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理承受能力顯然要比我想象中的強。在一下子撼之事後,面色也沒有什麼顯著變化。
“安平你說的對,我們要想在十里集站穩腳跟,遲早要與老李家這條地頭蛇一決雌雄。李家二老爺今次膽敢行刺於你,不管怎樣,我們都要還以眼色,不能讓他們以爲我們是好欺負的。”
見老爺子神情有些激動,我愣了一愣之後,馬上明白過來。老爺子還在爲當初老李家的拒婚一事耿耿於懷呢。
我順水推舟的說道:“爺爺,你說得對,我已經想好了反擊手段。一個就是要讓李家這位吏部侍郎丟官,另一個就是將李家三公子綁票。”
老爺子的眼睛霎時睜大,急問道:“你有把握嗎?”
我微笑着點點頭。
“若將李家三公子綁過來,你打算如何?”老爺子煞有興趣的問道。
“還能如何?當然是索要贖金了。”我呵呵一笑。反正遲早要跟老李家正式開戰,適當提前幾天也未嘗不可。只是如今無名無情這兩個得力手下都不在,具體該安排何人去執行這項綁票任務,現在還有點難以決定。
“那你打算索要多少?事後該如何處理?”老爺子事無鉅細的問道。
我隨口說道:“也不要太多,就要他們十萬兩銀子好了?至於事後該如何,到時再看吧。”
“這……這十萬兩也要得忒多了吧!老李家一下子能拿的出來嗎?”老爺子驚訝的同時,不無擔心地說道。
一想到當初訛詐老李家五萬兩銀子地情景,我的嘴角就不由泛起了一絲微笑:“放心好了。他們老李家怎麼說都是本地望族。百年的累積,這些銀子湊一湊還是湊地出來的。”
老爺子想了一想,大點其頭。
兩人又相繼討論了其他一些事宜後。把守門口的陳虎來報,項成文到了。
讓項成文進來後,這小子顯然已經聽說了我遇刺一事,很是真心實意的先向我這師父問了安,然後在表達對刺客譴責和憤怒的同時,旁敲側擊問起了幕後指使之人。
我本來就沒打算對他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蕭義地口供再次做了一番詳細甚至加油添醋的敘述,加上的一點當然就是有關對方蓄謀刺殺他本人和毒殺五王爺之事。再把我先前早已打好的腹稿,向他進行煽動性的鼓說。
果然,聽完我這一番經過潤色的說辭,項成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師父說得對,我這就回去修書一封給我父王,一定不能輕饒李懷祖這忘恩負義的卑鄙小人。”咬牙切齒的說完之後,項成文匆匆向我倆告辭而去。
一旁剛纔一直旁聽地老爺子。這時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不由讚歎道:“安平,你這一招‘借刀殺人’還真是了得呀!”
“爺爺你這可說錯了!”我嚴正臉色道,“這李懷祖本是五王府的門人。現在他吃裡爬外,我讓項成文他老爹對付他。應該叫做同仇敵愾纔是。”
老爺子捻鬚搖搖頭,便不與我爭辯。
又坐了一會兒後,我和老爺子一起從接待室出來,到後院看了看宴席的準備情況,見已完成了七七八八後,老爺子就準備派人去帖請本地村老鄉紳過來赴宴,徵詢我是不是去掉老李家時,我毫不猶豫地就點頭同意了。自從上次我敲詐了老李家五萬兩之後,我們兩家表面上看起來還算和氣,但心裡大家都有數,兩家不可能像從前那般“和睦”了。特別是從我今天登臺就職演說後,就變相的宣佈十里集已是我地地盤,在某種程度上我已經對一直暗中掌控十里集的老李家宣戰。加上今天的遇刺一事,我乾脆簡單利落的將彼此關係的最後一塊遮羞布給撕擄乾淨,以後也用不着對他們李家虛與委蛇了。
其實早在幾天前本地的村老鄉紳就預先收到了風聲,所以幾匹送信的快馬出去後,不到半個時辰,應邀的人就差不多已經全部到齊了。
紙行的大堂被當場成會賓室,濟濟一堂,由我和老爺子做東親自相陪奉茶。來客彷彿集體商量好了似的,絕口不提今天所發生的那件慘事,只是一個勁的歌功頌揚我的樂善好施,仁義無雙。我還是首次享受這麼多人一起衝我拍馬屁,心下雖然覺得這羣人很有些勢利虛僞,但還是禁不住一陣陣的飄飄然。
再待了盞茶功夫後,奉命覈查來賓人數情況的陳文回報客人已經全部到齊,而奉命去後院查
佈置情況的陳虎也來報一切準備妥當後,我就站起身衆人去後院入席。
這次酒宴的規格我可是下了血本的,每桌按照五十兩的標準來置辦,可謂是山珍海味樣樣齊全,按照去帖相請的九十七人算,共準備了二十桌,平均每桌才五六人而已,可說是相當奢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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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宣佈開席之後,衆人紛紛入座,等到第一盤菜上來之後,我站起身親自相邀衆人共飲了一杯,又說了一些讓大家敞開肚子吃喝的客氣話後就落了座。剛開始這些人還有些拘謹,小口吃小口喝,正經的像在飲茶論道。不過,沒過多久,漸漸酒酣耳熱,這些人紛紛露出了本性,一些自持身份比起在座相對身家比較富裕的鄉紳還好些,但一些村老可就沒什麼形象可言了,那兇狠的吃像讓人很懷疑他們是不是逃荒來的。
這次的酒宴我也沒什麼重大事情要宣佈的,該說的也在先前的就職儀式上說了,其主要目的就是與這些基層的首要人物彼此熟悉熟悉,見個面罷了。
與我同席的除了老爺子以外,還有五位,這五人都是老爺子代我相邀同席的,相較別人當然有些檔次。其中一位就是十里集的老亭長,也算是跟我認識了;另外一位就是代表順興出席的孫掌櫃,本來我也是打算讓容秀派個代表過來出席的,不過無奈容秀的領導人物都是女性,在這公開場合無疑有些不合適,只得作罷;其餘三位也是如今在鎮子上稍有名氣的商賈,其中兩位我還記得是大年初一來我家拜過年,送過禮的。
席間,除了老亭長對我這位“上司”的態度不溫不火外,其餘四人,對我倒是極盡奉承之能事,孫掌櫃仗着與我算是舊識的身份,很是誇耀了一番我當初和他“不菲”的交情,讓同席的幾位商賈羨慕妒忌不已。
這場酒宴整整持續了將近一個多時辰,直到夜幕低垂,才落下帷幕。
一家人從紙行出來坐車回家的時候,天色已黑。於半途中十分恰巧的碰上了規模宏大的舞龍隊正從汪家莊往陳家村運動。我們的車隊只好隨後慢行,這倒是遂了阿秀的心願,她把頭伸出車廂外,過飽了眼福。只見整條“夜龍”在龍燈的映照下,栩栩如生,像活的一樣,讓我首次真心讚歎古代人民的勞動智慧。
舞龍隊進村後整個村子霎時歡騰了起來,不時爆響的爆竹聲,更是將現場的喜慶氣氛烘托的淋漓盡致。在我和老爺子事先的囑咐下,舞龍隊便沒有在村裡停留,而是緩緩穿村而過,直到離村幾裡外的工棚處才停歇了下來。在那裡早就準備好了他們這一干人等的招待吃食。可以預計在這麼多人集體帶動的“奢侈消費”下,這幾天的菜市行情肯定看漲。
到家後,我和老爺子便沒有馬上歇息,而是招齊了大伯公,陳六公以及老李叔等一干村老開了個短暫的碰頭會,會議的內容就是如何具體安排今日集上死傷者及其家屬遷居陳家村的事宜,除了幾個目昏耳背的村老外,主事的幾人早已聽聞我的這個決定。現在村裡幾乎成了我和老爺子的一言堂,之所以招齊他們議事,也只是形式一下而已罷了。在場當然也都有自知之明,沒有一人出言反對,所以大家就具體怎麼個安置移民法很有默契的一致要讓我和老爺子來決定。老爺子也不客氣,當場就說明了我和他早已議定的方案,其一就是讓老李叔暫停村牆的施工,改爲在村子裡擴建所需的民用福利住房;其二,就是徵用村裡現在所有的空房,暫且做爲新移民的住所。
老爺子說完,象徵性的問詢衆人有沒有其他意見,見衆人一致搖頭,當即宣佈散會。
散會後兩人回到內堂,一直等着的阿秀便命丫環端來早已讓人溫好的蔘湯,親自伺候着我和老爺子喝完。這蔘湯可是上次那株四百年的野山人蔘熬製的,本來說好是給老爺子享用,不過老爺子大概是盼孫心切,也一定要我進補,阿秀大概心裡也是這般想,於是每天晨起和晚歇,兩人一視同仁的都要喝參湯。好在幾天進補下來,我也沒有流鼻血之類的不適之感,只是某些方面的需求變得更加旺盛了而已。這一點上,阿秀倒是又喜又怕又內疚,近幾日更是一連催着我儘快去郡守府提親,好儘早迎娶劉婉兒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