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復活之說,祖地之變
“你們爲何要花費那麼大的代價保存屍體?”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秦翌望着寒入棺中的秦旭的遺體,突然開口問道。
運進祖地,修建陵墓,佈置機關陣法,打造寒玉棺等等,都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只是爲了保存屍體,秦翌看來,這個行爲很是有些奇怪。
墓者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秦翌會問這個問題。
墓者猶豫片刻,反問道:“你知道,神墓是如何形成的嗎?”
墓者稱其爲神墓,而秦翌稱其爲秘境,已經研究過好幾個秘境的秦翌自然知道秘境是如何形成的。
再結合之前墓者透露的信息,秦翌回答道:“金烏,麒麟,龍等,神獸死後,屍體落入大地後,以屍體爲中心,通過影響天地萬物,發生了超凡領域的變化之後,自然而然形成的風水陣?”
“這是你的理解?”
墓者倒是沒想到,秦翌會從風水陣的角度進行解析,不過想到之前秦翌所說的,風水之術是他創造的功法傳承的核心秘術,也就理解了。
墓者說出了自己的理解:“神獸是天地之初,天地所衷愛的第一批智慧種族,他們天生擁有無上偉力,他們天生就擁有統治天空,大地,海洋的力量,他們好像天生就是這方世界的主人,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他們之間爆發了戰爭,大量隕落,甚至最後幾乎同歸於盡,只有少量的神獸還留在於世,但是也已經不再顯世,這纔給了我們後來的智慧種族崛起的機會。”
“就算如此不愛惜自己,天地依然衷愛着祂們,在他們墜入大地之後,天地爲其建造了神墓,讓他們的屍身可以永存,可以跨越歷史的長河,可以穿越千萬年的時空,與我們相見,甚至開啓屬於我們人族的另一段文明。”
這種描述,很墓者,將天地人性化,進行描述。
不過,秦翌解析之後,得到的內容卻是,神獸天生強大,因此開啓了神獸統治這方世界的紀元,而神獸因爲某個原因爆發了內部,其後因爲剩餘的數量太少,不足以統治世界而終結了神獸紀元,這纔有了人族即將統治世界的第二紀元。
最後一句,秦翌是總結了墓者的意思,加上去的,不過意思卻是沒有錯的。
人族明明非常弱小,明明直到現在還面臨着生存的危險,隨時可能亡國滅種,但是人族卻依然非常自信的認爲,自己是天地的主角,是被天地所衷愛的智慧種族,人族必將繼神獸之後主宰這方世界,開啓新的紀元。
“秦翌,伱說,爲何神獸死後,會以祂們屍身爲中心形成神墓?”
“秦翌,你相信,這個世界擁有死後靈魂才能前往的冥界嗎?”
爲何會形成秘境?因爲神獸是神獸死後,屍身擁有的超凡力量足夠強大,影響了那片大地,經過時間的推移,最終滿足了風水陣形成的條件,自然而然形成的。
冥界是否存在?從維度理論來解析,冥界是擁有存在的理論基礎的。
而且,東夷的鬼神都存在,沒道理冥界會不存在。
等等,若冥界存在的話,秦翌的眼神瞬間變得震驚和狂喜的看向寒玉棺中秦旭的遺體。
雖然秦翌沒說一個字,不過墓者一看秦翌的反應,就明白秦翌知道了答案。
“不錯,我們認爲,神獸之所以這麼細心的保存他們屍身不腐,保持屍身的活性,正是因爲,這個世界存在冥界,他們就算死亡,也在等待着靈魂從冥界歸來重新復活的那一天。”
“復活?復活真的存在嗎?”秦翌眼神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有些迷茫的呢喃道。
“我們相信天地創造神墓必然有其道理,我們相信冥界必然存在,我們相信,未來的某一天,我們必然可以讓我們所珍視的,消逝於歷史長河爲了人族的生存,爲了武道的發展而去世的人,可以復活,可以重臨於世,親自睜開眼睛,看一看這片他們捨命保護的人族,已經發展的多麼的強大,讓他們看一看終於到來的人族紀元,將是多麼的繁榮強盛。”
秦翌沒有理會墓者猶如狂信徒似的用詠歎調誦出的話,不過,秦翌眼神中的迷茫卻慢慢的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希望。
哪怕這個希望非常的渺茫,哪怕這個希望在遙遠的未來,哪怕這個希望自己可能看不到,那也是彌足珍貴的希望。
“你們保存遺體的技術不過關啊,我剛纔推演了一下,你們最多隻能將老師的遺體無損的保存一千年。”
雖然一千年已經非常的漫長了,不過,和漫長的歷史比起來,和神獸中的神獸的屍身千萬年不腐比起來,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墓者沒想到,秦翌相信了復活這件事之後,立刻就進入了狀態,甚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了他們最大的問題。
墓者尷尬的笑了笑道:“這是因爲,你的老師還沒有修煉到金丹境,身體還沒有成爲無漏之軀,所以保存的時間有些短,其它人基本上都是金丹境以上的實力,他們保存的時間都在三千年以上,甚至上萬年的。”
秦翌搖了搖頭道:“那也不夠啊。”
萬年雖然對於人族來說,已經非常漫長了,但是誰知道,人族可不可以在萬年的時間內,完成開啓人族紀元的宏圖偉業?等到找到冥界,研究透了冥界,讓死者復活的那一天。
沒錯,在秦翌看來,他們等的不是天地大發慈悲,放冥界的靈魂歸來,而是研究透了冥界,取得了技術上的突破,找到了讓死者復活的方法的那一天。
秦翌打量着寒入棺道:“這是,涇水封氏的封印之術?”
秦翌早就從封瑜那裡換取了最全面的封印之術。
只是,秦翌之前只是看了一遍,記住了,並沒有過多的理解,並沒有進行深入的研究。
“你們保持戰力用的涇水封氏的封印之術,保存遺體用的也是涇水封氏的封印之術?你們的封印之術已經達到這種水平了嗎?”
秦翌研究着寒玉棺上的封印之術,吃驚的問道。
墓者尷尬的回答道:“這個寒玉棺,不是我們煉製的,是涇水封氏煉製好了之後,賣給我們的,我們是在寒玉棺的基礎上,再進行研究。”
聽到這話,秦翌奇怪的看了墓者一眼。
那相當於,他們的核心科技被人卡了脖子,就像前世的芯片,被西方卡了脖子。
不過,他們比前世華國更慘,他們一直在封印之術的外圍轉悠,根本連封印之術的皮毛都沒有研究到。
只能在寒玉棺的基礎上進行研究。
怪不得涇水封氏可以成爲皇族,怪不得涇水封氏承諾皇朝結束,向世家公開封印之術,會引起了這麼大的反響,怪不得涇水封氏在擔任皇族期間做了那麼多的混賬事,他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呢。
原本根兒在這兒呢。
“這個寒玉棺上的封印之術,很一般啊。”
封瑜雖然沒有學全所有的封印之術,不過,身爲皇太子的他已經學了除秘而不傳的最高級別的封印之術外的絕大部分封印之術。
秦翌對照着封瑜後來交換的完整版的封印之術,越是研究,秦翌的眉頭皺的越深。
“你還懂封印之術?”墓者吃驚的看了秦翌一眼,秦翌沒有回答,只是沒好氣的擡頭瞪了墓者一眼,墓者尷尬的說道:“涇水封氏提供的寒玉棺有三個檔次,一個是封印金丹境遺體的,一個是封印法相境遺體的,還有一個是封印法相境武者,保持法相境武者的戰力的。寒玉棺的檔次越高,封印的效果也就越好,當然,兌換的代價也就越高。”
秦翌聽後,皺眉道:“這麼說,涇水封氏豈不是僅靠寒玉棺就賺的盆滿鉢滿?只靠寒玉棺的交易,就可以間接的控制你們其它世家?”
墓者沒想到秦翌聽完他的回答之後,會得出這麼一個奇怪方向的結論,趕緊解釋道:“各大世家都有核心秘術,也都有其它世家需要的自己獨有的寶物,雖然交換的時候,有些世家可能吃一虧,其實,都在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當然,其中不包括我們渭水秦氏,我們擁有的寶物,比寒玉棺還要受歡迎。”
秦翌聽後,這才瞭解的點了點頭,也是,若是涇水封氏真的那麼厲害的話,也不可能只是世家之一了,早就成爲無冕之王了,更不會做這個吃力不討好的皇族了,估計會一直潛伏,坐看風雲變化了。
當然,涇水封氏之所以當上這個皇族,也有其木秀於林,被其它世家會對,強行將其推上臺的可能。
秦翌對這些世家的瞭解有限,現在也只能瞎猜,算不得準兒。
看來,以後要深入的瞭解一下這些世家了。
秦翌再次低下頭,打量着寒玉棺,搖了搖頭道:“給老師用的,應該是最低一檔次的封印金丹境遺體的寒玉棺吧?”
其實,秦旭沒有突破到金丹境,連進入祖地的資格都沒有,秦旭可以進入祖地,可以享受到封印遺體的殊榮,還是看在了生前爲家族做出的貢獻,還有當代族長爲此所付出的代價的份兒上。
當然,現在,還要加上秦翌。
秦翌此時一個人的份量,就超過了秦旭之前的所有貢獻和當代族長付出的所有代價。
連墓者都不由的在心底感嘆道:“秦旭,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
秦翌對封印之術的研究,也只是皮毛,從來沒有深入的研究過,也不打算深入的研究,封印之術從得到,初步瞭解了封印之術的理論開始,封印之術就是用來作爲參考,加深風水之術的研究的。
兩者之間的底層邏輯完全不同,但是,又奇妙的殊途同歸,封印之術完全可以融入風水之術的範圍之內,讓風水之術也擁有類似封印之術的效果。
萬法皆可歸於風水之術,萬法皆可通過風水陣進行解析……這也是爲何秦翌將風水之術作爲所創道統的傳承功法的核心秘術的根本原因。
風水之術的上限,足夠高,足夠包容天地萬法。
秦翌根據寒玉棺中的封印之術,再根據轉化之後的風水之術,再結合籠罩整個墓室的風水陣和整個籠罩整個秘境的風水陣,秦翌找到了解決問題的初步方案。
秦翌靜立良久,突然雙手開始不斷的變幻着手印,兩息之後,雙手停止結印,秦翌的右手手心和指腹出現了六個陣紋組成的能量旋渦。
秦翌將右手印在寒玉棺的正中央,突然,寒玉棺爆發出了炫麗的光芒,一息之後消失,好像什麼也沒有變化,但是,以墓者對寒玉棺的瞭解,卻明顯的感知到寒玉棺在這短短的一息之內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剛纔,做了什麼?”墓者不知所措的問道。
“沒什麼,你們保存遺體的方法太過拙劣,我優化了一下,可惜,因爲推演的時間太短,只能延長到一萬年,等以後,我有了時間,一定完成它,可以達到和神墓同壽的程度。”秦翌打量着寒玉棺,頻頻搖頭,似乎對於效果非常不滿意,不無遺憾的說道。
墓者聽後,直接呆住了。
一千年到一萬年,延長了十倍,還只是短時間內不完善的方案,而完善的方案,竟然可以達到和神墓同壽程度。
這,這不正是他們一直所追求的嗎?
“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風水陣啊,我給你的玉簡中有這方面的記載,你有空可以研究一下,風水陣,纔是風水之術的重中之重。”
墓者得了秦翌提醒,趕緊再次仔細的閱讀起了那枚秦翌給他的記載有風水之術的玉簡,重點閱讀其中關於風水陣的部分。
越是研究,墓者越是感覺風水陣的博大精深,越是覺得風水陣的精妙絕倫。
“借天地偉力於己身,代天刑罰,這,這真是無上寶術啊。”
墓者感嘆完,突然想到了秦翌對於神墓的描述,擡起頭詫異的看着秦翌道:“在你看來,神墓也是一個風水陣?”
秦翌點了點頭,這點雖然沒有寫入玉簡之中,不過,也做了相應的引申,再結合他們二人之前的交談,墓者終於意識到了他要表達的最重要的信息。
風水之術對於祖地來說,可不是一部功法的核心秘術那麼簡單,它更是祖地根本秘術,是更加深入的研究神墓的最佳工具,是祖地以後最應該深入研究的秘術。
“你就是因此,才能找到祖地,才能悄於無息的進入祖地,來到你師父的陵墓裡的?”
秦翌點了點頭。
墓者突然聽到了什麼,再次擡頭,詫異的看着秦翌道:“你對你師父的陵墓做了什麼,爲何我的侍從找不到你師父的陵墓了?等等,難道,你爲你師父的陵墓佈置了風水陣?”
看到秦翌點了點頭,墓者向後一跳,一臉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墓者可不會忘記,秦翌給他的玉簡中記載的內容中,風水陣的威能,更不會忘記,裡面的提醒,一旦進入有人主持的風水陣,那將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墓者這時才意識到,從他降臨此地開始,他就已經在對方的刀俎之下了,成爲了對方案板上的魚肉了。
沒有人喜歡這種生命寄於他人一念之間的感覺。
作爲祖地的掌控者的墓者,自然更是如此。
“我剛纔倒是忘了,風水陣激活了幻陣,其它人從外面看不到此地。”
秦翌隨手一揮,對墓者道:“現在可以了,讓他們將東西送來吧。”
墓者再也不發一言了,只是沉重的點了點頭,通過神魂印記,傳音給了等候的侍從,過了十幾息,秦翌感知到了什麼,隨手一揮,陵墓的門就打開了,然後右手凌空一攝,一個空冥袋就飛入了陵墓之中,被秦翌的右手穩穩的接住。
秦翌神識探入空冥袋,將裡面的玉簡都取出來,隨意的查看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後,右手隨意的一揮,將它們收入了揹包空間之中,將空了的空冥袋,又原路扔了回去。
墓者也趁機將手中的玉簡扔了出去,隨後向着秦翌拱手道:“此間事了,我還有很事要處理,就不再打擾您了。”
秦翌看了墓者一眼,嘆了口氣道:“看來前輩是片刻也不願意呆在這裡了,算了,不過,之前前輩的教導對我幫助很大,算我欠你一個人情吧,以後有事,能力範圍之內的,我會替你完成的。”
墓者搖了搖頭道:“不過是一些到了你這個實力,本來就是應該知道的常識罷了,不足爲貴。”
秦翌打量着墓者輕笑道:“你確定不要我的這個人情?”
墓者嘆了口氣道:“那麼我就愧領了。”
說完,再次拱了拱手,隨後,人型能量體消散,能量再次沒入玉球之中,隨後迴歸原位,飄浮在玉棺之上,秦翌打量了玉球片刻,隨手一揮,玉球沒入陵墓上方的一個機關之中,消失不見了。
“多一重保護,也好。”
秦翌最後低頭看了秦旭一眼,道:“老師,你在冥界,終於如願的見到了那些爲你而死的至交好友了吧?在冥界那漫長的時間內,已經足以彌補你心的遺憾了吧?等將您復活之後,您不會再那麼容易意志崩潰了吧?老師,等着我,我一定會復活您的!”
假若真的有冥界,假若真的可以復活的話,那麼,不僅僅是老師,他所珍視的每一個人,父母,兄長,秦威,秦峻,黃老等人,豈不是都可以在未來的某一天覆活,重新回到我的身邊,陪伴着我?
秦翌好像在迷途中重新找到了方向的人,好像重新尋回了自己的夢想的追夢者似的,眼睛再次變得明亮,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堅定,臉上也再次揚起了燦爛的笑容。
“老師,我相信,我們在未來的某一天,終將重逢。”
說完,秦翌不再有任何的留戀,身影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
墓者的意識迴歸,祖地的中央最宏大的陵墓,黃龍沉寂之地的大殿前,一個躺在寒玉牀上的龍首人身的人,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一個侍從恭敬的站在玉牀前,等候着墓者醒來。
看到墓者睜開眼睛之後,趕緊低着頭,上前一步,將空冥袋和玉簡,交給了龍首人身的墓者。
墓者沒有理會那個空的空冥袋,接過玉簡,再次將其放在眉心,認真的閱讀起了裡面的內容,一邊閱讀一邊喃喃自語着:“風水陣、風水陣……”
等墓者放下玉簡,用複雜的眼神看着手聽玉簡,感嘆道:“果然是聖人種子,風水陣是一個完全可以和文聖的道文相提並論的偉大發現啊。”
是的,是發現,不是創造。
無論是道文,還是風水陣,都是天地本身就擁有的,並且它自古至今一直存在,只是以前的人沒有發現,直到文聖的出現,人族才發現了道文的存在,可以藉助道文更加便捷的接觸大道,解析大道。
而根據秦翌的理論,風水陣同樣如此,它也是天地自然的一部分,天地萬物自然都有一個風水陣存在,風水陣是人與天地之間交互的最直觀的表現形式。
通過研究風水陣就可以深入研究天地自然的一切奧秘。
風水陣與道文,雖然殊途,卻同歸。
等墓者回神過來,侍從趕緊慌張的向墓者稟報道:“大人,秦旭的墓,再次消失了,就好像從來不存在一樣,這個,這個……”
墓者擺了擺手,沒有任何責怪侍從的意思:“這不關你的事,你去將火者和宰者叫來,我和要事和他們二人商議。”
“是,大人。”
祖地是由墓者、火者和宰者三人負責的,三人分工明確,墓者負責陵墓的修建和維護,火者負責傳承的收集,保護和傳承,宰者負責維持祖地的正常運轉和安保工作,同時也掌控着祖地所有人的刑罰。
片刻之後,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滿是白髮老者,走進了大殿,向着躺在寒玉牀上的墓者行禮。
墓者將手中的玉簡,扔給了滿是白髮的老者道:“火者,您先看一下這個。”
火者不解其意,不過,也沒有深究,接過玉簡之後,放在了眉心,仔細的閱讀起來,閱讀片刻之後,神情變得越來越激動,放下玉簡後,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這,這個秘術,墓者,這個秘術,您是從哪裡弄來的?”
墓者暫時沒有說,而是問道:“火者,您對於功法秘術的研究非常深入,造詣頗深,對於這個風水之術,如何評價?”
火者緊緊的攥着着手中的玉簡,好像擔心手一鬆,玉簡就會飛走似的。
“這是我見過的,除了道文之外,最偉大的秘術了。”
墓者點了點頭道:“果然,和我的判斷一樣。”
宰者看了墓者,又看了看火者,不解其意的問道:“你們在說什麼?玉簡上記載是什麼秘術?竟然讓你們這麼看重?”
火者雖然有些不情願,不過還是將玉簡遞給了宰者,不過還是叮囑了一句,讓他看的時候,小心一些,不要對玉簡造成破壞,看完之後,趕緊歸回他。
宰者滿是好奇的將玉簡放在眉心,閱讀了一遍,雖然看出此秘術精妙,不過也只是如此罷了,並沒有其它更深的感悟,搖了搖頭道:“這個秘術有什麼了不起的,竟然和文聖的道文相提並倫,我倒是覺得,這個秘術,還不如前兩天得到的那個《天人合一之術》呢,有了它,我們祖地的許多金丹境圓滿的武者,大幅的增加了突破法相境的希望,那纔是真正的改變世界格局的無上秘術呢。”
火者趕緊從宰者的手中搶過玉簡,一副你不識貨的神情說道:“你不懂,就不要瞎說,《天人合一之術》雖然利害,不過和《風水之術》相比,就好比燭火與皓月,根本就沒有可比性。”
墓者看火者和宰者二人要因爲這兩個秘術吵起來了,想到這兩個秘術之間的淵源,不由的笑着搖了搖頭道:“你們啊,可知道,這兩個秘術之間的淵源?”
“什麼淵源?”宰者直接問道。
火者倒是認真的思考片刻道:“秘術的語言簡潔,邏輯清晰,用詞嚴謹,很多詞語都有共通之處,好像出自一個體系,難道……”
“不錯,它們都是出自一人之手?”墓者欣賞的看了火者一眼,點了點頭道。
“秦翌?!”
火者和宰者同時驚呼一聲道。
秦翌之前拿出《天人合一之術》就已經夠讓他們震驚的了。
沒想到,這部讓火者和墓者二人都驚歎不已,甚至將其比肩文聖的道文的風水之術,竟然同樣出自秦翌之手。
秦翌纔多大啊?
他才煉武了多長時間啊?
怎麼會創造出如此精妙的秘術?
一個就夠讓人震驚的了,竟然還有一個更高深的。
真是,難以置信。
“等等,秦翌的秘術,怎麼會在你的手裡?”宰者瞬間想到了什麼,驚呼一聲道。
墓者嘆了口氣,剛纔的經歷挑着能說的複述了一遍。
宰者聽完之後,倒吸一口涼氣道:“這,我們祖地對於秦翌來說,豈不是不設防了?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而且悄無聲息,甚至我們都不知道他曾經來過?這,這我們祖地,還有什麼隱秘和安全可言?”
火者此時也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對墓者道:“我們不是已經決定向秦翌發出邀請,讓他加入祖地嗎?您當時,不是也是同意的嗎?您當時怎麼沒有留住秦翌呢?”
墓者尷尬的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道:“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明白風水陣的厲害之處,當時,秦翌已經完成了對秦旭之墓的改造,佈置了一個威力非常大的風水陣,我甚至懷疑,我可以察覺異樣,意識進入分身傀儡,也是秦翌有意爲之。”
墓者非常不願意說這些讓自己威嚴受到損傷的內容,不過,有些事卻不得不說,否則會影響二人的判斷。
“能夠對付風水陣的,只有風水陣,我們與其在這裡憂心忡忡,不如儘快組織人學習風水之術,尤其是風水軍,強化我們的防禦,不要再出現之前的情況再次發生,纔是正途。”
火者立刻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一定回去之後,就將風水之術的研究,放在首位。
宰者對此同樣非常重視,表示全力支持火者的工作。
一直有矛盾的火者和宰者,在此事上的態度,前所未有的高度一致。
說完此事之後,墓者搖了搖頭,接着說道:“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
什麼?
涉及到祖地安全的事,還不是最重要的事?
墓者,還有什麼事,比祖地安全更加重要?
墓者,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沒有說啊。
墓者隨後說了領域境的事,根本不給火者和宰者思考的時間接着說道:“秦翌已經確認是聖人種子了,只要順利成長,可以成爲文聖之後的又一個聖人,我現在是在和你們商量,對於秦翌,我們祖地的態度,是否應該發生一些改變了。”
火者和宰者剛剛消化了祖地不再安全的事實,接着又聽到了法相境之後的境界竟然已經推演出來的,甚至已經取得了驗證,現在,只剩下秦翌成長起來,修煉到領域境,就可以成爲繼文聖之後新的聖人了。
這個消息,比前的消息,更加讓人震驚。
火者和宰者對視一眼,對墓者道:“你說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
宰者也搖了搖頭道:“這個消息,可不是一般的消息,若是真的,那可是關於整個人族的大事。”
墓者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我親自感知過秦翌的劍域,那種力量,不會錯的,正是法相境之上的力量……”
說到最後,墓者眼神中閃爍着狂熱的吶喊道:“那正是我們苦苦追求了近兩千年的力量,涉及到神之偉力的力量。”
確認之後,似乎是受到了墓者的能情緒的影響,火者也跟着激動起來。
“沒想到,我有生之年,竟然還可以見到這股力量,甚至,有生之年,見證它的實現,這是註定將要載入歷史的一幕,這必將開啓我們人族歷史的新篇章。”
不過相較於墓者和火者,宰者激動了片刻,卻皺起了眉頭,不無遺憾的說道:“可惜,我們之前分析過,秦翌雖然是我們渭水秦氏出身,不過卻是支脈,從小生活艱苦,對家族的認同感並不強,後來雖然因爲秦旭的原因,而得到了和世家子弟相差無幾的教導,可是,只是加強了對秦旭和對侯府的認同感,並沒有加強多少對家族的認同感。”
經過提醒,火者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道:“這種慧根天賦極高的人,必然早慧,對於他們來說,三歲之前的生活環境,對他們影響是最大的,秦翌從小沒有得到家族的重點培養,對家族的認同感不深,也可以理解,還好,秦旭陰錯陽差的被流放到了那裡,不然……”
若是因此耽誤了秦翌的成長,那他們纔是人族真正的罪人呢。
墓者回憶着剛纔和秦翌之間的短暫交流,揉着太陽穴,頗感頭痛的說道:“秦翌雖然早慧,不過畢竟年紀尚小,閱歷淺薄,爲人還保留着很天真的一面,而且,因爲沒有經過世家系統的培養,有立場方面,並不像一個世家子弟,反而偏向於黎民百姓,你們不知道,秦翌還說,他要向文聖看齊,在給我風水之術前,他就已經風水之術與三個勢力進行交換,未來還要和其它所有世家交換風水之術,甚至,還要向天下所有人公開,真是,讓人頭疼啊。”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正統的世家子弟能幹出的事啊。
火者立刻跳起腳,大聲說道:“文聖?文聖本身就不是世家出身,更何況,文聖崛起時期,那是什麼時期,怎麼可以一概而論?秦翌怎麼會有這麼荒誕的想法,阻止他,我們必須阻止他!”
宰者冷哼一聲道:“阻止,你怎麼阻止?難道,要我們出動沉睡的法相境強者,強行將秦翌帶回來?囚禁在祖地?”
火者皺着眉頭,沉思片刻,輕聲道:“也不是不可以……”
火者還沒有說完,墓者就立刻打斷了火者的話道:“絕對不可以,那可是聖人,我們豈能如此對待聖人?你們不怕他事後清算嗎?你們不怕弄巧成拙,最後反而讓渭水秦氏成爲歷史嗎?你們想當家族的罪人嗎?還是想當人族的罪人?”
火者立刻意識到,這個想法有多麼的不靠譜,嚇得滿頭大汗的連聲道:“我,我剛纔迷了心竅,沒有考慮清楚,算不得數,算不得數……”
宰者失望的看了火者一眼,微微搖了搖頭,對墓者道:“您有什麼想法?”
墓者嘆了口氣道:“聖人出現,必然像之前聖人出現時一樣,整個中原,整個人族,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我們不能逆勢而爲,只能順勢而爲,還好,新聖是我們家族的人,就算對家族的認同感不強,不過,血脈相連,打斷骨頭也連着筋着,就算最後秦翌也不認要我們,就像文聖的家族那樣,又有誰敢薄待聖人家族呢?而且,我們家族也沒有對秦翌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我們還有彌補的機會。”
墓者的一句話,爲此事定了性。
宰者立刻了然的說道:“我明白了,我會全力的支持秦翌。”
火者也點了點頭道:“我也贊同。”
不過,隨後,火者猶豫着問道:“我們之前分析過,秦翌可能會找提燈人和皇族的麻煩,而靈潮之劫在即,這個……”
宰者聽後,也一臉的爲難。
墓者笑着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和秦翌聊過,秦翌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表示會把握到這個度的。”
度?
這個,可不好把握啊。
秦翌真的可以把控好這個度嗎?
火者和宰者對視一眼,眼中滿是擔憂的神色。
墓者何嘗不是呢?
只是,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走了。
唉,希望,秦翌的動作,不要太過激進,千萬不要影響到靈潮之劫,不然,人族沒有了未來,聖人出世,又能如何呢?
“我們要相信秦翌。”隨後,墓者又對宰者說道:“隨時關注着事態的發展,必要的時候,我們也就管不了什麼世家之間萬古不變的約定,只能讓祖地提前出世,直接介入了。”
宰者和火者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道:“好。”
這麼做,倒不失爲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樣以來,他們對於事態的掌控力,就強多了。
不愧是墓者,行事果然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