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芬一番話驚呆了郭晴和段毅,這是什麼鬼邏輯,恨殺人可以理解,愛一個人卻要殺了他,不是變態嗎?
還有那句得不到你的人,也要得到你的屍體,簡直是如惡魔低語,讓人不寒而慄。
楊無暇倒是未曾動容,她辦案無數,所見之人如過江之鯽,見過的奇葩絕對不少,周秀芬只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
“我殺了你的大哥,這一點我承認,那麼你可知我爲何要殺他?”
“我知道,趙鈺已經和我說過,他爲了我,要將你設計下山,從此只屬於我一個人。
他雖有不對,但一心一意爲了我,兄妹之情至此,我不可能放過你。”
周秀芬長嘆一聲,若有可能,她當然想將段毅留在身邊,日日相伴,但很明顯,這是一件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天下沒有哪個男人願意如此,就算給了她作爲女人尊嚴的段毅也不可能。
而且若段毅攝於威逼利誘而屈服,便也不會讓她如此着魔了。
說來也是可笑,若按年紀來算,她做段毅的母親也是夠格的,卻癡了魔了一般,陷入這段愛恨交織的愛戀當中,難以自拔。
不過她有時又很慶幸,今生能遇到一個人,能讓她有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是她三十年來唯一的一個,是多麼的美好,至少那種情感她曾品味過。
“趙鈺?若沒有這個人,你哥哥也未必會死,給你哥哥出這個主意的人便是他,你既然要報仇,就該先將他的人頭取來,再來找我不遲。”
段毅冷冷一笑,若說他第二個最想殺之人,便是趙鈺,此人陰險狡詐,挑撥周雄,卻將自身置之事外,着實可恨,若非當初他沒有把握,殺得又何止周雄一個?
他想要藉着這個引子,挑動周秀芬去宰了趙鈺,原因之一是爲了禍水東引,省得自己還要花費力氣,原因之二,便是他對於面前的這個周秀芬實在是陌生不已。
第一,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擁有這種信息和能量的,絕對不是小勢力。
第二,她的氣勢太強了,殺機如潮如浪,波波不絕,涌向三人,這種強橫的氣勢,乃是真正的強手以及高手才配擁有的,更有百戰之經驗,一百個周雄也比不上一個周秀芬。
曾經在他眼中,這女人應該就是一個自私,刁蠻,霸道,仗着自己哥哥的權勢胡作非爲的蠢笨之人,後來觀其行事,也自有章法和定數,便也認爲這是一個很有主見的人,性格或許並非那麼惡劣。
但無論怎麼看,周秀芬都不過是一個仰仗兄長之權勢飛揚跋扈之人,如何能練成這般武功?神秘未知便代表着危險,如無必要,他不想涉險。
聽到這裡,郭晴以及楊無暇也大致瞭解了兩人之間的仇恨在哪裡,周秀芬的哥哥爲了幫妹妹得到段毅,做了一件錯事,段毅憤而殺人,又與周秀芬結下了死仇。
“好,我信你,不過我等不及了,等殺了你之後,我自會去殺了趙鈺。”
說罷,周秀芬朝着段毅瞬間移動過來,三百斤的肉山,卻恍若一片羽毛,輕功之造詣,遠超過段毅的想象。
其只是探出一支肥嘟嘟的肉掌,卻蘊含催山裂海之威,洶涌的氣勁澎湃而來,迫的段毅口鼻如溺水,難以呼吸,周身數丈之內都涌起一陣狂風,鼓動衣衫獵獵作響。
就在周秀芬快要以一隻手掌撕裂段毅胸膛的剎那,一道劍光乍現,如同天外神龍,飛入人間,橫亙在周秀芬與段毅中間,攪的她難以靠近一步。
等到劍光消散,周秀芬已經倒退回原地,剛剛探出的肉掌手腕處現出一道淺淺的血絲,不過未曾流出任何血液,反而帶着點淡白色的冰霜,冷意外放。
而段毅則手持十煉劍,雙腳沉入地下將近半尺之深,同樣有一層寒霜裹着地面,冰亮燦爛,呼吸間白霧繚繞,內功運發至極限。
同時心內大呼好險,周秀芬的肉掌猶如鋼鐵一般,無堅不摧,他以嵩山劍法卸勁抵擋同時反擊,方纔避過一難,不然一味防守,只怕最後仍逃不過被一掌碎胸的命運。
無他,二人之內功修爲太大,若是段毅修行三到五年的時間,光景勢必不會如此。
“哈哈,好,好,這樣的劍法,這樣的武功,竟然是你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練出來的,當真不愧是我看重的男人,人中之龍,世間罕有,不過還不夠。”
周秀芬詫異的看了眼段毅,忽然抖着一身的肥肉笑了出來,震得方圓裡許範圍清晰可聞,一波波的音浪甚至攪擾的段毅氣血逆行,險些震出內傷。
雖然是她沒有防備,且忽視段毅,但能接下她一掌,還反傷她,段毅的武功是毋庸置疑的,這更驗證了她的眼光,沒有看錯人。
段毅臉色通紅一片,乃是催發自身的真氣氣血抵擋音波襲擊所致,等外力消散,很快恢復正常,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所遇的高手不少,但真正生死一線之間的,卻也只有周秀芬一人。
其出手時招數雖然簡拙樸實,卻蘊含極大的威力,他能抵擋一劍已經不易,若是周秀芬全力使出三招,只怕段毅就只能用萬嶽朝宗來搏命一擊了。
不過他也並不擔憂,他固然不是周秀芬的對手,但他可不是孤身一人,真當楊無暇之烈槍燎原的名聲是白得的嗎?
“不對,剛剛周秀芬出手雖然迅如疾電,但應該瞞不過楊無暇纔是,她爲何放任對方不曾出手救我?”
楊無暇之所以不曾理會段毅,只因爲她所有的心神都被這個女人所牽扯,吸引,二者氣機短暫的形成一個平衡,誰也不願意打破,一旦打破,只怕就是石破天驚的一擊。
她是誰?和周秀芬有什麼關係?她們又來自哪裡?
段毅心內滿是疑問,卻也知道,這次的危機恐怕是空前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