呢。”
看着安靜的樓房,洛海民提議道:“走,我們去看看,這房子當年可有不少的傳說。”
他拉着廖雅,邊走邊開口道:“金山的人大部分都在工廠工作,少部分人則買點吃的,用的,算是給工人們配套,只有這棟房子的人卻什麼也不幹,隨時看到他們都在樓下的花園裡面打牌。
要知道,在那個年代,這樣不幹活的人是會遭到大家鄙視的,可也不知道爲什麼,可能是習慣吧,大家漸漸也不再說他們。
不過偶爾還會有關於他們的傳說傳出來。
說是什麼大富豪買下整棟房子過退休的生活之類的,想想也不可能,哪個富豪會把房子買在這。”
剛將傳說簡單說了說,兩人已經走到了房子樓下。
這裡不但房子顯得十分乾淨,連花園也是如此,一看就是經常有人打掃的結果。
而在花園中的涼亭裡,好幾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圍坐在一起。
兩人好奇的走過去,看了半晌才明白。
這些人玩的是狼人殺。
狼人殺,是一款多人蔘與的、以語言描述推動的、較量口才和分析判斷能力的策略類桌面遊戲。
只是這樣的遊戲大部分集中在年輕人的羣體中,但這裡卻不同,場中年紀最大的怎麼看起碼也有70左右了,更誇張的是還有一個8歲的小孩。
老而彌堅,加天才。
洛海民覺得自己有些看不懂了。
他看到對方的同時,對方也同樣看到了他,場中唯一的那個老人站了起來。
“兩位,要一起玩嗎,我們正好差兩個人。”
“差兩個人?”洛海民有些疑惑,場中一共11人,狼人殺9人,12人,怎麼算也不會差兩個人。
彷彿看出了他的疑惑,老人笑着解釋道:“我是法官,我們玩的預女獵白。”
“哦。”
洛海民瞬間明白過來,他以前也玩過狼人殺,基本的配置還是瞭解的,許久沒玩此時聽到老人的邀請還是有些心動。
對老人歉意的笑笑後,便向廖雅介紹起規則。
預女獵白模式的狼人殺,分爲4平民,4神職,4狼人,平民和神職任何一邊全部死亡,狼人獲勝,狼人死亡,平民獲勝。
配置中平民間會有一個混血兒,神職裡面會有一個白癡。
混血兒:在第一場選一位玩家作爲支持玩家,雖不知道支持玩家是哪方,但輸贏和支持玩家一致。
白癡:平時和普通平民一致,被投票投死的時候,可以在別人發言時任意插嘴三句。
其他的女巫,獵人,預言家倒是和以往的狼人殺沒有區別。
簡單的解釋一下,廖雅雖然並不感興趣,但看到洛海民眼中閃動的興趣,想了想並沒有拒絕。
兩人在老人的安排下,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不知道是不是有暗箱操作,夫妻兩都拿到了沒有任何技能的平民牌。
隨着老人一句天黑請閉眼,兩人拿起石桌上的硬紙面具,戴在了臉上。
周圍一片安靜,要不是覺得不好意思,廖雅差點將面具給扔掉,這面具看着挺新,只不過畫着一些古古怪怪的圖案,讓人看起來感覺不舒服。
但一靠近臉,就聞道一股奇怪的味道,彷彿從來沒有洗過的頭套,充滿了頭皮油脂的臭味。
眼睛的餘光透過面具和臉之間的縫隙,她清楚的看到,洛海民也掙扎着將面具儘量遠離自己。心中不由得暗罵。
活該!
遊戲繼續,衆人開始激烈的發言,每個人都試圖證明自己是好人,不斷的打壓別人。
廖雅實在沒有玩過這樣的遊戲,很快被認定是狼人淘汰出局,倒是洛海民好歹有一些經驗,堅持到了第二天,可還是被票了出去。
出局的兩口子自然不好先行離開,只能坐在原位上等待着。
遊戲並沒有持續多久,好人迎來了勝利,這絕對是一個慘勝,雖然四狼全部出局,但平民也只剩下一個,神職剩下兩個。
洛海民意猶未盡的想要繼續,可這些人似乎已經決定結束,他只好在廖雅慶幸的目光中,悻悻離開。
直到回到家,他依舊興致勃勃的說着今天的遊戲,不斷懊惱自己的失誤。
直到晚上,方纔消停下來。
看着丈夫猶如孩子的一幕,廖雅是又好氣又好笑。
時間來到晚上九點。
正準備睡覺的兩人才被一聲巨響驚醒。
洛海民擦着頭走出浴室,看着坐在客廳地板上整個人都傻住的廖雅:“怎麼了?什麼東西掉了?”
“我,我不知道,就看到一個黑影從窗戶外落下去,像......。”
“黑影,像什麼?”
洛海民還想再問,樓下突然響起幾聲尖叫,雖然便是一陣嘈雜。
兩人走到窗前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一個男人用一種扭曲的姿勢躺倒在地上,身下的血不斷向外擴散,短短的時間,已經形成一大塊鮮紅的印記。
隱約中,兩人都覺得樓下的身影有些眼熟。
“行了,行了,別看了。”
廖雅趕緊將窗戶和窗簾都關上,拖着還想看看的洛海民進了臥室。
但着註定是無法安眠的一夜。
樓下的警燈剛剛安靜,不多時便再次響了起來。
洛海民只去看了一眼,便被老婆給罵了回來。
躺在牀上,洛海民奇怪道:“又有人死了,拿刀自己把自己砍死的,警察正在處理,老婆,我怎麼感覺那拿刀的人我見過啊,很想下午和我們一起玩狼人殺那個6號,說起來跳樓那個衣服也蠻面熟的。”
“7號。”
“什麼?”
廖雅整個人縮進了洛海民懷裡,顫抖着道:“跳樓那個正好從我面前跳下去,他,他很像7號,和我們一起玩狼人殺的7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