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緣猛地睜開了眼睛,嘴角泛起了一股輕蔑的微笑,不能讓她離開,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她胸腔裡的修羅煞發生了嗡嗡的劍鳴聲,你是不是也感覺到了。
她直接解開了封印,修羅煞破體而出,直接出現在了她的手掌心中,劍上的藍紋變得格外得清澈。
握住這把劍的感覺竟如此熟悉,彷彿她們原本就是一對般。
“修羅煞竟然在你手中?”百花神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良久,她悲憤地說:“你果然是她,既如此,就更加不能容你在這個世上。”
“彼此彼此。”思緣眼裡再也沒有一絲光彩,有的只是不甘、憤怒與殺戮。
她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神力在不停地聚集,不停地聚集,經絡處都漂浮着神力,可她卻還不知道怎麼運用。
趁此之際,百花神君先發制人,直接給了她致命一擊。
她是天界唯一的女神君,法力凌駕於衆人之上。
思緣舉起手裡的劍,想要抵抗住這一擊,可惜的是,她現在猶如是一個吃撐的胖子,行動間十分緩慢。
她根本沒有能力抵抗這一擊。
難道,天意如此嗎?
當那一擊碰到她身體時,戰神給的護符又發出暖黃色的光輝,直接籠罩在她身上。
“這招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百花神君默唸咒語,她身上的光輝漸漸變得暗淡,直至最後消失不見。
這是怎麼回事?她怎麼可能突破了戰神的結界呢?
“我來送你一程,希望你以後能重新做人。”百花手裡凝聚起了一個花球,成千上萬的花朵縈繞在她身邊。
思緣耳畔的風已經越發呼嘯,她已經能夠感受到這一招的威力了。
她抵擋罡風尚且自顧不暇,實在是難以分心來對付這一招。她沒有了護符,基本就是等死。
“臨死之際,我想問個問題。”護符異動,估計戰神很快就能知道,她還是儘可能拖延時間吧,至少,湯圓得活着。
“你說吧,你有什麼願望我也可以替你完成,只是今日必須死。”百花的神情雖然冷酷,可她眼裡除了傲慢竟還有一種不忍。
“我死後,希望你能放過湯圓,他是無辜的。”
“還有嗎?”她手掌心裡地花球已經越來越大,花朵的色澤已經越發的豔麗了,若不是生命危急時刻,思緣可能還會覺得這花球漂亮。
“你怎麼會突破戰神的結界?”
“自然是有人教的。”她理所當然地說。
“誰?”是誰,竟然能有此法力,“是太虛嗎?”
其實並沒有任何證據說明這件事情與太虛有關,可是,她的腦海裡直接浮現的第一個人就是他。
他是戰神的師傅,自然,對於他的功法是瞭若指掌。
百花臉上浮現出一股驚訝之色,感慨道:“你倒是也不蠢,那你也該知道,戰神是不會來救你了。”
“我何須他救。”今日,就算是死了,她也會記住第一天的。
思緣拿起手裡的劍,搶先發出了攻擊,修羅煞發出了一道靚麗的藍光,藍得攝人心魄。
百花神君輕鬆地躲開了這一擊,直接飛身上前,手掌心中的花球送至思緣的胸前,那些花朵好似有生命一般,直接穿透了她的胸膛。
瞬間,思緣就被震飛了幾米遠,她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口中又噴出了一股鮮血,她嘴角的笑容卻越發冷厲,手掌心中慢慢凝聚出一朵藍色火焰。
她感覺到體內的這股力量,不再是橫衝直撞了,它有序地在她身體裡遊動,她想讓它去哪裡,它就乖乖地去哪裡。
她催動着神力,直接往手掌心中的火焰聚集,這次的火焰跟以往的不同,她藍得澄澈,彷彿是夏日雨後的天空一般,乾淨、純粹。
“煙冷?”百花神君眼裡閃現出一絲害怕,她太清楚這個火焰的威力了。
“就算粉身碎骨,我也不會再讓你傷他。”她雖然害怕,眼裡卻更加堅定了,手掌心中又迅速凝聚了一個花球。
雙方同時推出火焰與花球,它們兩個在空中碰撞,激起了冥河的萬千水花。
河水涌到地面上,那萬千生靈瞬間就被幽冥吞噬。
百花神君自己也被這波力量,擊飛了幾米遠。她口中吐出了一股鮮血,一臉氣憤地看着她,“沒想到,我竟還是輸給了你。”
思緣手掌中的煙冷越發越強,映照着她的臉飄忽不定,“冬曲,你安息吧。”
百花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最後的時刻。
突然,一股暖黃色的光輝圍住了她,輕輕鬆鬆地破解了煙冷。
戰神從天而降,他一把抱住已經近乎瘋狂的思緣,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
她劇烈掙扎着,吼叫道:“你放開我,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不,她是天界唯一女神君,你殺了她,天君不會善罷甘休的。”他一臉心疼地看着她。
“若是你真的愛我,就讓我殺了她。”憤怒讓她有些語無倫次。
“如今,修羅煞出鞘,煙冷現世,很快天界的人就會知道,你帶着湯圓趕緊去修羅避避,這裡交給我。”
“不,我要殺了她。”她的眼角控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淚。
天邊已經烏泱泱地出現了一票神仙,首當其衝的就是太虛。他臉上陰晴不定,眼神中充滿着陰翳之色。
“沒時間了。”他把她與湯圓用法術護送到了河對岸,施法把他們幻化成了幽暗之山的其中一個小山包。
百花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瘋了,這個時候你還護着她。”
戰神絲毫不理會,直接給千山發送了傳音符。剛做完一切,許多天兵天將都已經到了冥河邊。
太虛看到空落落的冥河邊,質問道:“那孽障呢?”
戰神跪在地上,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徒兒不知。”
“真是好的好徒兒。”話音剛落,戰神臉上就出現了兩道紅印子。
百花神君立馬解釋道:“太虛真人息怒,戰神趕來時,修羅煞已經消失了。”
“你可看清了她的樣貌?”太虛着急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