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像中槍打破頭的疼痛沒有襲來,拉拉卻聽見耳邊刮過一陣疾速的風,然後她聽到“啊”的一聲慘叫聲響起。
她倏地睜開雙眼,眼睛下意識地往上瞄,看到劫持她的黑衣人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鮮紅的血液從他的傷口中汩汩而出,觸目驚心,然後他砰的一聲應聲倒地,瞳孔煥散無光,就像死了的魚一樣。
這是霍君臨的傑作。在那黑衣人扣動板機試圖傷害拉拉的時候,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藏於袖間的水果刀飛甩過去,動作一氣呵成,快狠準,成功地中傷了黑衣人。
這是拉拉第一次看到這麼可怕的場面,她嚇得臉色蒼白,幾乎就要失聲大叫,突然,身體被納入一個寬廣的懷抱中,她擡起頭,瞬間跌入一雙深潭一樣的黑眸之中,那眸子中央燃燒着一簇小火苗,那麼明亮那麼溫暖,彷彿永無熄滅之日。
“沒事吧你?”霍君臨關切的話語輕輕地在耳畔響起。
拉拉搖頭,眼裡全是茫然無措的情緒,就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兔子。
她以爲救她的人會是蔡俊楠,沒想到卻是霍君臨……
蔡俊楠看着他們,眼裡閃過一抹忌妒又痛苦的情緒。
拉拉正要看其它被劫持的人有沒有事,突然,聽見一道暗啞虛弱的聲音傳來:“霍總,玩個遊戲而已,不用這麼激動吧?”
順着聲音的來源看過去,拉拉看到被刀插着胸口的黑衣人緩緩地伸手摘下了口罩,露出一張蒼白虛弱的臉。
拉拉看到他的臉時,頓時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用手掩住張大的嘴巴,幾乎就要發出驚喊聲來。
因爲這個人她認識。是蔡俊楠的二哥蔡遇白。她曾見過一次。印象中蔡遇白玩笑不恭,永遠用一種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人。
蔡俊楠說蔡遇白看似淡泊無爭,其實是深藏不露,是他奪權最大的對手。
他怎麼會玩這種嚇死人的遊戲?是不是太無聊了?
而其它劫持客人的黑衣人,見蔡遇白摘下口罩,也紛紛摘下他們臉上的口罩。這些人都是蔡遇白的人。
感到驚訝的人不只是拉拉,所有人在看到這個事實後都感到驚訝無比。
只有霍君臨面無表情,幽深的黑眸中淡漠得無一絲情緒起伏的漣漪。
他平靜得不像話,拉拉忍不住好奇問:“你不覺得意外?”
“不,”霍君臨淡漠地開口,他的話語很短,卻每一個字都中肯有力,“我已經猜到他是蔡家人。”
蔡家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是世紀婚禮,至少有上百名保鏢把守婚禮現場,可以說,想攻下這一百名保鏢,對於大多數人來說絕非易事,除非……是蔡家自己人所爲。
“……”拉拉愣了足足三秒鐘,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既然你知道是他,爲什麼還要傷他?”
蔡遇白應該不至於在弟弟的婚禮上,明目張膽地傷人吧?霍君臨是不是做得太過了?看樣子,蔡遇白傷得很深。
“因爲他試圖傷害你,”雖然話是對拉拉說的,但霍君臨冰冷得無一絲溫度的眼神卻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蔡遇白,看得蔡遇白劇痛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任何試圖傷害你的人,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