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瞞天過海

“最關鍵的,系龍婆塔的單刀抱古曼坤平將軍,和龍婆卡隆的騎雙虎抱魯士頭自身供奉像。”黃誠信告訴我,“前面這塊牌,在牌商手裡是找不到的,算有也是高仿,真正的牌只能讓供奉者轉讓結緣,所以要稱是從香港或臺灣某客戶手弄到,是高老闆的熟客,隨便編個名字行,樑姐無從查證;而後面的這個供奉像,一定要說是高老闆的朋友五個月前在披集法會高價請得,那場法會是龍婆卡隆的兩名徒弟、寺廟住持和副住持共同主持的,有千名信衆參與,只有兩個人有資格以抽籤的形式購得此供奉像,其一個是高雄的朋友,也是牌商。”

我連忙把黃誠信說的這些用筆記下來,在宿舍裡仔細看了幾遍,確定已經倒背如流,然後纔給樑姐打電話。半天她才接,我問在什麼地方,樑姐說:“我在商店買衣服,你真的已經湊齊那五種佛牌?好,給我送過來吧,在耀華力路和國城之間的cathay購物心,高雄來嗎?”我說他這幾天在香港辦事,一時回不來,託我送過去。

帶這五樣東西,我連轉車帶走路到了這家商場。距離唐人街很近,曼谷的大型購物心和商場非常乾淨,這一點跟國差不多,在與樑姐溝通後,在某間女裝*店找到了她。這種女裝的牌子我認識,是著名的zara,以前聽羅麗說過,是個很有名氣的西班牙女裝品牌,不光歐美,國人也很認。我到的時候,樑姐正在試連衣裙,前面低胸,後面露背,用幾條細細的帶子互相交叉,下面的裙襬也極短,幾乎露出大腿根,樣式相當新潮。樑姐身材好,皮膚白,個子也不算矮,能有一米六五左右,而且還愛穿高跟鞋,更顯得這裙子的性感,連服裝店的女店員也忍不住誇讚。

“哪個好?”樑姐站在穿衣鏡前,左右轉着身問我。我有些迷惑,店員連忙拿過另一條裙子,笑着對我說你女朋友試了兩條,樣式基本相同,只是花色有區別。樑姐立刻回頭狠狠地瞪着她,把店員嚇得不敢說話。我連忙解釋說不是她男朋友,只是普通朋友,店員這才明白,連連道歉。樑姐也沒多說什麼,繼續在鏡子前面轉圈。

我說:“花色都不錯,隨便吧。”樑姐哼了聲,說問你們這些男人也是白問,你們根本不懂審美,更不懂女人,我連說是是。糾結了半天,樑姐還是掏錢把兩條裙子都買下來,去收銀臺付款。那名女店員低聲對我說,你女朋友真漂亮,身材也好,只是脾氣好大。

從*店出來,樑姐徑直走向商場樓層央的噴泉附近,坐在休息椅。我坐在旁邊,把手裡的黑色塑料袋打開,將五塊佛牌都放在兩人之間的空座。樑姐並沒立刻拿起來看,而是先用眼睛仔細打量,好像她的眼睛是x光。半分鐘後,纔拿起那塊阿贊並的59靈坤平,對我說:“再次警告你,千萬別想用假的來蒙我。我在泰國這幾年,過手的佛牌沒一千也有八百,什麼牌都見過。如果有假,我當場閹了你!”我連忙笑着說行行,其實心裡也很發虛,不知道黃誠信的這五塊佛牌是否能矇混過關。而且又在想,她要怎麼才能做到當場閹了我?

她看完59靈坤平,放回皮包,再拿起龍婆多的掩面,隨後是阿贊哇啦的純金必打。這塊牌樑姐看的時間較長,邊看佛牌邊看我的表情。我盡力讓自己鎮定,故作輕鬆地對樑姐微笑。她拿起這塊龍婆塔的單刀抱古曼坤平將軍,按黃誠信的說法,我以爲樑姐看這塊牌的時間要更長,沒想到只用了二十秒鐘左右結束,最後是和龍婆卡隆的騎雙虎抱魯士頭自身供奉像。

“高雄連這個也能弄到……”樑姐把供奉像託在掌心,認真地看着,各個角度都仔細端詳,再翻過來看底部,然後又用手指肚反覆摸嵌在兩隻猛虎間的那個小金牌。

忽然,樑姐瞪着我:“從哪裡搞來的假貨,敢蒙我?”我嚇得差點從椅子裡滑下去,心想壞了,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被她看出有假。但大腦急轉,覺得不能直接承認,閃爍其辭也不行,反正已經到了這地步,乾脆裝下去。做出很驚訝的表情,說怎麼是假貨,這可是高雄花很多嘴皮子,才從一名牌商朋友手裡串到的貨。

“那牌商怎麼來的?”樑姐咄咄逼人地問。我按黃誠信教的說,稱那牌商五個月前參加過披集的法會,是龍婆卡隆的兩名徒弟主持,參與者衆多,會只有兩尊龍婆卡隆的騎雙虎抱魯士頭自身供奉像,要抽籤才能得到。那牌商運氣很好,抽一尊,沒捨得賣給別人,留到現在。要不是他以前欠高雄大人情,估計說什麼也不肯出讓。

看着我的臉,樑姐表情漸漸緩和,哼了聲,將供奉像重新包好,裝進皮包裡。我把心放回肚子,心想這樑姐真狡猾,差點把我給詐了。她對我說:“算高雄有兩下子,我這邊也是有老客戶要貨,價錢方面都好說,我不會讓他虧錢的。”從皮包裡拿出厚厚的兩疊鈔票,全是千元面值泰銖,說這是二十萬泰銖,讓我清點。

本來我不想數的,但爲了把戲做足,拆開封籤,仔細地把每張鈔票都數過數,確認是二十萬泰銖,連聲道謝並收好。

樑姐說:“高雄幫了我的大忙,替我謝謝他。”她只說了這兩句,站起來走。

我本來想趁機跟她好好說說兩人之間的仇怨,但心想當初我和黃誠信、吳敵偷偷在電影院裡圍觀他倆的事,只有高雄知道,樑姐並不知情,要是讓她知道當初我們也在場,非生氣不可,於是把話咽回肚子,樑姐走出幾步,又轉回身:“你也辛苦了,有時間讓你請我吃飯。”我連連點頭,說今天可以,樑姐搖搖頭,說她馬要給客戶送貨,改天再說。目送樑姐邁着優雅而又性感的步伐走向自動扶梯,我心裡很高興,既賺到錢,又能緩和高雄和她之間的矛盾。那五件貨連樑姐都看不出,客戶更不可能辨認真僞。而且又不是邪牌,沒那麼霸道的效果和感應,算客戶請回家沒效果也正常。只是把假貨當真的賣給樑姐,我很是做賊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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