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兄弟,你就受一下小苦吧,日後每逢你的忌日,我都會帶着學校老師來看望您老人家的。”
“我們永遠敬愛你的口牙!”
抱着這樣的心態,吉崎川敲響了伽椰子的門;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卻是,伽椰子並不在此。
難道是——
還在跟富江他們玩遊戲?
但現在都這麼晚了……她們又在玩什麼扯犢子的遊戲?別又挑一個倒黴蛋鬼怪過來玩筆仙……
在某些時候,吉崎川甚至覺得伽椰子、富江一起玩遊戲驅魔的效率比琴子還高,以後驅什麼魔?讓伽椰子、富江過去玩玩筆仙得了。
吉崎川往大廳走去,但卻並未看見她們。
而富江的房間微微亮起,吉崎川敲響門,怒氣衝衝裹着浴巾的富江一下子推開門:“混蛋吉崎川,我正洗澡呢,一聽就是伱的聲音!”
“伽椰子在你這兒麼?”
對於面前優美線條的軀體,吉崎川視若無睹,看了看屋內,發現真子、伽椰子都不在。
“真子不習慣和別人住在一起,正好管家說有空房間,就給她重新換了一間,伽椰子我不知道,之前玩了筆仙之後,收拾好應該回房間了。”
“行吧。”
“砰!”
前面大門一下子關閉,只留下風中凌亂的吉崎川;
他又找到真子,後者面無表情的說道:“之前好像看見伽椰子去上面的天台了。”
聽到這句話,吉崎川一下子心中便暗暗警戒起來,隨後辭別真子後,便往天台趕去;
狗日的,伽椰子該不會是想要搞事吧?
從樓上跳下去?
但吉崎川覺得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情,後者應該完全不至於這樣纔對。
氣喘吁吁從三樓跑到別墅的五樓,在五樓的陽臺是一個小型的花園,而此刻,那道身影就這樣站在邊緣,微圓的月灑在她的身上,在黑暗的地下倒映出淡淡的影子;
似乎察覺到身後有人過來,伽椰子轉過身,當看見吉崎川后,暗淡的月光下,看不清她的面容,況且吉崎川本身近視,此刻只看見一塊模糊不清的臉;
而且不知爲何,吉崎川感覺手環似乎有些微微發熱,還有——面前這個人,有些陌生。
“老師,你看,月亮好圓。”
在這時,伽椰子指着天上高懸的月亮,語氣中似乎帶着一絲期許:“明天,它就更圓、更美了,”
“老師,我們……明天一起來賞月吧!”
似乎受到引誘,吉崎川一步一步走過去,花臺的草木剮蹭衣角,發出沙沙的聲音,腳下的木板似乎無法承受足夠的重量,發出不安的聲響;
在這時,他選擇停下腳步。
“老師,你爲什麼不過來?是討厭伽椰子了麼?”
吉崎川並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前面;
這不是伽椰子。
“——我就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你喜歡的是富江同學、你喜歡的是齊藤飛鳥老師,你將項鍊送給齊藤,揹着富江同學去醫院——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你喜歡所有的人,但唯獨不喜歡我!你裝作靠近我的樣子,爲的就是將我拋棄,享受那種高高在上的愉悅!”
他忽然感覺肩膀有些沉重,像是揹負着什麼東西,前方的身影,越發的模糊、像是一團絢爛的燈,但又是黑的,或許可以用燈下黑來形容?
在這時,似指甲蓋劃過黑板,黑暗中響過不安的聲音,吉崎川有些耳鳴,耳朵裡面嗡嗡作響,他扶住眼鏡,在此刻,原本應該恐懼、害怕、瘋狂逃竄的他,卻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伽椰子啊?老師,我啊……我永遠永遠過去未來,一直都……愛你啊!”
“喜歡,喜歡,我好喜歡……”
“來陪我……”
它的聲音從溫柔到尖銳、到無法被理解,就像是錄像帶被扯斷,扯長語調,連續不斷地發出重複的聲響;
吉崎川只感覺手腕的手環,更加的熾熱,肩膀揹負的東西也越來越沉重。
強烈的恐懼、窒息的感覺,像是潮水一樣自黑暗四面八方的涌來,心臟宛如一隻大手拽住,就連跳動都變得緩慢、或者僵直了起來,
大腦更是因爲供血不足,而顯得一陣發熱、眼睛發酸,眼前的所有場景都模糊了,沒有什麼走馬燈,他張了張嘴,吐不出個什麼字來;
要死了麼?
咒怨啊,沒想到竟然這麼無厘頭的便被自己碰上了,它明明不應該跨越時間攻擊自己纔對。
如果真有這種出手的力量,它早就對自己動手了!
這真是……蓋了帽了,我的兄弟。
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這種最關鍵的時候,吉崎川想的竟然不是自己;
而是那個躲在超市角落,顫顫巍巍對着自己說馬上就離開的少女。
還有那個滿臉害怕,被狗咬傷的女孩……還有還有……自己的垃圾袋還在學校裡面……
“伽椰子……這個世界,是有光的啊,哪怕老師不在,也不要成爲咒怨的傀儡好嗎?”
“還有富江……好好學習、”
然而——
當他真正瀕臨死亡的那一刻,若是有人在他前面,便會發現他眼鏡下的瞳孔一直收縮、收縮着,變成了一個黑點,右手血管爆起,他右手顫了顫,似乎即將出手;
“老師!?”
在這時,一聲叫喚忽然從身後傳來,窒息感瞬間如潮水一般褪去,四周的畫面天旋地轉,他身形一個踉蹌,
右手立刻扶住一邊的花臺,眼鏡之下的眼睛瞪大,如即將溺亡的人被從河中撈出來一樣,想要大口吸氣,但肺部火辣辣的疼,只能小口急促而貪婪的吸着氧氣;
伽椰子看見吉崎川身形踉蹌,嚇得一個激靈,馬上衝過來扶住吉崎川,語氣帶着哭腔:“老師,老師你怎麼了?”
差點被寄宿你的傢伙弄死……
當然,這句話他也只是在心中想想,現實中他搖了搖頭:“老毛病,有些低血糖,伽椰子,拿一塊糖給我。”
啊?
可是……可是唯一的糖是自己吃過的棒棒糖;
她轉過身,趁着夜色,將口中棒棒糖悄悄吐了出來,隨後裝作拆糖紙的樣子;
“給你。”
黑暗中,吉崎川看不清她在做什麼,也沒多想;
將棒棒糖塞進嘴裡,這才長長吐出一口氣。
此刻看着吉崎川的動作,伽椰子的心臟猛猛的跳着,連之前的擔憂都被這種激動給壓了下去。
“剛剛說出來找你,結果低血糖犯了。”
事實上,吉崎川也沒說錯,他現在還感覺有些頭暈,糖分是在這種時候能最快給大腦提供營養的東西,可以避免因窒息而大腦損傷。
他坐在花臺上,歇了一小會兒;
這才語重心長的對着伽椰子說道:“伽椰子,不能侷限於自己的小世界裡面,在這個大大的世界,好人並不少、壞人也沒那麼多。”
“啊?”
伽椰子不是很明白爲什麼老師忽然對自己說這些。
“在剛纔快暈厥的時候,忽然想到這點,有感而發。”
吉崎川並未過多解釋什麼,這些是解釋不了的,只能讓伽椰子去看到。
經過剛纔的襲擊,他已經明白了,伽椰子是被咒怨選中的載體,所以——
未來的咒怨是有伽椰子記憶的,所以在殺死自己前,纔會說出那種扭曲的話語。
當然,這並不代表着伽椰子就會成爲咒怨。
畢竟咒怨從時間上觀測伽椰子與自己的一舉一動,自然知道這些東西。
——至於爲什麼那個傢伙會降臨。
吉崎川,差不多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只是還需要佐證,他懷疑之前的筆仙遊戲、她們問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問題,而瑪麗肖回答不上來,於是被獻祭、未來的咒怨也可以通過這個媒介降臨。
等會自己要去問問她們筆仙究竟問了什麼問題。
伽椰子和老師靜坐了一會兒,她發現吉崎川的呼吸平穩後,這下心中的擔憂才平復下來。
此刻也不由得看向天上的月亮,眼睛不由得細眯,臉上也露出笑容,她已經想到明天晚上要和老師在一起,那究竟是怎樣的一副畫面了。
“老師,你看……”
“停,等會回房間再說。”
吉崎川已經有了月亮Ptsd症,實在不想聽伽椰子在說出老師,你看月亮多美那種話。
說實話,現在他還心有餘悸,但凡伽椰子少來一秒鐘,或許自己已經死了。
這是他從未感受到、真正第一次確定死亡距離自己是那樣的近。
“好吧……”
伽椰子有些委屈,但隨後便自我安慰想到老師剛纔瀕臨那種境遇,肯定很害怕,而且在害怕的時候,第一件事竟然是想到自己。
誒,這樣一想,伽椰子又樂了。
至於爲什麼能得出這個結論?
那自然是之前老師對自己說的那句話,讓自己相信世界好人多了。
他肯定是擔心他出問題後,自己又陷入曾經那種狀態,但——老師是杞人憂天,他肯定會長命百歲,以後還要和自己結婚生子……
唔,還有齊藤老師……
回到房間,
吉崎川並沒有當着伽椰子的面掏出那張紙,而是略微有些疲倦的對着伽椰子說道:“老師問你一件事,之前你們筆仙的時候,問了哪些問題啊?”
伽椰子是不會多想的,所以吉崎川並未對她繞彎子;
“真子同學問了筆仙的名字,它說它叫木偶,富江同學問了英語考試的答案,筆仙沒回答出來,真子又問賺大錢的方法,筆仙還是沒有回答上來,我……”
“我問了小黑還好麼,筆仙說還好……”
“真子同學又問了筆仙關於自己身世的事情……筆仙也沒回答上來,然後就炸了。”吉崎川迅速鎖定了伽椰子的黑貓那個問題上面,因爲只有這個問題是與咒怨最有關聯的,他將這個暗暗記下來,隨後說道:
“伽椰子,老師有點累了,先去休息一下,你也早點休息,知道麼?”
“好……好的。”
伽椰子的目光時不時看向吉崎川口中銜着的那根棒棒糖上面,一想到那是自己吃過的,她心中就暗暗竊喜,總有一種和老師接吻的感覺——
不過,她更希望是老師吃過自己再繼續吃的,這樣就是自己親吻老師,而不是老師親吻自己了。
哇,腦袋有點暈暈的,她晃了晃腦袋,目送吉崎川回到房間。
吉崎川此刻哪裡去管什麼伽椰子的小動作,他心思全都在那張紙的上面,當他掏出紙的時候、果不其然,紙上面的人形已經被五根血色手指印劃過,變得支離破碎;
“可憐的瑪麗肖啊,你死就死,怎麼還能被充當咒怨降臨的代價?”
這兄弟想要拉自己墊背?
他想要將紙張燒燬,可又想到貿然燒燬,說不定會引出更大的問題。
“自己問問琴子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吧!”
嚴格來說,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想而已。
——雖然這是在合理範圍之內的猜想,但吉崎川覺得還是要專業人士來看看纔好。
他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寫成文字,給琴子發了過去。
片刻後,那邊發來消息:“哪有這麼離譜的事情,別編故事,明天過來驅魔。”
“……您覺得我是閒得蛋疼,擱這編故事逗你玩呢?”
“行吧,你沒編故事,記得明天過來驅魔。”
“我說真的!!”
“OK,明天過來驅魔的時候,帶上那一頁紙。”
“好吧。”
“記得明天來驅魔。”
因爲這個年代還沒有彩信、普通手機也沒有相機這種高端東西,所以吉崎川自然也沒辦法拍照給她看。
將手機合上,
吉崎川只能將紙張收起來……
然後……嗯,他打開門,放在了客廳的抽屜裡面。
實在不敢再讓它跟自己待在一起,萬一那傢伙再被獻祭一次呢?
看着平靜的房間,吉崎川只覺得這一切都是虛假的,總感覺自己不知道啥時候就寄了。
發了一會兒呆,嘆了口氣,這種事也只能聽天由命,他躺在牀上,閉上眼,因爲那會兒的事情壓力太大,一時半會還睡不着。
迷迷糊糊不知道過了多久,這才勉強睡着;
他又一次的,進入了夢境。
……
迷霧籠罩的世界,一切都是獨行且孤獨的存在;
形形色色的人在這一刻似乎有了不同的顏色,它們的身上篆刻着一些數字,但吉崎川看不懂,或許那是1、2、3,但夢境是混亂且無序的,所有的知識在這裡都是漂在天際,只有觸碰才能獲得。
在這時,
他看見迷霧中似乎顯露出一隻巨大的嬰孩手臂,吉崎川走向前去;
當靠近後方才發現這是一尊巨大無比的嬰孩,
吉崎川下意識將手摸在那嬰孩的皮膚上;
近乎瞬間,他目光似乎透過無窮的迷霧來到了一座“山”,這座山漂浮在血海之上,整座山都被鮮血染紅,山上並無樹木,有的只有一根根綿延至天際的臍帶;
而在臍帶的中間,有臉部被破碎、身體殘缺、或者斷成幾節的嬰孩;
而在最前面;
則是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小女孩,她拉着女人的屍體起舞、拽着地上的臍帶、踩在男人的屍體上跳繩,似乎在與一邊看不見的東西玩耍;
下一刻,她似乎注意到了吉崎川的到來,露出天真的笑容:“大哥哥,你也要來和我還有它一起玩兒麼?”
“不過,能不能把你身後的人叫走啊,他好可怕……”
“之前它不是故意想害你的,它只是太孤獨了,沒人陪它玩兒,大家都來這裡,這裡就熱鬧了。”
“你看這些哥哥姐姐們,都玩的很好呢!”
“嗚嗚,大哥哥,你後面的它好像生氣了,好可怕……我不跟你玩了。”
近乎瞬間,無數恐怖的畫面一閃而逝,他也自高空墜落一般失去重量,下一刻,吉崎川差點從牀上跳起來;
“媽的,又是離譜的夢境。”
吉崎川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做離譜的夢境時,還是遇見那隻魄魕魔。
此刻在自己遇見咒怨,又做了一次夢。
只不過這次最後夢境的目的,還是魄魕魔。
或許是因爲前世自己看過電影的原因,竟然將魄魕魔所在的地方都夢了出來。
一個名爲“山”的地方。
古時候,人們將毫無勞動價值的老人,送到山裡自生自滅,在大家的認知中,山代表了死亡。
於是,山就變成了“山”
後面老人活下來了,孩童被送到“山”裡。
於是——
一想到昨天那夢境中的畫面,吉崎川便有些不寒而慄,那種血腥的氣味、軟膩的觸感,就好像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一樣。
算了,還是先找伽椰子將事情說了,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吧!
當吉崎川找到伽椰子,將校長的事情告知後;
後者的臉上明顯流露出失落的神色,但最後還是強顏歡笑的說道:“老師的工作肯定更要緊啦,沒事,我一個人也一樣的。”
“伽椰子,日後的時間還長,讓我把這一份的驚喜留到下次再看,或許遺憾疊加的美感,會讓那場景更加驚心動魄哦!”
看着伽椰子失落的樣子,吉崎川安慰道。
與此同時,當聽見這句話,伽椰子眼前一亮,她感受到了、老師所說的那種美。
遺憾滯留到後面被滿足,而且,老師說的沒錯,自己和老師還有無數的時間在那裡,不必拘泥於這一時。
她重重點了點頭;
吉崎川將自己要回去辦公的事情告訴富江與真子,
富江滿臉嫌棄,似乎巴不得自己早點離開,而真子……她似乎露出一臉輕鬆?她爲什麼輕鬆?
真奇怪——
不過這些問題都被他拋之腦後,坐上回程的車;
魄魕魔,我來了嗷!你給我小心一點,頭套都給你薅掉嗷!
真子看着吉崎川驅車遠去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畢竟自己還要錄製那麼尷尬的視頻,要是作爲驚喜送給老師,自己並不會尷尬。
因爲畢竟老師看視頻的時候,自己又不在現場,況且,自己還可以催眠自己,老師一直沒看視頻。
但如果要當着他的面拍攝,那麼——這就是一件很尷尬的事情了。
“那麼……趁着吉崎川老師離開了,讓我們開始吧!!”
雖然語氣似乎頗爲激動,但配上她面無表情的死魚臉,嗯,富江覺得原本應該高昂的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
以後運動會的時候,這個傢伙不適合舉旗——
莫名的,這個想法出現在富江腦海裡面。
與此同時,伽椰子還滿頭霧水,不知道她們要幹什麼;
見伽椰子疑惑,真子解釋道:“之前不是在伽椰子同學面前做出那種沒有禮貌的事情嘛,我自己也覺得慚愧,不應該將玩笑開的那麼過分。”
“並且我覺得之前的道歉都過於蒼白,所以想要錄製一期道歉的錄像帶,送給吉崎川老師作爲賠罪的禮物。”
“恰好這裡風景還不錯,所以——”
話音未落,便被富江打斷;
“然後,經過本小姐的認真思考,一個視頻過於單調,且一點意思都沒有,並且還浪費錄像帶。”
“所以,我決定,在下出錢,咱們三個一人錄製一個視頻,一起送給吉崎川那傢伙!”
聽到這句話,伽椰子似乎也覺得很有意思,自己的視頻要是能被老師收藏,那是莫大的榮譽!
她以爲要馬上錄製,連忙問道:“那我們要準備什麼?”
“先把這附近雜草清理一下,我們打算晚上有月亮的時候錄製!”
“好!”
……
與此同時,驅車兩小時後;
吉崎川回到了自己的家那邊,看着工人遞過來,上面蓋着“琴子之印”的符咒,吉崎川將其剛剛按在身上,那符咒便一下子燃燒了。
沉默片刻,他看着面前滿臉驚恐,兩股戰戰,幾欲逃走的工人,他認真的說道:“這,只是個意外,你信麼?”
“我……我信……”
那工人用顫抖的聲音說道,隨後拉響了警報;
最後還是琴子出面這纔將其搞定。
走進去後,吉崎川這才發現場面的宏大,在這邊被封鎖的每一處街道,都有一個木頭搭建的臺子與一個供奉的桌子。
每個街口,上面都掛滿了各色的布料,隨風飄揚,街道上行人被清空,到處都插上綠色的柳條,一種莫名的寂寥與浩大的感覺涌現心頭。
走進伽椰子屋那邊,在前面的街口則是一個巨大的舞臺、舞臺兩側有各色的旗幟,舞臺的前面,則是一條用不知名白色石頭鋪設的道路;
在遠處,甚至還停着幾輛掛載儀器的車輛。
隨着琴子的步伐走到屋內,屋內也被搭建了一個簡單的祭臺,在祭臺的上面還壓着一張寫滿文字的字;
吉崎川掃了一眼,只看見了開頭幾個字:“居住於高天原的八百神明……”
他移開目光,看向面前穿着巫女服的琴子,認真的說道:“昨晚上我沒開玩笑,我差點死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孩子身上的詛咒,通過獻祭筆仙,從未來降臨,打算殺死你,其殺死你的原因是,被寄宿的那孩子,因爲你的原因,無法再被寄宿?”
琴子精準的將之前吉崎川所提供的信息簡潔的說了出來,然後得到的答案就是:“完全扯淡!哪有這麼離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