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蘇秋突然開口道:“誰說我不能繡出這麼刺繡,高主任,我覺得你是不是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說我不認識劉家,但是我沒有說過,我並不能繡出這種刺繡,難道天下的刺繡就只有他們劉家一個人的嗎?”李蘇秋眼中透着無限的自信,眼睛內閃着亮光,使得會議室的衆人又把目光投向了李蘇秋的身上。
高主任有些不太相信,眉頭一鎖,疑惑的問道:“小夥子,你今年多大?你有二十三歲嗎?年少輕狂是好事,但這並不代表可以說什麼大話,我承認如果你要進軍服裝設計領域,你一定是個很好的設計師,但是這並不是只有設計才能解決的問題,平安市有着數千家的紡織工廠,不是沒有人嘗試過這個鬼針十三式,那些老師傅沒日沒夜的研究,連人家的衣服邊都沒有摸到,就憑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我想你還是瞭解瞭解這門手藝在說話吧!”
趙明月本來聽到李蘇秋的話之後,本來暗淡的目光瞬間亮起,這就好比,原本要熄滅的火苗,有加了新柴,讓趙明月又燃起了一絲的希望,但高主任的話後,就無疑是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熄滅,這種大起大落,讓趙明月的內心有些承受不住,臉色忽明忽暗,身子踉蹌,扶住桌子,微微喘息。
李蘇秋看着趙明月,無奈地搖了搖頭,這位大姐的承受能力實在是太差了,李蘇秋相信,如果趙明月不扶住桌子,只怕會癱坐在地上。
當下,李蘇秋隨即開口,振振有詞道:“高主任口說無憑,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不如咱們拿出布跟針線,給我一個小時的時間,讓大家親眼看看,我是怎麼刺繡的。”
高主任眼中一亮,驚訝道:“這麼說,你是會染了?”
李蘇秋笑道:“咱們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我會不會染,到時自能見出分曉。”
孫新月連忙否決道:“高主任,我不同意,就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會繡出什麼東西,本來招標會就已經浪費了將近三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又要在加一個小時?他們在怎麼努力,結果也是一樣的,何必再看?”
李蘇秋冷哼一聲,開口道:“看不看由你,你大不了就離開,正如你所說的,結果是一樣的,這次我們贏定了。”
“你……”孫新月怒斥李蘇秋。
高主任一擺手,打斷道:“夠了,不要再吵了,孫新月你都已經等了三個小時了,還差這最後一個小時嗎?小夥子,我同意你,我就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如果你真能繡出我想要的東西,這次的標書就是你們的,但是反之,很遺憾,你們不能再提任何無理的要求。”
“這個是自然。”李蘇秋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露出笑容,很是自信。
於是,衆人直接起身去了工廠的車間。李蘇秋之所以讓衆人看,是怕到時孫新月又會起什麼幺蛾子,說自己作弊什麼的。
李蘇秋不怕他們看,因爲這種手藝,如果你不告訴,他們就算是看,也是看不明白,就僅僅是一個點,如果通了,那你就全會了,但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點,如果不說出來,根本就一輩子都不會。
此刻車間中,僅僅有了幾位老師傅,正在躺在一邊的空地上午休,見趙明月進來,並沒有太過於的驚訝,而是當做沒看到的樣子,繼續躺在空地上。這種情況真的是太殘了,車間停工,工人們不怕老闆,這絕對是一個錯誤現象。
趙明月又好說歹說,讓這幾位老師傅們,拿出了李蘇秋所需要的材料。李蘇秋不僅苦笑一聲,老闆求着員工幹活,這事情還是李蘇秋頭一遭看到,真的是夠難爲情的了。
準備好了一切,李蘇秋緩緩穿上了針線,這時候,趙明月湊到李蘇秋面前,有些不確定的小聲說道:“你……你確定你能行嗎?”
李蘇秋呵呵一笑,微微搖頭,沒有說話。趙明月愣住,這是什麼意思,是能行還是不能行?這小子怕是個坑貨吧。
趙明月又低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在嘲笑我?我剛剛問過公司經理了,公司壓根就沒有招過人,你到底是誰?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趙明月開始後悔把李蘇秋帶進車間,還不如剛剛就認輸,就不會弄出這麼多的事情,如果李蘇秋真的繡不出來,到時只怕會有更多的人看自己的笑話吧。
這時的孫新月開始催促道:“你們能不能別聊了,趕緊動手吧,在這你們是想拖延時間嗎?大家都在等着呢。”
李蘇秋當下直接拿出針線,開始直接在布上縫紉,沒縫幾下又拿出一根針,又開始接着縫紉,直接穿插了八根針,八根顏色一樣的針線,在李蘇秋的手中飛舞穿插,李蘇秋聚精會神,額頭上突然出現了一絲的汗珠。
高主任有些好奇的問道:“爲什麼要用八根一樣顏色的線,到時不會線頭很多嗎?”
李蘇秋邊做邊緩緩笑道:“呵呵,高主任你知道其實有一種方法叫藏線的你知道嗎?八根針並不算什麼,真正的手藝人,就拿我師父來說,他一隻手就能穿八根針,兩手能穿二十根針,這種手藝估計現在已經沒有人會了,現在穿三根針的就已經能屬於高級刺繡師了。”
高主任點了點頭,的確,李蘇秋說的對,在這個世界飛速發展的時代,人們只能用着一個“快”字跟上時代的生活,很多傳統的手藝已經被機器取代,因爲機器建造的更快,更精準,節省人力。但卻往往做不出手藝人所作出來的效果,缺少了一絲味道。等到人想起手藝的好處的時候,卻發現手藝已經失傳,留下了一絲遺憾。
衆人就注視着李蘇秋,李蘇秋此刻雙手飛舞,八根針在他手裡就如同一根似的。阿登納看見這種情景,也不由的用自己剛剛學的中國話,驚歎道:“哦,我的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