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直一個小時,李蘇秋抓起剪子,在最後一根線上剪下,對着衆人點頭道:“成了!”
成了,真的成功了嗎?趙明月一馬當先衝上,瞬間愣住,眼前的布有很大一塊線頭,四周褶褶巴巴,被李蘇秋縫的不成樣子,這就是成了?這小子是過來害我的吧!趙明月手裡抓着這一塊如同是尿布一樣的布,不由得驚呆了。
李蘇秋睜着眼睛,忽閃忽閃的樣子,對着趙明月笑道:“怎麼了?這塊布繡的不好看嗎?”
趙明月惡狠狠的把布扔到了李蘇秋的臉上,但她顧忌身後的衆人,這一幕並沒有讓衆人看見。趙明月湊了上來,臉色鐵青道:“你少跟我在這裡裝腔作勢,我不管你是誰的人?回去跟你的主子去說,我跟孫立明確實是好了很多年,但是我根本不怕,不管你們怎麼搞我,就算廠子倒閉了,我趙明月也跟你們勢不兩立。”
說罷,無盡的壓力轉化成了委屈,直接眼淚止不住的留下。趙明月捂着嘴,轉身就向外面跑去,她實在在也受不了這種打擊了,也不想在聽見孫新月的冷嘲熱諷,這一次她真的要認輸了。
衆人見趙明月跑出車間,不由得一愣,這是怎麼了?高主任詫異道:“不會繡出來真的那麼好看吧,都好看哭了。”
李蘇秋摸着鼻子,望着趙明月的背影,不由得苦笑一聲。這個女人把我當什麼了?把我當成孫立新的人了?她還真的會想,身爲一個老闆,心理承受能力怎麼這麼差,就不能好好看一出好戲嗎!
這時高主任等人也走上前去,看着李蘇秋手裡正抓着他繡好的東西,不由得一愣,說實話,這塊布已經無法形容了,已經沒有了原本的樣子,褶褶巴巴,上面還有李蘇秋繡上的黃黃的刺繡,看起來好像一坨屎一樣,跟尿布差不了多少。
衆人驚呆,看着這塊“尿布”一時間撇了撇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尤其是高主任,此刻臉色鐵青,更是臉上肉皮亂顫,顯然是氣的不輕。
“噗嗤”一下,有人笑出聲音。是孫新月這個尖酸刻薄的女人發出來的。孫新月捂着嘴笑道:“不好意思,在這麼尷尬的場面笑出聲音來,真的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忍不住笑啊。哈哈哈。”
高主任聲音冷冷道:“你笑夠了沒?”
孫新月依舊笑嘻嘻道:“笑夠了,笑夠了,高主任,你老在**工作這麼多年,慧眼如炬,這次也是打眼了,竟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耍的天昏地暗的。”
緊跟着,跟在高主任身後的一些人都是忍不住的笑了,他們實在沒有想到,這小子竟然把老奸巨猾的高主任給耍了,膽子真是夠大的。
高主任心中的怒火被衆人這麼一激,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大吼道:“趙明月,趙明月,你給我回來。”
此刻,趙明月低着頭緩緩走進,此刻她的臉已經被自己的淚水哭成了花貓一樣,趙明月咬着嘴脣,此刻她也是無法面對高主任了。高主任頂着壓力,爲自己爭取了很多的時間,可是自己卻是如此的不爭氣,鬧出了這麼大的笑話。
高主任身子顫抖着,對着趙明月大吼道:“明月,你真的讓叔叔太失望了,趙明月你一天能不能有點正事,竟然……竟然……”高主任指着李蘇秋手中的“尿布”,氣的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李蘇秋卻是依舊高高舉着刺繡,眼神露着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氣的高主任長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這時的孫新月已經笑的前仰後合,急忙叫道:“高主任,你等等,折騰了大半天,現在我覺得是不是應該宣佈一下最後真正的贏家了?之前你明着暗着的袒護趙老闆,我也就不說啥了,但是這一次你應該不能再說什麼了吧。另外,我準備收購趙老闆的工廠,還請高主任多多的幫忙啊,否則我的京城那位表哥來了,你應該明白吧?”
高主任麪皮顫了一下,這是威脅,**裸的威脅,但是高主任不得不服這個威脅,畢竟孫新月的表哥可是京城孫家的長子,也是鑫瑞集團的繼承人孫立新。
其實高主任是求着孫立新的,只是想問問自己,早已經過了退休的年齡,但是上級領導卻是一直沒有給自己審批,他想知道,他能不能儘快的退休,他爲了知道自己何時退休,討好孫立新,這才讓孫新月這個蓮池市的人,來參加這次平安市的招標大會。
高主任有些無奈,擺了擺手,有些無力的樣子,張了張嘴,幾乎欲要說出口。
這時候,李蘇秋突然緩緩開口道:“你表哥,是孫立新吧?”
孫新月有些震驚的看着李蘇秋,眉頭一皺,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起初的李蘇秋根本沒有想過孫新月會跟孫立新有關係,這千年當中,像孫新月這種小人物他根本不會重視,直到今天孫新月說出京城的表哥的時候,李蘇秋又想起,她爲了擠兌趙明月,不惜花重金請了德國的高級設計師來招到標書,這完全是明目張膽的來逼趙明月置於死地,而據李蘇秋所知,趙明月這個人性格溫和,根本不會與人起衝突,那唯一的敵人就是與孫立明息息相關的孫立新。
李蘇秋僅僅是猜測了,說了一嘴,孫新月就已經說出來了。
李蘇秋一把拉過趙明月,護在身後,聲音冷聲道:“不管你身後的背景有多麼牛逼,你也休想收購這個工廠,這個廠子我保定了。”
李蘇秋話說的極爲氣勢,但是衆人見他年紀輕輕,都不由得撇嘴笑了笑,無盡的嘲笑之意。這個穿着如同土包子一樣的傢伙,能有多大的能耐。
趙明月在李蘇秋身後,聲音略顯沙啞的冷冷道:“我求求你,別再說話了好嗎?你還嫌我丟人丟的不夠麼?你根本就是跟她一夥的,何必又要假惺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