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飛這個舉動,風衡烈免不了又是一番揶揄,“裴小姐的手下果然都是精英,一個個忠心耿耿的。”
我氣得差點吐血,狠狠的瞪他一眼,帶着滿腔怒火捲回車上,他就站在原地,微微側着頭就這麼蔑視着我。
媽的,我到底在做些什麼,我爲什麼要這麼衝動,好幾年都沒在別人面前說過髒話,今天一下就爆了這麼多出來。
都是風衡烈這個混蛋,如果不是他,我會儀態全失麼?
風衡烈很快就坐車走人,我爲了保險起見,還是給歐陽燁打了個電話,跟他說我不想在明天的雜誌上看到今天的新聞。
一想到那些噁心的標題,我就煩躁無比。
葉俊也是受害人之一,當年我就跟他在外面吃個飯聊個天,立刻就上頭條,說我的身邊又換男人,直至今時今日,他每次找我,都是去別墅找的。
回到家,我憤憤的扔掉鞋子,坐在沙發上生悶氣,何管家一副不解的神情看着我,“夫人,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鬱悶。”我靠着沙發背,嗡嗡的說:“管家,如果你的男人,本來很強悍,現在變的只會聽女人的話,你怎麼辦?”
“你是說烈少爺嗎?”何管家作死的戳穿我的意圖,“他失憶了呀,他現在最信任的就是郭婷,所以你說的情況是很正常的。”
“可是這不是我想要的風衡烈,他也不是原來的他了。”我嘆了口氣。
何管家說:“沒關係,他恢復記憶後就不是先這個樣子了。”
“那我要等到何年何月?”我更加沮喪。
我等了五年了,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我不甘心哪。
我想要回原來那個雷厲風行,做事快狠準的風衡烈,不是現在這樣什麼都聽別人說,他就怎麼做的男人。
第二天,我一早就起了牀,連洗刷都沒來得及,就打開今天的雜誌跟報紙,連角落都沒放過,全看了一遍。
幸好,沒有關於我的消息,昨天那件事的確讓人覺得尷尬,如果被人拍到我跟風衡烈在門口拉拉扯扯,郭婷不知道會怎麼想。
何管家在旁邊看着我,眼神非常的古怪,他問我:“夫人,我昨天見你出去的時候戴着一條手鍊的,那是誰送的?”
我說:“郭婷送的,她說是把巴黎買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何管家突然從身後拿出一本雜誌,我認得,那是介紹流行服飾跟新一季走向,還有化妝品什麼的。
上次郭婷的那個化妝品品牌我也是在這本雜誌上看到的。
何管家把雜誌遞給我,“你自己看看吧,不過要冷靜。”
我疑惑的接了過來,打開,一下就看到了那張圖片,上面寫着,“上市公司主席裴梓彤,疑似佩戴假貨。”
我手腕上的那條手鍊被放大了不少,還用箭頭指出跟正品不同的地方。
臥槽,這是誰寫的,竟然敢說我戴假貨?
對於飾品這種東西,我一向都不是很感冒,也不喜歡佩戴,如果那天不是郭婷特意讓我戴上,我最多也就是戴條細細的鏈子。
沒想到,那條手鍊竟然是假的?
雜誌裡面還說,真品價值三萬多,我戴的假貨,頂多值幾百塊。
裡面還有我跟郭婷那條做對比,說她的纔是真的,我的一眼就能看出是仿製品。
我捏着雜誌的手,緩緩的收緊,雜誌被捏得皺了起來。
難道郭婷買的時候,被騙了嗎?
我將雜誌重重的扔到地上,隨後給郭婷撥了過去。
電話剛接通,沒等我開口,她立刻就說:“梓彤,你看到了嗎?那本雜誌......”
“看到了。”我悶聲悶氣的說。
“梓彤,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那個店會賣假貨的,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想送你點什麼作爲答謝的禮物,沒想到......”
她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哭聲傳進我的耳內,我的心立刻就軟了,剛纔的怒火也被澆滅不少。
我嘆了口氣,“你啊,永遠都是那麼單純,別人就是看中你這一點,才騙你的,別哭了,沒事的。”
“可是,這樣會不會影響到你。”她哽咽着問。
說不影響是假的,多多少少也會影響我在公衆眼裡的形象。
fl怎麼說也是個上市公司,老總竟然戴假貨,說出去都會笑死人,而且這本雜誌,本來就是那些有錢的太太名媛淑女看的,平時去party很經常碰到,看來,我有好長一段時間,耳朵都不得安寧了。
聽到郭婷哭得這麼傷心,我也不好意思責怪她,只能安慰她說:“沒關係,我能搞定的,你別放在心上。”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事沒事。”我垂下眼眸,看着何管家剛剛從樓上拿下來的那條手鍊,跟郭婷說:“以後買什麼跟我說,沒人敢騙我的。”
“嗯,我知道了。”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回答的很認真,“我一定會讓你幫我挑,我纔不會被人騙的。”
掛了電話之後,我把手鍊拿起來,看了幾眼,然後扔進了垃圾桶。
這頭剛掛電話,那頭王夫人就打電話過來,“關心”我了,“裴總,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是哪個分店買的,我幫你出面呀。”
這個電話還沒完,另外周夫人也打電話過來,同樣的口吻同樣的話。
好無語,一個早上光是接這些關心的電話都接了不下十個,有個律師更是義不容辭的說要幫我追討名譽損失。
總之,就因爲一條手鍊,一整天都不得安寧。
這就是樹大招風的後果,位高權重的感覺,真的連一丁點兒錯誤都不能有。
別以爲有錢就是好,你穿的寒酸點別人都不會說你樸素,而是說你吝嗇;你用便宜貨人家不會認爲你只是因爲好奇或者隨意,直接就覺得你被騙或者打腫臉充胖子。
反正亞歷山大,我在辦公室裡,手機調成靜音,無關緊要的電話都不接了。
煩躁的渡過了一整天,下午五點,我長長的噓了口氣,拿着包包出了公司,葉俊竟然在公司樓下等我。
我坐進他的車裡,他剛要開口說話,立刻就被制止。
“如果你想問我手鍊的事,麻煩你閉嘴,如果不是的話,你可以說話了。”
葉俊白了我一眼,“我又不是八婆,我爲什麼要問那些雞毛蒜皮的事。”
“那你找我什麼事?”我疲憊的靠在靠背上,揉着太陽穴。
葉俊湊近了一點點,看着我說:“你猜我前天在曇花家裡看到誰?”
“誰?”我立刻坐直,“風衡烈嗎?”
葉俊搖頭說:“不是,是郭婷。”
“她沒帶風衡烈去?”我有點不敢相信。
幾天前,她答應我說會說服風衡烈一起去的,她竟然沒這樣做?
葉俊還是搖頭,“我只看到她一個人出來,沒看到風衡烈,郭婷沒看到我,你放心。”
“郭婷去找覃華幹嘛?你有沒有問覃華?”我問他。
葉俊說:“問了,覃華說,郭婷讓他給她做脊椎治療,說她的腰不舒服。”
頓了頓,葉俊又說:“郭婷沒見過曇花,是不是你介紹她去的。”
我點點頭,“是,我讓她帶風衡烈過去做鍼灸,看能不能喚醒他的記憶神經,她怎麼一個人去了。”
葉俊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你這個蠢貨,你還不明白嗎?她根本就不想風衡烈記起任何事情,不然她就不會偷偷瞞着風衡烈,自己去找曇花了。”
“不會的,她答應過我的。”郭婷不會這樣做的,她說過我們是朋友,關係就跟以前是一樣的。
葉俊用食指戳着我的腦門,罵我,“經歷了這麼多你還是那麼幼稚,別人的話能隨便信嗎?特別是她,她竟然能把所有的話都調轉來說,還讓風衡烈什麼都聽她的,自然能對你說謊。”
“我懷疑那條手鍊也是她故意的,目的就是讓你出糗,她還故意戴了一條一模一樣的,她的是真的,你的是假的,多鮮明的諷刺,她現在可出名了。”
葉俊絮絮叨叨的說着,我聽得心煩意亂。
怎麼會呢,她也是受害人,她也是花了同等價錢買回來的,她送那條手鍊給我的時候,單子還在裡面沒有拿走,型號也能對的上的。
儘管我不願意相信她騙了我,可是卻又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單子可以是真的,可是手鍊完全可以仿造,型號什麼的刻上去就是了,一點都不難,我又沒見過真正的幸福手鍊,那天她送給我的時候,她也沒帶着她自己那一條。
葉俊還想說些什麼,一回頭看到我陰沉着臉,他立馬閉上嘴。
回到別墅,我的心情依然很沉重,回頭給曇花打了個電話,問他郭婷的情況,他說沒什麼大礙。
吃過晚飯,葉俊見我不開心,便留在家裡陪我發呆,在客廳坐了一會,手機突然響了,我一看到是郭婷打過來的,立刻就接通。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郭婷的哭聲,我嚇了一跳,連忙問她:“婷婷,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梓彤,我......我......”她哭得好厲害,說了好幾個我都沒說出下半句。
我更加着急,“你在哪,我立刻過去。”
“我在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