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環境變換不斷,陸戰隊的要求更高,門門精通或許很難,但已列出的七門科目至少要保障一個會,尤其是登船作戰,兩船跳蕩這兩項訓練,必須合格!
快速掃了一眼目露,王擒虎眼神放光,“我是否可以全考?”
是否可以全考?
這一句話,弄得瞿通都有些懵。
這是自信過頭?還是被人吹噓後心態爆炸?整個人都便飄了?
反正這話聽完,是讓原本對王擒虎存有好感的瞿通,感官打了個對摺。
不是不信,而是七個科目,想要全數合格,非常的難!
第一批被選拔而來,且通過集訓考覈的一百五十人中,除去最頂級的那一撮,七門全過的成績,那也是在集訓即將結束的時候才做到的,如湯昱這種,也就過了四門。
若非瞿通本人是制定者,不需要深度參與,不然他都不敢保證七大科目都能合格。
而且這上面的科目,內衛新兵訓練營,最多也就涉及,作爲加分項來考,怎麼滴,你王擒虎就天賦異稟是吧。
“有信心是好事,但能否做到纔是關鍵,你的條件在那裡,往後有的時間可以慢慢再來,不需要怎麼着急!”
七大科目中有五,都要在海上進行,救援能力有限,誰也不敢保障是否會出意外,真要出事有心相救也未必能救回來。
雖有不滿,可該說的瞿通還是要說。
卻不想,王擒虎依舊顧若惘聞,只是很平淡的語氣說道,“報告首長,我相信我可以做到。”
這話一出,弄得瞿通有些不想搭理王擒虎了。
感覺就像是一不聽勸,好賴分不清的鐵頭娃,看來是受了王擒虎過去表現的影響,不然他怎麼會將整個人批進來?
算了,好壞勸不住該死的鬼,摔上一跤也不失爲一場人生成長。
別死了就行!
“行吧,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好好休息,接下來十天你跟着大家一起訓練,開訓之前對你考覈,我等你的成績!”
瞧見這一幕,瞿通也懶得管了,他也不是王擒虎的爹媽,要爲王慶虎操心所有。
“是!”
王擒虎起身敬禮。
……
“中原與倭國信息斷絕,自南宋鹹祐十年左右,中原至倭國難波的海上航線便斷了。
此後蒙古大軍聯合高麗,又在元至元十八年,再度跨海征戰倭國。
兩次戰爭,蒙古因颶風而敗,損失慘重。
但倭國內部也因此生了不小的麻煩,其中最大的矛盾就是鎌倉幕府與倭國天皇之間的矛盾。
一方不甘於被控,一方想要恢復君權,長達十四年的倒幕運動就此開始,整個倭國境內一片混亂。
過程中有海商死於其中,對倭貿易便自此終結,再無交際。
後續有船隊背上,最多也就進入高麗境內便會折返,並且隨着高麗境內局勢惡化,北上的船隊無論是船隻數目還是貿易規模,無不逐漸減少。”
跟着富江,纔有了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朱允熥機會的梅松林,與一衆瓊海內閣大佬的環視下顯得非常拘謹。
但這份拘謹也要看人……
如若說林天麓是中原境內最大的船東,那麼梅松林便代表南洋華人。
不同於林家崛起時間較短,家族紮根與中原,梅松林一族很早便開始佈局海外,最遠可追溯到北宋年間,藉着泉州港逐漸成爲中原有名的大海商,南宋偏安臨安,梅家自此南遷,祖地一路搬遷到福建,四世祖眼看着中原情況不對,蒙古勢力強大,便同很多當年的海商一樣,將落腳點搬遷到呂宋一帶。
中原黑暗動亂百年,梅家逃了過去,但身在海外的日子並不好過,失去了強大祖國的支撐,外加海上貿易的衰減,類似梅家這樣的家族,在呂宋的日子一日比一日難過,甚至有些滅與土著之手,不得不團結起來。
瓊海的出現,海上商路的重開,對這樣的家族來說,無疑就是一道明亮的曙光,之前初五自由城開埠,那些老式的海船很多都來自這些家族。
“那麼倭寇從哪來?現在倭國境內又是什麼情況?”
郭清可不會因梅松林拘謹而放棄問話,富江將這人帶來,那就代表了梅松林對倭國的情況瞭解甚多。
“江浙沿海的倭寇,最開始因倒幕運動而出現,後則是因倭國境內南北朝爭端而加劇。
一開始主要是以倭國武士階級爲主,後慢慢加入倭國沿海平民。
都是一幫在倭國境內活不下去的人,只要能給他們活下去的希望,他們能做任何事。
這幫人最開始禍害的並非江浙,而是高麗,但那地除了李成桂這號人物後,活動範圍逐漸變小,這才逐漸南下。
目前黃海,渤海諸島都有倭人生活的痕跡。
內部勢力極爲複雜和凌亂!”
梅松林快速說道,“至於倭國境內,南北之爭基本已經結束。
如今最大的勢力,應該是以後小松天皇爲權利象徵,實權掌握在室町幕府手中的北朝,至於以後龜山天皇爲權利象徵的南朝,從十餘年前便全面呈現衰敗之勢,並且移交了代表天皇權柄的三神器與北朝。
不出意外的話,後龜山天皇一死,南朝也就沒了!”
“那麼,南北朝,那一朝爲正統?又爲何會分出南北兩個天皇?”解縉詢問道。
一個小國,搞出怎麼多事,也是讓人生醉。
但不得不承認,這種局勢對瓊海有利。
“這個……一時間很難講清,但愣是要分個正統出來,南朝或許更正一些,若是沒記錯的話,南朝天皇與洪武三年便於大明建交,至於北朝……”
梅林送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汗水,眼神略顯惶恐的說道。
好傢伙!
聽完這一段話的衆人,除開朱允熥早已知曉這個情況外,所有人的眼神都圓了。
本以爲朝鮮的李成桂玩的花,造反四年,稱王兩年,才向大明報備了開國之事。
結果沒想到,倭國也是不甘示弱,瞞了怎麼多東西。
“最後一個問題,南北朝,哪方與外界聯絡較多?”
問題很複雜,可重心抓住了也簡單,伴隨着蔣瓛直指問題核心的詢問,所有人再次看向梅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