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確定了啊!”
李景隆這一場的忽悠,一如歷史記載中五十萬大軍戰敗燕京城下被人斷了路後,李景隆對朱允炆的說辭。
一個敢說,一個敢信!
但不得不承認,李景隆真要是間諜的話,他的玩就很花,也非常的膽大!
不去談最終戰敗,就李景隆奇襲燕京,攻朱棣所必救,加上大軍長途機動上把控,便足以給朱允炆秀出一場戰爭奇謀。
如今,李景隆一系列的誘導,更是引導朱允炆的思路,將本來很難辦成的事情,變成了朱允炆自發的釋放壓力,減緩自身的賑災難度。
將人心玩轉到這個程度,又豈是一草包能做到的?
“那麼現在李景隆,有沒有投靠朱棣呢?其投靠朱棣又是什麼時候,爲了什麼?”
“算了,李景隆這樣的人我把握不住,歷史水太深了,暫時少接觸爲好!”
一番細想之後,朱允熥暫時決定將李景隆這個人放下。
同樣一件事,主動出擊與被動配合,效果是存在巨大的區別,朱允炆幫了他大忙,接下去招募的青壯必定遠超預算。
不是朱允熥心狠,只要山東的青壯,實乃是路途遙遠遷徙困難,年老體衰者未必能活着走到瓊州。
加之水土不服,能力有限,暫時只能如此。
“去將黃先生找來,我要和他商量一下,山東移民的問題!”
原先的估計,汶河水患遷移災民大概在萬人左右,可在朱允炆自發甩鍋後,人數暴漲到二三萬還是有可能!
面對這個數量級的難民,很多事情必須重新安排!
“是!”
站在一旁的李漆,往兜裡塞了一把瓜子跑出客廳,大概等了小半個時辰,李漆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爺,出事了!黃先生去了碼頭,聽行政部的官員說,今天中午的時候,有非常龐大的海怪衝上海灘,還都是活得,發出一陣陣奇怪的叫聲,軍機處的張青和黃先生都趕過去了!”
“海怪?”
眨了眨眼睛,朱允熥猛地想到什麼,“走,立馬備馬,我們去海邊!”
擱淺!
肯定是發生了擱淺,只是不知道擱淺的是什麼?
但是不管擱淺什麼,都是一個機會!
古人不瞭解這些,可朱允熥知道啊,搞不好就是一波天賜福利!
後世海洋捕撈太重,西方爲了遏制我兔搞出了海洋保護。
講真,海洋的確需要保護!
地球是所有人類的家園,海洋作爲生態重要組成部分,更是不能忽視!
可當下是什麼時候?
1394年,大海航時代還沒開始,近海海洋生物捕撈都沒成規模,大型的海洋生物在海里多的不能再多。
自個衝上岸的,朱允熥要是把握不住,那纔是浪費大自然的饋贈!
“爺,真的要去?”
李漆看着不正常的主子,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海怪啊!
那可是海怪,雖然李漆不知道海怪是什麼,但聽門房說的樣子,絕對是個恐怖的東西,不然怎麼能稱之爲怪?
“不想去就別去,將林東主給我叫到碼頭!”
林天麓常年走海路,肯定遇到過鯨魚之類的海洋生物。
暫時還不清楚碼頭那的情況,但海怪之言能傳出來,海口百姓必然曾今遇到過類似的事。
有林天麓在一旁,則可將事情說的更清楚!
“爺,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聞言,李漆大聲說道,可惜朱允熥哪裡給他機會,出門翻身上馬,一騎二十多人直接朝着碼頭趕去。
“你這個破嘴!”
自個抽了一個耳光,李漆掀起笨重的衣服跑出大門。
……
“今天這是怎麼了?沒什麼大事啊,兵馬怎麼調動起來了?”
正在研究朱允熥給自己的文件,林天麓聽着外面馬蹄聲略微皺眉。
這份文件很重要!
之前給的都是承諾,商部只是行政六部之一。
商部存在,有利於商人形象的改變,卻也約束了商人的行事,哪怕參與到編修公約這件事中,可在一次次討論中,中原商人的代表亦是明顯感受到,名教構建千年的規則任在對其羣體產生壓制。
歸根究底名教影響太廣,瓊州都沒有逃過,他們的某些前輩也將事情做的太絕,導致哪怕到了瓊州,無數人看他們商人的目光是帶有顏色的。
瓊州是開明的,換了在中原商人羣體敢染指法律,怕是早已被株連九族了……
就在這個時候,這份文件出現了。
總商會,商人代表制度,保證金制,行業盟約,一系列嶄新的詞語伴隨着新的規則出現。
妙啊!
真的是妙!
如曙光照亮林天麓的內心,照亮中原商人迷茫的心,令他們對投資朱允熥的信心大增。
“東家,算出來了!”
林家的老賬房站了起來,學着瓊海國那一套,厚厚一套紙張塞進一個木夾,“想要吃下石碌鐵礦,並且在今年內完成開採,運輸,我們至少調動勞力一萬三千人,增加海船四艘,稻米四萬石,鹽油兩萬斤,粗麻布二萬八千匹,草鞋五萬雙,日常蔬果,魚獲,石料,木料,水泥,鐵器等採購要準備三十萬兩。
目前我們在南渡河,亞龍灣堆積的物資有稻米三萬石,鹽油七千斤,粗布八千匹,草鞋四千六百多雙,醃製魚獲三千斤……”
聽得一連串的數字,林天麓直接打斷老賬房,“我只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開工!”
“至少要三個月,不然現在修建的直道工程將受到影響,同時通往石碌鐵礦的道路也需要勘測,規劃!”
“好,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完成好規劃,三個月後,我要直接開工,九月之前我要看到第一艘裝滿鐵礦石的海船抵達海口!”
林天麓能成爲海運頭子,自然不會是其在朱允熥表現那般,海上的爭鬥,常年與異族的接觸,這位出生山西的大商海,骨子裡不知道封印了多少暴力因子。
“定然不會讓東主失望!”
“你讓我失望是小,讓大王對我失望是大!”林天麓拍着賬房的肩膀囑咐道。
“林東主,林東主,在嗎?”
就在這個時候,氣喘吁吁的李漆跑了進來,當看到站在一種賬房面前林天麓,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