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老謝:“這條是哪位阿贊師父加持的,你怎麼沒寫?”
老謝說:“田老弟,這是位很特別的阿贊師父,脾氣古怪,輕易不見外人,也不願意多透露自己的信息。我去請牌的時候,他特別囑咐我別透露他的名字。不過你放心,人家是白衣阿贊,肯定不是邪牌,你那位女客戶不就是想旺事業嗎,那完全沒問題!”
既然這麼說,我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方剛人在菲律賓,老謝又不方便多跑貨,這條牌雖然法相也是裸女,但容貌還挺漂亮,比之前那幾個順眼得多,至少不會把秦媛給嚇着。
我將錢匯給老謝,數日後國際快遞收到,我打開檢查,用五毒油檢測,顏色是深灰色,說明兩種情況,一是以陰料製成,二是入過靈的。這條佛牌是白衣阿贊製成,入過女大靈,那就沒錯。
把佛牌發給秦媛,兩天後她就收到了,好奇地問我佛牌中怎麼有個沒穿衣服的女人,兩隻手的東西又是什麼意思。我沒敢告訴她佛牌裡有個女人的靈魂,怕把她嚇着,就回答是專門給女士用的,手抓蛇是辟邪,摟胖男孩是招財,秦媛聽後很高興。
我問:“在家裡天天陪老公孩子,捨不得走吧?”
秦媛冷笑:“孩子我確實捨不得,但他就算了。以前他看到我除了罵就是損,而現在連話都不怎麼跟我講,除了伸手要錢。要不是孩子和父母在武漢,我都不想回來。”
掛斷電話,我心裡這個美,秦媛對我的好感越來越深,就算今後沒什麼結果,有這麼個溫柔成熟又有錢的女人當朋友,哪個男人不喜歡?
幾天後,秦媛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廣州玩,她會好好陪我。還稱最近是淡季,乾脆給員工放大假,只有她一個人在公司。但這樣居然也談了兩筆大單,都是主動找到公司的客戶。她不但賺了錢,連給員工的高額提成也省下了。我當然高興,去廣州玩幾天之後,順便就可以訂機票從廣州直飛泰國。秦媛說她老公和兒子也跟着來了廣州,安排在公司附近的酒店。
我問:“那……我倆出去玩什麼的,方便嗎?”
“沒關係,每年他和兒子來的時候都這樣,反正也不和我住在一起。他自己每天和兒子四處閒逛,我們各玩各的,互不打擾。”秦媛回答。既然這麼說,我也不用多操心。
正在我要掛斷電話的時候,秦媛和我說了個事,說她和老公已經形同陌路,分居很長時間,就算同住也分房睡。可最近不知怎麼,她老公對她開始有笑容,最離奇的是,晚上居然要求和她睡在一起。秦媛當然不同意,她老公糾纏好幾天,也沒成得逞,但這讓她很不安,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
職業敏感度讓我立刻有了懷疑,但嘴上安慰:“可能是你生意興旺,氣色也開始越來越好,你老公覺得你更美了吧。反正你別同意他的無禮要求,過幾天趕緊讓他回武漢去。”秦媛點頭稱是。
次日,我就訂了去廣州的機票,來到她在廣州的公司。爲了生意方便,秦媛就把家安在公司裡,是兩個房間,外客廳內臥室。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穿着高領黑色薄毛衫,戴着那塊全能女大靈佛牌,顯得成熟又性感。
我忽然覺得,現在的秦媛看我的眼神很特別,帶着滿滿的媚意。我心怦怦直跳,對她說我很想她,秦媛不好意思地對我笑笑。我忽然有了一股衝動,直接跪在她面前,就要去抱她。秦媛很意外,連忙讓我起來,我說:“我愛你,除非你答應我。”
秦媛慌亂地問:“答、答應你什麼?”
其實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這時秦媛的手機響了,她就藉機會拿起手機走出客廳。我也清醒了很多,從地上站起來,覺得很尷尬。
當天晚上,我和秦媛正在酒吧喝酒,半路她接了個電話,應該是她老公打來的,秦媛很不高興:“你真噁心,我要掛斷了,別再給我打電話,你明天就回武漢去!”
我問她怎麼回事,秦媛神色有點不自然,生氣地低聲說是她老公,說想她了,今晚一定要和她睡覺,還說很久沒和她*了,特別想。我氣憤地說:“確實不要臉,明天你給他訂機票吧,連我都討厭他。”第二天,秦媛就給她老公訂了次日的機票。
當晚,她帶我參加一個廣州商界的晚宴,都是些生意人,非貴即富的那種。秦媛能讓我同去,說明她已經很重視我,這讓我心裡樂開了花。秦媛穿了一身酒紅色旗袍,開叉到大腿根,再配上黑色高跟鞋,曲線明顯,特別的性感。脖子上戴着那條全能女大靈的佛牌,和一條金項鍊。
在宴會上,秦媛向那些商人介紹我說專門做泰國進口的佛牌生意。七八年前佛牌還不像現在這麼普及,但很多港臺明星早在二十多年前就開始佩戴佛牌,比如成龍在拍攝《醉拳》第一部時負傷,就經高人指點,去泰國從龍婆培手裡請了崇迪牌。結果1985年拍《龍虎兄弟》時又受重傷,所有人都以爲成龍死定了,可後來居然恢復得跟好人一樣,大家都說那是有佛牌保佑。廣州離港臺近,所以這些商人顯然比普通老百姓更瞭解佛牌,他們頓時來了精神,紛紛朝我要名片。
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幸虧我帶了多半盒名片,五六十張很快發沒。以我的經驗,這種高端場合撒廣告是最有效果的,有錢人需求多,能出的價錢也高,而且又是通過圈內熟人介紹,再合適不過了。我似乎已經能看見,幾個月內這些有錢人都成了我的活廣告,生意越來越多……
有個男人顯然和秦媛很熟,秦媛介紹:“這是盧老闆,在泰國專門做水果加工生意,也是武漢人,我的老鄉。他也喜歡佛牌,自己家裡就有好幾條,還有什麼古曼童的胖娃娃,我也不懂。”
盧老闆從脖子里拉出一條佛牌:“田老闆你看,我這條佛牌怎麼樣?”我拿起看了看,說:“這是限量版的崇迪牌,現在可不好找。”盧老闆哈哈大笑,說我很識貨,不愧是專業牌商。我和盧老闆聊得很起勁,這時盧老闆看到秦媛脖子上那條佛牌,很有興趣,問是不是從我手裡請來的,我說沒錯,半個月前剛發貨給秦媛。
秦媛把佛牌摘下來遞給盧老闆,他看了看,疑惑地說:“這塊牌好眼熟,似乎是阿贊康拉的全能女大靈。”
這讓我很意外,也很尷尬。阿贊康拉我認識,他住在烏汶府,曾經和我合作過兩次,是個典型的黑衣阿贊,製作的佛牌也以陰料爲主,可老謝並沒有告訴我這是哪位阿贊師父的牌。
我不能輕易承認,萬一盧老闆說錯了呢,但又不能在盧老闆面前獻醜說不知道,所以只好笑而不答。盧老闆看了看我,對秦媛說:“最好不要戴這種邪陰牌,陰料太重,後果不好控制。”
秦媛沒聽懂:“邪陰牌是什麼?”
我心裡很震驚,表面還要裝成沒事人,笑着問盧老闆怎麼能看出是邪陰牌而不是正陰牌。盧老闆說:“正巧這個阿贊康拉和我在泰國的一位好朋友很熟,那位朋友就請過這種牌,牌體是用賓靈製成的,效果很不錯,但我還是比較排斥邪陰牌,總覺得心裡沒底。”我心中大驚,秦媛剛要問什麼是賓靈,忽然場內一陣譁然,有個穿着灰夾克的中年男人大大咧咧地闖進來,秦媛一看到他,頓時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