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牌的模子很難做嗎?是一塊餅,又有什麼難的!”我問。黃誠信連連擺手,打開臥室裡那臺破電腦,足足過了三分鐘,硬盤嘎吱嘎吱響,我甚至懷疑機箱裡有人在拉鋸,屏幕纔開始顯示桌面。我忍不住又說,你能不能換臺稍微新點兒的,哪怕開機用兩分鐘也行。黃誠信笑着說沒必要,打開裡面的圖冊,調出照片給我看:“介個系龍婆塔的單刀抱古曼坤平將軍牌,還算好弄的。”又調出另一張圖,是用手掌託着某件小型雕塑的照片,這雕塑大概也只有手掌那麼高,整體呈黑色,是一名老僧侶騎在兩隻猛虎身,雙手在胸前抱着一顆魯士的腦袋。老僧侶神情肅穆,*身,看起來很有威嚴。兩猛虎之間還嵌了個盾形金牌,間有僧侶的浮雕頭像。
黃誠信說:“田老闆你看,介個系龍婆卡隆的騎雙虎抱魯士頭自身供奉像,系不繫很藍搞?”不用他說,我也覺得這東西太難做了,首先這模子不好弄,難不成黃誠信要找人重新開模?那成本可不低。
“當然不棱重新開模,”黃誠信笑着說,“辣樣太費時間,而且也不像。我已經託人到那空沙旺,找到了當初龍婆卡隆製作那批自身佛的原模,今天可以澆鑄。”我簡直佩服到不行,但又想這成本似乎又高了,到時候還不得兩三萬塊錢人民幣?但又想,爲了能幫高雄解決樑姐這個棘手的麻煩精,到時候也只好認虧。
五天後,黃誠信傍晚興沖沖地從外面回來,手裡拎着一個塑料袋。把我叫到他的臥室,關好門,打開袋子拿出兩樣東西。一個是龍婆塔的單刀抱古曼坤平將軍牌,另一個包裹在海綿,打開來看,正是龍婆卡隆的騎雙虎抱魯士頭自身供奉像。把這兩樣東西拿在手裡,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像真的。
黃誠信找出放大鏡,把兩種東西放在桌以放大鏡仔細看,每個細節都來回看了半天,再與電腦的照片反覆對,尤其那尊龍婆卡隆的供奉像底部,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我看到這供奉像的底部嵌有一根金色符管,和一個白色的小圓塑料盒,裡面有金箔和一些毛髮,問:“這底部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有,這種供奉像的原版系用寺廟鐘的銅爲原料鑄成,裡面混有經粉、香灰和花粉等聖物,底部還嵌有純銅符管,你看介個小圓盒,裡面是印有經咒的純金箔紙,還有十幾根龍婆卡隆的頭髮。”黃誠信解釋着,“龍婆卡隆的身還刻有很多經咒,模板並沒有工廠那麼精細,所以面有很多刻痕,出模後還要僧侶手工修整,猛虎的牙齒根部也要做舊出銅鏽來。要先澆養過魚或者烏龜的水,然後埋在土三到五天,再挖出來用泥土擦表面,才能搞出介種老舊的效果,但又不能做得太舊。因爲這批供奉像都系去年製成的,要是搞成看起來像幾十年前的,那糟糕啦。”
聽了黃誠信的介紹,我真是佩服到不行。國人在造假方面絕對是行家裡手,真是費盡心思。我心裡在想,黃誠信要是能把這些精力放在正經事情面……估計還真沒有造假賺的多,難怪國人這麼喜歡造假。
我把這五件東西一字排開,擺在黃誠信臥室的桌。前四樣對我來說,反正也看不出真假,但這塊阿贊哇啦的純金必打,我有些擔憂。這塊牌其實是牌嵌牌,外牌大概有雞蛋那麼大,央還嵌着更小的佛牌,大概只有大拇指蓋那麼大,金光閃閃。我問:“這裡面嵌的小佛牌,真是24k純金的?要是樑姐發起狠來,會不會把它摳出來,用鋸子鋸開以辨別真僞?”
黃誠信笑起來:“誰會用這種破壞系的方法?而且算她這麼做,也照樣看不出!這牌並不是通體純金,而是鍍了一層24k金鵝已。”我問那你這塊牌鍍的是什麼,黃誠信說是14k金,只要不拿到寶席鑑定心去,誰也看不出有問題。
“要是她真拿去寶石鑑定心呢?“我連忙問道。
黃誠信更是大笑:“沒關係,他們算看出有問題也不會告訴客戶的。那些人都系行家,看到能把限量版佛牌制到這個程度,肯定不是普通銀,他們怎麼敢得罪資深牌商?那系要結仇的!”我讚歎得不行,忽然想起個問題,問黃誠信要是拿一塊真正的純金必打,兩塊對,你是否能看出真僞。
“當然!”黃誠信說道,“要是連我也看不出,那還怎麼做這行?”我連忙問怎麼看出來,也教教我,黃誠信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這是他賴以吃飯的手藝,不能隨便傳授。我磨了半天他也不說,只得作罷。
掏出手機我要給樑姐打電話,黃誠信攔住我:“我有兩個問題。第一,要系樑姐沒看出問題,卻把佛牌拿走鵝不付錢,怎麼辦?第二,她如果問你這五塊佛牌都系怎麼搞到的,你怎麼回答?如果你不說,她會去問高老闆,他可系不知情的,一生氣再說走了嘴,辣可全搞砸了。”我頓時愣住,想了想,說第一條應該不會,樑姐只要沒看出假而收下佛牌,我覺得她肯定會付錢。至於第二條,還真沒考慮過。
黃誠信說:“哎呀田老闆,做系可不棱介樣不周全的嘛!我來教你,首先要記住,千萬不能棱提我的名字,你也雞道,同行系冤家,很多珠寶商見我生意做得好,都暗詆譭我,說我造假什麼的,很難聽。要是樑姐也知道我,或者打聽出關於我的謠言,辣白費精力。”他從桌拿起阿贊並的59靈坤平和龍婆多的掩面佛,說這兩塊可以稱是高老闆家裡的存貨,因爲這兩種牌雖然是限量版,但當初制好後確實有一些很有遠見的牌商請到手之手囤進來,並不出讓。而阿贊哇啦的純金必打牌數量最少,但只要願意加價,還是能夠很快串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