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毅看着一臉鄭重其事的郭暖,她和郭晴的相貌有七成相似,同樣是個國色天香的大美人,甚至更帶給他極強的吸引力。
然而此時在他眼中,這個女人是那麼的可惡,甚至恨不得狠狠的給她一巴掌。
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動手,看着託在郭暖手上的兩樣物件,又想了想現在自己的處境。
他還不到十五歲,無父無母,身負拜月宮的血仇,敵人是拜月宮的月碧雲以及金鼎派的曲東流,龐世充等人,各個都是高手,還有強大的勢力護身,每一個都不是簡單的角色。
他還揹負着盜取純陽神功的惡名,在江湖上是人人都想啃上一口的香餑餑,或許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都要處在廝殺當中,朝不保夕。
他還不清楚自己的出路在哪裡,雖然他有信心將自己的武功練到高明,練到強悍,但如何開展自己的事業,仍然一頭霧水。
就連他身上僅存的一些銀兩,都是殺人摸屍得來的,難不成他還能一直幹這種買賣不成?將來如果真的和郭晴在一起,他捨得讓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吃苦嗎?
越是想,段毅雙拳握的便越緊,一雙清秀的眸子也越發湛亮,熊熊的火焰燃燒起來,將整身體的血液都快要蒸乾。
從未有一刻,讓他這麼迫切的想要出人頭地,從未有一刻,讓他這麼迫切的渴求自己的武功能更高,更強,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不受任何人擺佈。
突然,段毅笑了笑,清秀俊朗的容顏綻放開來,連郭暖也看得有些失神,這樣出衆的少年,難怪女兒難以自拔。
這個少年如果能有一個好的出身,或者哪怕出身不好,有一顆安分的心,她或許也能考慮讓他和郭晴在一起,可惜,沒有或許。
“儘量滿足我?好,那如果我要你,你給不給?”
段毅的聲音依然很好聽,清清亮亮,乾乾爽爽,然而卻讓郭暖的臉色陡然變化,紅脣緊咬,面泛紅暈,眸似冷鋒,
拂袖之間,手上的兩樣東西平穩的落到一旁的桌子上,而一抹雄渾卻又陰柔的氣勁掃到段毅的胸膛,將他迫退數分,若是想殺人,段毅必難倖免。
“你是在找死嗎?竟然敢出言不遜?難道你不知道我是晴兒的孃親嗎?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
若換做旁的男人敢在她面前說這番話,郭暖絕不會饒他性命,但段毅對郭晴有恩,又與郭晴有愛,她中途收走大半功力,氣勁貼入段毅的肉身便只剩下薄薄一層,只震得段毅氣血涌動,連內傷都沒有。
段毅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毫不示弱的回瞪一眼,滿是冰冷,
“是你剛剛說過的,讓我離開郭晴,你會盡量滿足我,那好,我就要你。
功力我可以自己練,劍法我同樣可以自己學,至於金銀財寶,我更不在乎。
我要你,因爲你比郭晴更美,更吸引我,有了你,或許我能忘記和郭晴的這一段感情,徹底放下她,這不正是你想要的,而恰恰能補償我的嗎?
還有,你不是自詡是郭晴的母親嗎?你不是自以爲偉大嗎?事事都爲郭晴考慮和打算嗎?那你爲什麼不犧牲一下呢?
難道你剛剛所講的一切,不過都是自以爲是?是用來欺騙我的謊話?”
段毅越說越露骨,尤其是中間那幾句咄咄逼人又滿是讚賞的話,天下沒有女人不愛讚美,尤其是一個青春正盛的美少年的讚美。
郭暖臉色依然冰冷,然而紅暈中又有種意外的害羞,又揮出一掌,不過這一次沒有動用外力,只是給了段毅一個響亮的耳光,
“這一掌是讓你冷靜冷靜,自己剛剛到底說了什麼?難道你就是這麼愛郭晴的嗎?”
段毅沒有躲避,右側的臉頰瞬間充血,高腫,血印銘心,卻出乎意料的露出笑容,滿嘴腥氣道,
“前輩這一掌打得好,打得妙,我的確是出言不遜,該打。
不過只是想提醒一下前輩,沒有把握的事情,事先不要說的太滿,免得到時候讓自己難堪。
不是什麼東西你都能給得出,給得起的,感情也不是用這些東西就能衡量的。”
不等郭暖說話,段毅自顧自繼續道,
“其實剛剛我想了一下,前輩的顧慮的確是有幾分道理,我現在一無所有,更不能給郭晴帶來安逸美滿的生活,您的做法我可以理解,不過不知您對未來的女婿有什麼要求呢?
我別的沒有,就是有時間,有耐性,想來總歸會讓您滿意的。”
經過這麼一番動作,郭暖心中也不甚平靜,將之前刻意營造的高高在上以及疏離的姿態拋掉,暗道:
這小子果然邪門,劍走偏鋒,刻意挑動我的情緒,打破僵局,就是太過大膽無禮了一些,不過現在說起話來倒是少了公式化,多了幾分真實,想繼續壓着他也不行了。
不過她自認爲段毅和她心中的佳婿完全是兩種人,所以冷着臉給出答案。
只是沒想到段毅聽過後卻是捂着心口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還笑出了眼淚,也不知有什麼可笑的。
“郭伯母可是疑惑我因何發笑?”
段毅笑容漸漸消緩,不等郭晴回答,繼續說道,
“我是笑郭伯母竟然有這樣的想法,讓女兒嫁給一個所謂的本分人,讀書人,兩個就那麼平平淡淡的過一生就是所謂的幸福,難道您不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嗎?
這世上的道理便是弱肉強食,強者爲尊,弱者爲寇,您不思將女兒嫁給強大的人,反而挑選弱小的人,這簡直就是把自己的女兒往火坑裡推。”
段毅始終認爲這世上自始至終遵循的都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哪怕是現代社會也不例外。
如果她不是郭晴的母親,段毅甚至想指着她的鼻子罵二百五。
當然,他不敢,只能暗暗腹誹郭晴的智商堪憂果然是遺傳,而且百分百是遺傳了郭暖,腦子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