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安寧縣,縣衙府大堂內。
花廣潛幾人打地鋪和衣而眠,宋易靠着大堂裡一根柱子躺坐假寐;
經過鬼面影子襲殺一事,在幾人沒恢復好傷勢之前;宋易提議大家儘量聚集在一起,免得又冒出什麼鬼東西偷襲而無法及時救援;所以纔有了現在這個場面。
夜深,有些涼了。
屋外冷風打着漩兒從門縫窗戶裡吹了進來,受傷體弱的三人裹了裹身上的被子;感到有些冷了。
屋外廣場,月色映照下清晰可見。
烏雲飄過,月光被遮了大半;一縷黑煙趁着月光被遮住產生的陰影,慢悠悠的飄向了大堂的屋檐下。
黑煙順着門縫偷偷溜進了大堂,它繞過宋易小心翼翼的飄飄向了地上熟睡的小安。
宋易左手手指突然不知覺的抖動了一下,偏偏這一下讓黑煙感覺到了;它像被猛獸嚇瘋了的小獸一樣,瘋狂的開始往門外竄了出去。
“哎,沒忍住。”
突然睜開眼的宋易低聲嘀咕了一句。
他以指做筆在空中畫了一個圈說道;“這個房間能進不能出。”
黑煙一頭撞進門縫裡,瞬間被彈了回來。
宋易起身雙手抱胸,戲謔看着那一縷黑煙瘋狂撞着門縫想鑽出去,但每一次都被無情的彈回來了。
此時,躺在地上熟睡的四人紛紛醒了過來,其實這已經是宋易幾人待在安寧縣的第三天了,田浪、花廣潛的傷勢早已養好,連小安都醒了過來。
“小宋捕快,你是怎麼知道這五穀鬼並沒死,而且還會來偷襲我們的呢?”
田浪對宋易這幾天篤定五穀鬼沒死感到很好奇,但宋易並沒有告訴他原因。
其實在宋易融合因果法則後,就看到了五穀鬼借用因果神晶逃得一縷殘魂的畫面;所以纔在安寧縣一直逗留,爲的就是引出五穀鬼,好將它徹底剷除掉。
宋易伸出手,對着五穀鬼殘魂用力一握;五穀鬼殘魂發出一聲慘叫,瞬間灰飛煙滅,徹底的消失在這世間了。
這因果法則是真的好用啊!對於比自己弱的人基本就能達到言出法隨的效果了。
看着隨手一抓就將五穀鬼殘魂給徹底扼殺,田浪與花廣潛對視一眼;他倆感覺小宋捕快怎麼又變強了呢,簡直是沒天理了。
天一亮,宋易幾人就收拾好了行李,再次踏上了前往重樓府的路。
清晨的天氣格外喜人,不冷不熱,空氣還沁人心脾,完美的開局。
美好的心情不過才持續十里路,天色驟變;烏雲開始快速聚集起來,天兒也越來越暗沉,狂風吹的枯枝爛葉、黃沙塵土讓人睜不開了眼。
當初在安寧縣的時候沒顧得上馬,也被那可惡的鬼面給收了性命去了;簡直就是畜生不如,連匹駑馬都不肯放過,也就導致了宋易幾人只能徒步前行了。
花廣潛以氣血之力撐起一個力場護罩擋住了這些樹葉塵土道;“咱們找個地方躲躲吧!看這天,估計雨得下挺大。”
“那行,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躲雨的地方。”
“好。”
田浪說完撐起一雙綠翼衝進了狂風裡,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大約半盞茶的時間,田浪就回來了。
“咱們走快點吧!前面一里地的地方有個涼亭,哪兒應該能躲躲雨。”
當幾人趕到涼亭時,基本半身都溼了;雨越下越大,大有不肯停下的意思。
“轟隆隆···”
“咔嚓···”
天雷滾滾;緊接着,腰粗的閃電在天邊亮起;雨下的更加的急了。
“這雨來的也太急,太大了吧!運氣真差,早知道還不如在安寧縣再待一天才走。”花廣潛擰着被雨打溼的衣袖抱怨着。
這時候,霧濛濛的雨中出現了兩個披着糉衣、手持獵弓的獵人向涼亭跑了過來。
兩人匆匆忙忙的埋頭跑進涼亭,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這纔看見涼亭裡還有人。
“不好意思,打攪幾位了;實在雨下的太大,無奈才進涼亭避雨,還請幾位貴人多多包涵。”
獵人見宋易幾人衣着不凡,先行放低了姿態;就算幾人不喜,也不至於見面就武力相向吧!
在這天生亂象的時期,這種行爲並不卑微;若是宋易幾人表露出毫無自保之力,這兩獵人也許也會客串一把綠林好漢;畢竟宋易幾人看起來還挺有錢的。
花廣潛對於獵人的態度只是冷哼一聲表示迴應,也不驅趕他們;他深知這些獵人的德行,通常來說,獵人是官府深惡痛絕的存在。
爲什麼呢?一是因爲他們不從事生產勞動,以打獵爲生,所以官府也就徵稅徵不到他們頭上。
二則是這類人往往都有幾把三腳貓功夫在手,不好管理,還經常客串一把劫匪打劫,而且爲了不暴露自己通常是全部滅口,簡直比真劫匪還殘忍。
因爲這樣,官府也抓不到這些獵人的把柄,也只能放縱他們如此;生怕逼急了他們轉身就真的投靠劫匪,到時候自己政績年終考覈也不好向上面交差。
雨越急,電閃雷鳴並沒有減弱的趨勢,反而愈演越烈。
“這鬼天氣,什麼時候能消停下來啊!”花廣潛還在嘟囔抱怨,若是待在香閨軟塌裡,這種天氣自是美的很;但在這荒山野嶺,冷風瑟瑟的,心情怎麼好的起來;花廣潛突然想那些幸苦勤勞吃苦致富的姑娘們了。
“呵呵,幾位貴人是初次來這地界吧?這種景象從三年前開始,前面地界的灕江每個月都會有這麼一場雷暴雨;那些閃電劈在河裡掀起的巨浪能有幾丈高呢!也虧的那灕江水深,劈出幾丈深的水渦也不見底。”
“人們就在傳,說是那灕江裡有個鯉魚精要化龍了,這是老天爺降天劫劈它呢!捱過去了,就變成龍;挨不過去,就一切成空了。”
“而且隨着時間越來越久,這雨水的範圍覆蓋也越來越廣了,去年還沒覆蓋到我們這熊瞎子山呢;今年就禍害過來了,搞得我們兄弟倆又空手而歸了。”
這兩個獵人倒是很熱情的一人一句給花廣潛解釋了關於這雨的傳說和來歷;但花廣潛好像並不想搭理兩人,別過頭,獨自望着兩人所說的灕江方向。
對於花廣潛的態度,兩人到也不惱,只是閉口不言,不在多話了。
宋易倒很好奇這個說法是否真實
‘鯉魚躍龍門’;這可是神話裡都比較神話的傳說了,真的有那麼跨物種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