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贏了十幾人,扈輕擺擺手,示意自己要休息,跳下來。
“師傅,宗長,族長。”
大佬們擺擺手:“看你也沒時間招待我們。我們自己轉轉,你們年輕人自己玩。”
扈輕咧嘴笑笑,和一夥人又去吃。
“該到我們八陽宗了啊。”
陽天曉等人乾脆也去端了很多美食,在附近找了塊地方坐下,慢慢吃喝,看到哪個小輩了,叫過來說兩句話。
大約這些被叫過去的弟子心裡想的是:老頭子幹嘛來我們年輕人的局,麻煩。
扈輕這邊嗨吃嗨吃,扈晶晶和青光等在戰場上。
前天扈輕在傳送陣那裡發消息的時候,青光和扈晶晶也看到了,扈晶晶看到的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趕緊去叫哥哥姐姐回來。
因此在扈輕到現場之前,這兩個先跑了,跑去戰場,在後方等着。
現在戰場上管理嚴格,各家都派老祖坐鎮就是爲了接應跑到魔兵後方的那些人。
青光和扈晶晶都不聰明,沒人允許他們過去,只能往前送口信。
若不是手機在特殊地帶失效,不用跑腿,一個電話就能喊回來。
等啊等,等啊等,終於等到風塵活着血跡歸來的一羣人。
水心和宿善也在裡頭的,看到宿善,青光和扈晶晶呆了呆。
哦,原來不用我們送信呀。
嗚嗚哇哇跑過來的一羣人,當然是扈暖那一夥。
“晶晶,咱媽呢?”扈花花興奮的喊。
哈哈,我媽回來了,終於可以放假了,名正言順!
扈晶晶:“在家呢。”
青光補充:“雙陽宗。”
耶,放假放假放假!
心跟脫繮的野馬似的,但這些年的毒打下,他們不敢再放肆的我行我素,老老實實轉身,請示。
“師尊,我們可以回去看媽媽/嬸子/姨/姑了嗎?”
多年的戰場生活,讓雲中的散漫少了幾分,多了幾分肅殺。
一點頭:“一塊去。”
大家要高興又高興不起來的樣子。
來所謂遊學的三位劍仙之一,藍鶴,挑了挑濃長的眉:“那位仙子也算是你的傳人?”
雲中可不敢認,丟人。
“她修不了劍。”
藍鶴有些可惜,若同爲劍修,弟子們一起切磋嘛。
跟這邊的駐守打過招呼,包括雲中一夥、三位劍仙一夥、其他閒雜人等的一夥,加起來有快二百人,全往雙陽宗去。
雙陽宗裡,扈輕已經打過十場,場場沒落臺。深夜裡,這裡也光亮如晝遊人如織,扈輕和一羣人蹲在咕嘟冒泡的超級深鍋前,一人抱着一大根掛滿肉塊的骨頭啃,真抱着啃。
一邊啃一邊吹牛皮,一邊吹牛皮一邊往嘴裡灌兩口酒,嗯,度數很低,味道跟啤的一樣,冰鎮的。
爽。
扈暖他們過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別提多刺眼。
至少扈暖受不了,她一臉呆滯,緊接着憤怒,大吼一聲:“媽——”
佛門獅子吼。
天地爲之一靜。滋滋啦啦,咕嘟咕嘟,只餘食物變熟的聲音。
扈暖覺得自己的心也在滋滋啦啦咕嘟咕嘟,她雙脣顫抖,兩眼痠疼。 絕對不是感動,她是氣的!
這就是她媽送她的喜相逢!
扈輕一哆嗦,下意識把抱着的那根大骨頭丟給遠醉山,慢慢回頭,扯出一個笑臉:“媽的寶兒,你回來啦——”
努力微笑,微笑,你看我喜極而泣的微笑。
扈暖眼皮一抖,淚滴落下:“你你你——”
扈輕一個彈跳,趕緊抱她:“我可想你哇寶貝。”
扈暖使勁兒推開她:“你你你——”
你你你了半天,哇的一聲大哭:“你太過分了!”
哭,驚天動地,聞者傷心。
大家傻愣愣的站着,不知所措。實在現場不好發言。扈輕這個當媽的衣衫整潔紅光滿面一嘴油,而扈暖這個做女兒的血染全身一臉疲倦眼圈黑。
這這這——大家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端着拿着的,罪惡感澎湃:我們是從犯!
畢竟不是孩子了,哭了兩聲,扈暖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停下來,兩手抹臉,淚水混着塵土在臉上畫出道道。
憤憤:“你吃獨食,我、我我——”
正好看到旁邊有個攤位擺放着一碗碗的麪條,才撈上來,還沒來得及澆澆頭。
她拿起一碗,往嘴裡倒,麪條沾脣,難以忍受的飢餓如放出牢籠的巨獸,叫囂。
大口咀嚼。
扈輕趕緊給她打清潔術,怕她吃一嘴臉上灰:“慢點兒,慢點兒。”
而攤位後頭的廚師正好是自家人,跳出兩個來,一左一右扶着扈暖到後頭坐下,給她盛湯。
“慢些吃,先喝口湯。”
一下子圍過去許多人,對着扈暖噓寒問暖。
扈輕擦了把額頭,笑臉相迎:“都入座,快入座。”
扈花花一羣人哼哼唧唧着,昂着下巴頜子掃過她,老實坐下去了。
扈輕一招手,雙陽宗的兄弟們立即過去伺候,給她收拾爛攤子。
扈輕對喬渝霜華他們說:“你們也快坐下,累壞了吧,我親自給你們端飯。”
大家朝她似笑非笑,霜華說了句:“胖了哈。”
扈輕拼命給她使眼色,求放過。
到雲中跟前,行禮:“師尊。”
雲中沒爲難她的意思,點點頭給她介紹:“來見過三位師伯,藍鶴師伯,淄竹師伯,鍾遠聞師伯。”
扈輕乖乖挨個行晚輩大禮:“晚輩扈輕見過師伯。”
三人中,藍鶴的性子更開朗愛笑些,對她道:“你就是扈暖他們天天唸叨的那個媽呀,哈哈,挺活潑的,不說都不知道你是兒女成羣的人。”
扈輕汗顏,您這麼說我的罪惡感可深重了:“讓您見笑。”
陽天曉已經過來,這時候開口:“咱們去那邊坐,讓小輩們自己說話去吧。”
這些劍仙,得他這個身份的親自招呼。
四人從善如流的隨陽天曉過去。
扈輕暗暗鬆一口氣,招呼其他人:“都坐,都坐,隨便吃,想吃什麼拿什麼,自助。”
又一羣陌生人好奇的看着她,扈輕對他們笑笑:“大家先休息,再聊。”
那羣人也對她笑笑,看上去很友好。遠醉山帶着人爲他們領路,介紹,也散開。
其他都是九宗九族自己人,扈輕更沒壓力:“我請客,隨便吃。”
大家哄的笑開,着實疲憊,手指頭點點扈輕,勾肩搭背的和自家人去匯合了。
還有倆在她跟前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