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圓盤上的財寶裝了滿滿的幾大袋,三人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彼此對望,臉上都洋溢着壓抑不住的笑容。
張貼一:“哥,夠了吧。”
陳元龍看向大廳的盡頭,那是一道石門,石門中間有一道並不明顯的縫隙,在中間的位置,十二個拳頭大小的坑洞圍繞着縫隙形成一個不大的圓圈。
每一個坑洞中,都有一顆圓滾滾灰濛濛的石頭,看起來絲毫不起眼。
但對於剛纔得到一大筆財富的人來說,那絕不可能是普通的石頭。
內心的掙扎讓陳元龍的臉有些扭曲,他緊緊的咬着牙,眼睛出現了血絲。
“既然來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何必留給別人。”
舅舅和張貼一臉上閃過少許的詫異,並沒有開口阻止。
沉默了半晌,張貼一站起來:“上天對我們不公,憑什麼那些人一出生就含着金鑰匙,而我們卻要看着財富從面前溜走?難道要留給那些盜墓賊?”
三個人沒有誰覺得自己是盜墓賊,張貼一的話成爲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將收穫整理了一下,收拾出幾個巨大的布袋,三人舉步向着石門走去。
路上,還在彼此安慰這是最後要拿走的東西,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那十二顆渾圓的珠子竟然真的是石珠。
看着被挖得坑坑窪窪的石門,三人都覺得有些虧了。
是的,本來應該存在的寶珠卻變成了石頭,他們虧大了。
爲了彌補自己的虧損,他們炸開了最後一道石門。
......
說到這裡,舅舅停了下來,目光變得深邃而悠遠。
聽得正激動的凌天一愣,急忙催促道:“舅舅,最後一道石門裡面有什麼?”
“你以爲呢?”舅舅露出苦笑,搖了搖頭:“最後一道石門後面只有一具棺材,除此之外空空如也,當時我們完全被慾望矇住了雙眼,甚至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
頓了頓,舅舅接着道:“我們覺得最珍貴的或許就在棺材裡面,於是......。除了屍體,還是什麼都沒有,當時我們氣得大罵,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終於明白爲什麼裡面沒有東西。墓主人將自己所有的財物都放在了外面,希望自己能夠得到安息,僅此而已。”
凌天沉默了,半晌才擠出一絲笑容:“舅舅,不怪你們,墓主人將財寶放在外面,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也怨不得別人......。”
舅舅再次搖頭,抿了口水不再說話。
房間中很安靜,只有王秀敏偶爾添水的聲音。
很久之後,凌天才再次問道:“舅舅,所以你的夢和那古墓有關?”
“是的。和古墓有關。”
心情已經平復,舅舅再次開口。
昨晚的夢境和以前不同,他記得十分清楚。
睡着後,他似乎還能聽到周圍的聲音,甚至包括凌天勸王秀敏離開,可不久後,整個人變得迷迷糊糊,彷彿不受控制一般在一片看不清模樣的樹林中穿行。
當腳下傳來清楚的腳步聲時,那迷糊的感覺突然消失,整個人變得十分清醒。
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古墓中。
本來被掀翻在地的棺蓋重修蓋在了棺材上,破損的地方也不知道用什麼黏在了一起,只留下細小的裂痕。
當時被炸得四分五裂的石門,也同樣被黏合起來,不過並沒有完工,右側石門的一角不見蹤影,而在石門的下方,堆着一小堆和石門同材質的碎片。
一切就彷彿還未修復完成的工地。
目光看向遠方,隱隱約約間,有個人影正蹲在地上忙碌,那熟悉的身影讓他瞬間想到了一個人。
只是,還來不及打招呼,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陰森的聲音。
“快點修好我的石門。”
下意識的回頭,身後站在的卻是一具乾屍,身上穿着染上了奇怪顏色的長袍。
這長袍他曾經見過,當時利益薰心的他還親手撩開了長袍想要找到下面隱藏的財寶。
墓室主人。
全身都開始打顫,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他很想逃跑,很想呼救,但全身的力量卻彷彿一瞬間消失不見。
“快點修好我的石門。”
乾屍重複了一遍,或許見他沒有反應,猛地揚起不知道哪來的鞭子,重重的抽在他的背上。
劇烈的疼痛終於讓他反應過來,慘叫一聲,撒腿就跑。
乾屍並沒有追上去,只是在後面傳出陰冷的笑聲。
沿着通道一路狂奔,當他喘着粗氣停下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不知道怎麼又回到了石門前。
乾屍手中的長鞭正好打在他的身上,傳出一聲脆響。
“快點修好我的石門。”
同樣的話,讓他再度跑了起來,可依舊回到了石門前,那長鞭打下的疼痛終於讓他清醒過來。
贖罪,懲罰......
目光看向遠處依舊在忙碌的人影,他彷彿明白了什麼,沒有再逃跑。
自言自語的開口:“是的,我們毀了你的墓,應該給你修好的。”
說完,忍着痛來到了石門破損的地方。
明明從來沒有幹過這樣的事情,但當他撿起地上的碎片時,動作卻十分的熟練,就好像已經做過很多次一般。
他不傻,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爲什麼會生病。
那是在贖罪。
深吸一口氣,他變得更加認真,那長鞭也沒有再落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幹了多久,他漸漸感覺體力有些不支,剛想停下來休息一下,那長鞭又啪的一聲落在他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忍不住一顫,隨即便聽到那乾屍陰冷的聲音。
“你逃不掉的,逃不掉的。”
下一刻,他猛地清醒過來,就看到了病牀邊的凌天。
......
“所以說一切都是古墓在搞鬼,看來要解決也必須去古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