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演變成了這樣的局面,幾乎每一次都是以他這樣變態的佔有慾收場。如果是以前。我痛苦並快樂着也過去了。可是現在不行了……
我抓住厲豐年在我身上逞兇的手掌,壓抑着痛苦。用清冷的聲音說道,“厲豐年,你不是說我們好好談談,可是爲什麼每一次,你都是這樣。”
厲豐年濃黑的雙眉微揚。“難道我們還談得出結果嗎?就算你選擇了愛他,我也會讓你的身體記住它的主人是誰。”
說着。他的手指又在我的身體裡進入了幾分。
我身體繃緊的厲害,大口大口的喘着氣。“這就是你說的愛我嗎?你根本不是愛我,你只是要一具乾淨的身體,一個聽話、順從、不會反抗的女人而已!”
這恐怕,是我第一次。這麼大聲地跟他說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和勇氣。
我放開手,全身癱軟的躺在牀上。像是自我放棄了一般,“你總是這樣。只會用這種方法佔有我,從來都不問我是不是願意。厲豐年,在你心裡。我是不是依舊是那個爲了五萬塊錢。躺在酒店的牀上,在你的注視下,就必須張開雙腿,讓你檢查處/女膜的女人。”
這是我們兩第一次的相遇,也是被我們自動忽略掉的一段往事。
我撇頭,蹭了一下身下的牀單,將眼淚擦去。
“這就是你的心裡話,就是因爲這樣,你才——”厲豐年的牙齦緊緊地咬在一起,雙眼怒視着我,
“是的,我在你的身邊,我永遠只覺得自己像一個物件。我是一個人,我想要人疼,想要人愛。”我緊握着雙拳,說着欺瞞厲豐年的謊言,我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不然在我離開的時候,他不會到外婆家來找我,也不會奮不顧身的救我。
但是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將他對我一切的好,都狠狠地踐踏在腳下。
“建元跟你不一樣,他會跟我約會,他會送我禮物,他會請我吃飯,他會跟我正常的溝通,他將我當做是一個正常的女人。”我視死如歸的望着他,接着往下說,“你放心,我收了你的錢,在你沒允許之前,我是不會跟他上/牀的,我的身體一直都是乾淨的,你想上就上吧。但是我的心已經不乾淨了,我已經愛上他了。哼,反正你要的也只是我的身體,又怎麼會在乎我的心?”
我最後一集嘲諷的哼笑之下,厲豐年眼神又陰狠起來,我雖然好像不在乎一樣躺着,可是身體裡心臟亂竄的聲音,只有我自己聽得到。
這是我最後的挑釁,如果連這樣都不行,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將這一齣戲繼續演下去。
在良久的對峙中,厲豐年的眼神逐漸變得晦暗不明,他的喉結劇烈的滑動着,猛的一個起身,終於從我身上離開了。
我馬上拉着被子,將全身上下都裹了起來。
厲豐年背對着我,將解開的襯衫鈕釦都扣了起來,大步的走了出去。
在房門關起來之後,偌大的房間裡,還留着他最後的話語。
“宋臨夏,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會放你走的,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在這裡呆着。”
我縮在被子瑟瑟發抖着,眼淚像潰堤的洪水一樣奔流。
孩子……我的孩子,媽媽都爲了你做到這樣的地步了,你一定要堅強一點,在媽媽的肚子裡好好生長着。
這個未出世的孩子,已經成了我最後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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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以後,我被厲豐年徹底的囚禁在公寓裡面,蘇童應該是被厲豐年又警告過了,除了三餐或者正常的需要,其他的話她一句也不敢跟我多說。
而這一切也在我和霍建元的預料之中,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事情就要看霍建元的發揮了。
我按照喬醫生的話,儘量保持心情的平靜,又像個沒事人一樣,三餐按時用餐,甚至偶爾還會跟蘇童要求一下改進菜色。
只有我吃的好,營養好了,孩子纔會長得好。
當我一個人在房間的時候,我就會撫/摸着肚子,自言自語的跟孩子說話。
上次蘇童跟我說,孩子已經九周了,我又被軟禁在公寓裡快半個月,算算日子就快三個月了,我開始擔心起了另一個問題。
我一直都是偏瘦,就算這陣子每天吃好喝好,可能因爲心理原因吸收的並不是很好,所以身上還是不見肉,倒是肚子,開始微微的隆起了。
比起別人四個月才顯懷的,我整整的早了一個月。
不知道霍建元那邊做的怎麼樣,如果在拖下去,我這邊的秘密說不定就藏不住了。
我一直等着霍建元給我送來消息,可是沒等到霍建元,卻在一天下午,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顧辰風又來了,我不知道他這樣的大忙人,也明明說了他不願意趟這趟渾水,可是這半個月來,第一個來看我的人,卻是他。
蘇童神色緊張的將他擋在門外,“顧先生,厲先生有吩咐,除了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入公寓。”
“那你現在就去跟厲豐年打電話,說我顧辰風要進來。”顧辰風戲謔的看着蘇童,一腳抵住了門扉,堅決不讓蘇童把門關起來。
蘇童也不傻,現在是她攔着,顧辰風纔在門外,而她去打了電話,不就等於是讓顧辰風進門了。
就在蘇童左右爲難的時候,我默默地走了過去,“顧少,你也別爲難蘇童了,既然厲豐年的要求是不允許任何人進門,你就站在門外,我站在這裡,你有什麼話,我們就這樣說吧。”
顧辰風笑了笑,瞥向蘇童,“聽到了嗎,我沒進門,你還不快去給厲豐年打電話。”
蘇童見顧辰風收回了腳,又看了我幾眼,才往旁邊靠了靠,邊看着我們倆,邊給厲豐年打電話。
“聽說你被囚禁了,但是看你這樣子,倒是比上一次見面,更精神了。”顧辰風一面說,一面竊笑的掃了我一眼。
“好吃好喝,又有專人照顧着,日子還算可以。”我回道。
顧辰風臉上原本的笑意,卻突然的收了起來,神色瞬間冷了下來,陰狠狠地瞪着我,“我真後悔,當初在遊輪上的時候,怎麼沒弄死你,讓你活到了現在。”
隨着他話音一落,我心口顫了顫,這半個月來,我被完全隔絕了外面的聯繫,不知道霍建元和厲豐年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聽顧辰風的語氣,情形肯定十分的糟糕。
“顧少,是豐年怎麼了嗎?”我情不自禁的先關心了厲豐年。
“你還關心他嗎?你要是真的關心他,就不會做出這種紅杏出牆的好事了!”顧辰風剜了我一眼,又道,“你真的比江清妍更有本事。”
顧辰風一直對我冷嘲熱諷着,我聽着心酸,卻又不明就裡,只能任由他這樣諷刺着我。
“宋臨夏,你到說說看,霍建元到底有什麼好,你寧願捨棄豐年,也要跟着他?你倒是說個理由給我聽聽啊!”顧辰風突然像發了瘋一樣,衝我吼着。
蘇童見情況不對,馬上衝了過來,擋在我和顧辰風之間,“顧先生,厲先生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如果你還有其他的話,麻煩你在厲先生回來之後,得到他的許可再說。”
這一回,蘇童幾乎不給顧辰風反抗的機會,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迅速的把門關了起來。
顧辰風還在門外憤怒着,“宋臨夏,你一定會後悔,你知不知道豐年爲了——”
砰!
門已經關起來了,顧辰風的聲音被完美的隔絕在外面。
最後任由他怎麼按門鈴,蘇童就是沒有開門。
我呆坐在客廳裡,腦海裡不停回想着顧辰風說的那一句“宋臨夏,你一定會後悔的”……“一定會後悔的”……
撫/摸着自己的肚子,我不停地跟自己說,不會的,我不會後悔的,我還有自己的寶寶陪着,怎麼可能會後悔。
我只要有這個孩子就夠了。
蘇童的手機震了震,我注意到她去看了一下門外的監控,她馬上跟我說,“宋小姐,厲先生回來了。”
心口又是一陣不規律的跳動。
厲豐年沒有立刻進來,他或許就在門外跟顧辰風說着話,所以也給了我喘息的機會
我將這半個月來所有的思念,全部都藏了起來,等着他進門。
聽到門開的聲音,我怔了怔,才轉頭過去。
厲豐年穿着厚重的黑色大衣,他比以前更瘦了些,雙眼微微凹陷着,一雙黑眸卻更顯深邃,他輕輕地叫了我一聲。
“臨夏。”
我坐在沙發上沒起身,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
厲豐年也沒說什麼,而是吩咐蘇童把我的大衣和圍巾還有禦寒的帽子都去拿下來。
他換了拖鞋走到我的身邊,握住了我的手。
在十指相觸的那一瞬間,我被他手指的冰涼給震驚,打了一個哆嗦,恨不得捧着他的手,將他搓暖。
“臨夏,我聽說東臨山那邊下雪了,我們去看雪吧。”厲豐年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樣子,語氣溫和的跟我說着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