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眼的白光照亮了整片天空,所有人都忍不住眯起了雙眼。
白光過後,人們看見天劫的最後一道劫雷竟然將灕江劈的斷流了;百丈深淵,兩邊水牆正在緩緩癒合,水底的淤泥萬年來終於重見天日了。
而那鯉魚妖只剩下了一顆殘破的腦袋安靜的躺在河底。
死了嗎?
所有人心裡冒出了同樣的疑問。
水牆癒合的速度正在加快,所有人都蠢蠢欲動了起來;如若再猶豫,那顆唯一剩下的魚頭也許就要永沉江底了。
終於有人先動手了,一個武者縱身一躍,跳進了江底;目標很明確。
但只一靠近看清那顆殘破魚妖頭後,那名武者頓時被嚇的亡魂皆冒;宛如受驚的野貓一樣,沾地立馬借力往回衝了上去。
他看見了什麼,那顆魚妖頭正在緩慢的長出被劈沒了的身體;血肉重生,她沒死,渡劫成功了。
如果這樣,那這裡所有的人都將不是她一個回合的對手,都得死。
逃
拼命的逃
所有人見武者明明接近了魚妖卻偏偏退了回來,而且一聲不吭的瘋狂逃竄,離開了原地。
久跡江湖的老油條沒一個是傻子,傻子要麼死了,要麼都混成一方巨擎了。
武者的反應讓他們明白,那魚妖並沒有死,而且還渡劫成功了。
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是官府組織的獵妖隊,只見他們立馬朝天放出了信號彈,一朵炫目的煙花炸開;本來有退卻之心的人、妖見此就起了撿漏之心;等官府強者降臨,到時候說不定弄出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那這其中就有利可圖了。
被劫雷劈開的水牆深淵已經緩緩癒合了,魚妖殘破的頭顱也隨之漂浮在了水面上;可沒有一人在敢靠近那個看起來沒有一絲威脅的魚妖頭。
儘管夜晚的雨夜讓人基本五米之外不能視物,但這對於武者和術士來說並不是什麼麻煩;他們早就有異於常人的眼神,也就讓他們終於看清了魚妖的真正狀態。
她確實在重生自己的身體,這次看清魚妖狀態後的獵妖者們又被勸退了一批,留下的都是信奉富貴險中求的狠人和一些剛入江湖的小菜鳥,比如說朱山的師傅和田豐禾;無知者無畏,他們當時並不知道一個渡化龍劫成功的鯉魚妖有多恐怖。
時間流逝,已是夜半三更天的時間了;岸邊明裡暗裡的覬覦者眼睜睜看着鯉魚妖完整的重生出了一具魚龍妖的身體。
魚龍,又稱鴟吻、螭吻、鴟尾,是傳說中的古妖,爲龍生九子之一。魚龍口闊喉粗,平生好咬,卷尾龍頭是其形象。形狀像短身鱷裝上魚尾巴,喜歡研究險情,喜歡噴水,也喜歡吞火。
古妖,屬於與古神同一時期的古老生靈;它們代表着古老、強大、神秘···,且天賦極強。
官府強者遲遲沒到,眼看魚龍即將甦醒;更多的人已經開始撤離了,只有當真正面對這種古老物種時,才明白它們的強大是多麼的讓人絕望。
魚妖不過剛剛化龍成功,但她身上散發出的威壓令實力稍弱的人都喘不過來氣了;其身上散發的氣勢絲毫不弱於那些成名已久的化神境強者。
在岸邊有一人異常的引人注目,他是唯一一個沒受到魚龍威壓影響,能筆直站立的人;但偏偏身上沒有一絲修行者的痕跡,而且,這個男人長相讓很多人都升起了嫉妒之心,簡直太完美了。
這人就是魚妖相濡以沫十多年的相公,那個俊美青年。
“吼···”
魚龍終於完全甦醒了過來,咆哮的龍吟聲將空中的雨滴震的全部橫流了;所有人頓時人仰馬翻,狼狽不已。
“哼,妖孽休得猖狂。”
感覺很遙遠的黑夜夜空裡傳出了一聲冷哼,接着一柄烏金銅紋紅穗的長槍通體帶着蔚藍色火焰刺破黑夜扎向了騰空的魚龍。
魚龍面對鋪面而來的長槍,口中噴出了一道強力水箭攔截住了帶着蔚藍色火焰的長槍;火焰雖然未熄滅,但長槍的勢頭卻被止住了。
不過幾息時間,長槍主人就從夜空中極速墜落下來,露出了真面容,所有人見到這位官府第一位趕到的強者並不奇怪,甚至理所應當的認爲他應該第一個到。
這個化神境強者就是當年此時離這裡最近的村子走出去的那位,近百年時間過去了,這位強者實力更加深不可測了。
魚龍幻化成人形口吐人言道;“我在這瀾江江底修行千年之久,從未傷害過一個人族;相反還救過不少你們人類,你們人類不是說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嗎?我不求你們人族能感恩與我,能兩不相犯我就很知足了,可你們實在太貪婪了,爲什麼?”
“哼,自古人妖勢不兩立,這是你一面之詞說你沒殺過一個人;行,我也不是黑白不分的霸道之人;只要你對天道發誓,若是傷害過一個人族,立馬受九重天劫、三陰之風、地魂之火而死;我就不爲難於你,還親自護你離開大夏。”
她沉默了,也許在今夜之前她能毫不猶豫的發下這種毒誓;但現在她不敢了,那個色膽包天的王二毀了她一生的修行和幸福。
對於人類來說,妖就是妖,永遠無法和人類媲美;儘管王二該死,但錯的永遠還是她。
“哼,妖言惑衆;廢話少說,今天你要是能踏着我的屍體走過去,那你就能離開這裡了。”
他招過帶着蔚藍色火焰的長槍握在了手裡,整個人也冒出了那種蔚藍色的火焰;在黑夜中劃出了一道藍色軌跡刺向了魚龍。
一人一妖在黑夜空中打的難解難分,藍光和紅光給黑夜畫上了一副凌亂的軌跡畫圖。
這個成名已久的男人竟然那這魚龍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發現自己的火焰法則根本不能對她造成傷害,而且自己手中的寶槍也刺不破魚龍的表皮。
這就是化龍成功後讓人絕望的實力嗎?同境界的自己完全無法破防,自己修煉百年簡直就像虛度一樣。
魚龍並沒有傷人半分的意圖,她能明顯的感覺到對手的弱勢;
現在她只想帶自己相公離開,離開這紛擾的世俗,獨自過這自己的兩人世界。
知道這人完全不是自己對手後,魚龍一記猛擊,將男人打的倒飛了出去;她衝向了岸邊自己的相公,他要帶他離開。
這時,原本黑暗的夜空竟然被瞬間點亮了,那是天邊的一道火線迅速在逼近;
夜空被鋪滿的火雲給照亮成了白晝;魚龍收勢,回頭仰望着火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