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嗎?”
看着眼前的“新出智明”,朱蒂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可她語氣仍然平靜。
她說道:
“這可是你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爲了永遠記住這句話,我一直把這句話掛在嘴邊。”
“殺我父親的兇手就是你吧?”
“克麗絲·溫亞德...”
彷彿想起什麼,朱蒂改口,說道:
“或者我應該叫你...”
事已至此,“新出智明”也不再繼續演戲。
她沒有等朱蒂喊出那個名字,就將臉上的那層“面具”撕下。
露出她原本的面貌。
而此時,朱蒂也將眼前人的稱呼說出口:
“貝爾摩德。”
或許是擔心貝爾摩德想不起當初的那件事。
在喊出她的名字後,朱蒂就將二十年前那起案子的經過說了一遍。
她也把自己活下來的原因告訴給了貝爾摩德。
說來也巧,當時小朱蒂並不知道貝爾摩德是壞人。
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遇害。
她發現她父親經常喝的橙汁已經喝完。
母親又因身體不適,躺在牀上休息。
想着幫忙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小朱蒂就出門幫父親買果汁。
可回來時,迎接她的並不是父母的笑容和誇她懂事的誇獎聲。
而是將她父母、她整個家吞噬的火焰。
對於朱蒂的身份,貝爾摩德確實感到有些意外。
可也僅限於有些意外而已。
她看着朱蒂,用遇到老熟人的語氣說道:
“原來那個小女孩就是你啊。”
“我還找了你很久呢。”
“因爲我們從那個廢墟里,只找到了你父母的遺骸。”
說完,她輕笑幾聲。
面對貝爾摩德的這番話語,朱蒂仍然保持着平靜。
她說道:
“多虧我父親的朋友保護了我。”
“在我父親朋友的幫助下,我參加了證人保護計劃。”
聞言,貝爾摩德不屑的輕笑一聲:
“你說的就是那個爲了保護有生命危險的證人,讓他們改名換姓,變成另一個人的蠢計劃啊。”
她不慌不忙的按下藏在衣服裡的按鈕。
只見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瘦。
倒不是什麼減肥黑科技,貝爾摩德只是將衣服中的氣給排出。
這時,貝爾摩德才算是真正恢復成她本來的模樣。
她繼續對朱蒂說:
“你一定覺得很苦,對不對?”
“離開了自己的故鄉,還得改名換姓。”
“真是太辛苦了。”
“呵呵呵...”
“所以你之後很堅強的繼承你父親的遺志,繼續調查我。”
“對吧?”
“FBI的茱蒂·斯泰琳搜查員。”
...
在兩人互相說出對方的身份時,光佑正在高處用望遠鏡觀察着她們。
隔得有些距離,他也沒安裝竊聽器。
所以他只能看到兩人嘴在動。
不過還好。
他點了“脣語”的技能樹。
因爲距離,他不能仔細的觀察兩人的口型。
但大致的內容,他還是能讀出來的。
他不由得吐槽道:
“兩人還真是一點都不急。”
“都是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他一邊觀察着兩人,一邊問身旁的人:
“沼淵,你應該都準備好了吧?”
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沼淵己一郎。
可事前和行動時的心態是完全不一樣的。
事前膽大的一批,行動時膽小如鼠。
這種事光佑以前也碰到過。
若是沼淵己一郎沒有做好準備,他也還能想辦法應對。
他倒也不會責怪沼淵己一郎什麼。
畢竟,當初在組織裡被當做殺手培養的人不是他。
那些年沼淵己一郎經歷過什麼他也不清楚。
若是因爲那些年的經歷,沼淵己一郎懼怕組織,導致他不敢面對的話。
那光佑也沒資格評論沼淵己一郎面對組織時想逃避的行爲。
害怕是人之常情。
即便是他也難以避免產生害怕的情緒。
只是,他害怕的不是面對組織。
而是他在意的人發生意外。
想到這一點,光佑的思緒不由得發散開來:
“也不知道那妮子有沒有打開房間門。”
“有沒有看見那把我藏起來的那把手槍。”
“還有ꓹ 我做的飯她吃了麼?”
和小哀在一起那麼久。
他自然也很清楚小哀的性格。
攔着她?
算了。
她若是想來,那她想方設法也會來。
就算撞門ꓹ 她也會想辦法把門給撞開。
平時小哀很好商量。
可她也有她自己的堅持。
一味地阻攔,效果可能並不會很好。
還不如用實際行動表個態,讓小哀自己選擇。
他會佈置兩三個措施ꓹ 表達出“我不想讓你去”的想法。
可若是小哀的想法仍然沒有改變,那他就不會再阻攔。
收回飄向夜空的思緒ꓹ 光佑放下望遠鏡,轉頭看向沼淵己一郎。
他再次問道:
“沼淵ꓹ 你做好準備了麼?”
“現在想退出的話ꓹ 還來得及。”
這時,沼淵己一郎才擡起頭。
他看着光佑,十分認真的點點頭,應道:
“當然。”
雖然他回答的很果斷,但光佑看得出,他仍然有些害怕。
得到沼淵己一郎肯定的答覆,光佑也點點頭。
他重新擡起望遠鏡ꓹ 觀察了下貝爾摩德和朱蒂兩人,就往下走去。
只留下一句:
“沼淵ꓹ 注意集裝箱上那個自以爲是獵人的獵物。”
迴應光佑的只有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
...
看着眼前恢復本來模樣的貝爾摩德ꓹ 朱蒂不由得感嘆道:
“真不愧是被稱爲‘千面魔女’的貝爾摩德。”
“誰要是有你這種易容的本事。”
“想要潛入到什麼地方都是手到擒來啊。”
聞言ꓹ 貝爾摩德也是誇讚起朱蒂:
“不過你能發現我僞裝成新出醫生ꓹ 你倒也算是有點本事。”
她對自己的易容技術很是自信。
不僅是容貌,她可以在不用任何外力幫助的情況下ꓹ 在很短的時間內模仿一個人的聲音。
只要不是談論什麼只有本人才知道的事情。
那就算是模仿目標的親人、好友都分辨不出她的身份。
可朱蒂卻分辨出來了。
這句誇獎的一般ꓹ 也是真心實意。
面對貝爾摩德的誇獎ꓹ 朱蒂也並沒有感到任何開心的情緒。
她說道:
“這應該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啊。”
“克麗絲·溫亞德又沒生病。”
“一個大明星卻那麼早就隱退,不作任何化妝的跑到新出醫院看病。”
“不就是爲了殺死新出醫生ꓹ 然後冒充他麼?”
彷彿想起什麼事,貝爾摩德忽然臉色有一瞬的凝重。
她下一秒又恢復平靜,隨口問道:
“難道說那天在我面前讓他和他家人乘坐的車撞斷護欄,連人帶車沉入海底的意外,也是你做得手腳咯?”
到了這個地步,朱蒂也不再隱瞞這些。
她很爽快的承認了:
“是啊,爲的就是在你殺害他們之前以爲他們都死於意外。”
“他的家人既然都已經和新出醫生一起沉到了海底。”
“那麼就不會有人知道新出醫生已經死亡的事情。”
“這樣你冒充新出醫生的事情就不會暴露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