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有我吃的沒?”
扈輕白眼一翻,還沒來得及罵他,旁邊就有人過來拉水心。
好幾個,姐妹。
“水心,你過來跟我們一起,不要打擾人家,你腦袋太亮。”
噗嗤,扈輕笑了。
宿善也笑,指指她嘴角位置。
扈輕一摸,摸了幾粒肉屑下來。想死,丟人了。
跟他小聲道:“你跟着我韓師兄。我去哄孩子。”
宿善表示理解,他小小聲跟扈輕說:“我覺得,扈暖他們都很喜歡我。”
扈輕詫異看他,見他竊喜驕傲的小模樣,實在不忍心打擊他。這些熊孩子,喜歡你纔怪,真表現得喜歡你,肯定沒憋好屁。
扈暖那裡被圍得左三圈右三圈,扈輕都擠不進去。跟她比,扈暖纔是真正的團寵。
大家跟扈輕關係好,是打架打出來的。在雙陽宗,修爲過得去的,都覺得跟扈輕是平輩,喊聲師妹或者師姐。那扈暖是什麼?是他們所有人的小侄女啊。
更遑論把扈輕當自己人的食部,他們比其他人更知冷暖更鐵漢柔情,這會兒恨不得個個化身奶爹哪會給扈輕獻殷勤的機會。
聽聽這一個個話說的,她都忍不住牙疼。
“暖呀,慢點兒吃,多的是,最好的都給你藏着呢。你不回來,宗主都別想吃一口。”
“乖啊,別生氣,你媽那人一向不着調,咱不搭理她。”
“咱這麼多人給你看着呢,還能讓她反了天?”
“瘦成啥樣了,大油餛飩,別人都沒有。”
扈輕索性站在後頭,等着他們自己散。所以她出門多放心呀,家裡根本不缺帶孩子的。
欸?等等,好像還少了一個?
扈琢!
扈輕東張西望,找到器部的人:“我弟呢?”
“哦哦,師妹你還不知道是吧,扈琢被單陽宗器部借走了,咱要了好幾回沒要回來。”
扈輕瞪眼:“借?他們把人扣住了?”
器部的師兄拿出手機拉出器部羣,指着裡頭一個:“這個就是扈琢,我推給你了。”收起手機,“原本部長也不想放的,可單陽宗在機關術上比咱家強。扈琢是個機關術的好苗子,部長捨不得耽誤他呀。哦,上次,扈琢跟大家說,跟着單陽宗器部的機關大佬閉關鑽研呢。現在還不到出來的時候。師妹,扈琢機關術上,厲害。”
豎大拇指。
扈輕點點頭:“是,我也是怕我們那小地方耽誤了他。”
器部師兄心頭一動:“好苗子做窩。你覺得咱們器部去你你小黎界走一趟怎樣?”
“小黎界可不是我的。”扈輕先糾正,接着笑道,“那當然是好事,反正傳送陣都通着,不早說九宗會去小黎界選人?”
“是,去了,咱器部沒去,選的人裡沒看見合適的。部長說過一句,他們選人和咱選人標準不一樣,我看部長動了心思,早晚派咱的人親自過去。”
扈輕點頭:“過去吧。哦哦,先說一句,手機得鋪過去,我跟那頭少不了聯繫。好不好做?”“這個得部長說了算。跨界使用的訣竅,只有部長才會弄。唉,咱們還得多努力。我爭取能早日自己開闢手機使用區域。”
“師兄加油。”
於是扈暖預想中的母上大人羞愧等她的場面沒看見,只看見她媽和別人相聊甚歡。
又氣又無力,算了算了,跟親媽有什麼好計較。
撲過來抱住,埋怨:“你都不想我,回來都不去找我。”
扈輕震驚摸着她腦袋上的雙環髻。剛纔還不是這樣呢。這一絲一縷串了小珠子又編又擰的,是哪個心靈手巧的大老爺們兒的傑作?
扈暖吸收氣:“媽?”
扈輕手放下來:“你舅不是去通知你們了?宿善也去接你們了。還有青光和晶晶,也去通風報信了吧。其他人肯定也有告訴你們的。我回來還沒歇口氣呢。我要是去戰場親自找你,又是一場是非。”
最後一句話扈暖沒聽懂,但她沒在意:“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扈輕:“我也累啊,我得休息。”
扈暖大大鬆了口氣,另一層委屈浮上來:“你不知道師尊怎麼折磨我們的。”
拉着她找到小夥伴們,坐一圈,告狀。集體告狀,這個沒說完那個又說,說得扈輕感覺自己腦袋周圍一羣蒼蠅,嗡嗡嗡。
她強忍着拍巴掌的衝動,等他們說完,問他們:“你們跟我說有什麼用?我是能打得過他怎的?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一個能打過他的人。”
大家嘆氣,塌背,一個個蒼老的小老頭兒小老太太似的。
扈輕勸:“知足吧,在意你們纔對你們嚴厲。劍修從來都是最苦的。我看別人修劍,個個都是隻懂養劍的窮光蛋,再看看你們,我也覺得太多事影響了你們上進。
大家張張嘴,無話可說。
想起一事,扈輕問扈彩彩:“彩彩,你爹不是來接你?怎麼一個人回去了?”
她非常好奇重明赫那兩隻光禿禿的鳥翅子是怎麼回事。
大家臉色都很古怪,扈彩彩抓了抓臉,不好意思說。
扈珠珠替她說:“姑,這事弄得挺難堪的,我們差點兒沒臉留在雙陽宗。”
哎喲。扈輕立即坐正了。
“師尊壓着我們訓練,很苦,哪次下來半條命都能丟在戰場上。姑你的師傅看不過去眼。哦,那個時候正好重明伯父來接彩彩,彩彩沒想跟他走。重明伯父還說他要有個劍仙的閨女,驚掉妖族眼珠子。都挺好的。
“那不是姑你的師傅心疼我們嘛,給我們求情。師尊那個人,反正說話不好聽唄,三言兩語的,姑你師傅就生氣了。
“特別是女師祖她們,心疼扈暖她們女孩子。當時話趕話的,就打起來了。
“這事是師尊過分了,他打贏人家不說,還把人家的頭髮削了。”
噗——扈輕一口果酒噴出來:“啥?”
大家都一臉的沒臉說的表情。
冷偌嘆着氣說:“當時也是話趕話,師祖她們原本說女孩子要好好保養的,吵着吵着——師尊真是惡趣味,攏共九位女師祖,他全給削了頭髮。”
扈輕心驚膽戰,當即拿出手機翻美女羣。我的天,這個羣沉寂多少年了,怎麼一個發言的都沒有?人呢?
“把人削禿了?”扈輕嗓子拔尖,又不敢大聲。
“這倒沒,反正吧,頭皮是露出來的。”冷偌縮了脖子。沒臉,太沒臉了,當時他們都沒臉在雙陽宗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