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輸,你如果再卑鄙一點或許更好。”
蓮花突然認輸倒讓我有些不知所措了,臺下那些嘲諷我的人又熱鬧的起來。
“你們打假擂臺,明明那廢物贏不了的。”
我一贏他們便都輸了,當然還有一兩塊錢押我贏的。一賠十也掙不了幾個錢。
“輸了就是輸了,誰要再吵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蓮花這一吼臺下的人全都閉嘴了。
“把我送夜色吧,田總應該還等着我呢。”
“不着急,我請你喝點。”
“還是算了吧,我可不想到時候又被人放黑槍,你直接送我去夜色就行了。”
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萬一喝多了,局面根本就不歸我掌控了。其實到目前爲止誰都不知道我的酒量,因爲最多我只會喝到七分醉。
“那行吧,楊爺說你就是一個膽小鬼,我還不信,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激將法對我沒用,我從小就是被人罵着長大的,還能在乎你這三言兩語的。再者說了,老子活着又不是給別人看的,別人愛怎麼評價就怎麼評價。”
通過這次跟蓮花比試,我知道了自己很多的缺點,回去一定要勤加練習,我必須要比所有人都活的謹慎。畢竟喪家之犬沒有任何依仗,絕境一次便萬劫不復。
“你怎麼沒跟在楊爺身邊?”
“不需要我跟着,再說我跟着他可能更危險。”
蓮花叼着一支菸開着車,我好幾次都想問他頭上的紋身究竟是怎麼回事,最後都嚥了回去。
“楊爺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應該快了。”
從他的臉上我看到了擔憂,楊爺此去京城應該挺危險的。京城的水確實太深了,就連狄坤那種封疆大吏公子哥都混不下去。
“省城的幫派有多少?”
“大的幫派有兩個,一個是青龍,一個是紅龍。兩個幫派是死對頭,其餘大大小小的幫派就數不清了。”
“青龍會的老大是誰?”
蓮花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閃躲有忌憚,按理來講楊爺應該在地下世界同樣有威望,一提到這件事情蓮花爲什麼會是這種表情呢?
“這個我也不清楚。”
“那勇哥你認識嗎?”
“你是說付勇嗎?他是青龍的雙花紅棍,算是最有名的打手,幾年前交手過一次,五五開吧。”
付勇是害死我爺爺的直接兇手,沒想到武力值竟然這麼高。
“那個時候我還有些稚嫩,他則處於巔峰,現在如果重新來過,六四開沒有問題。”
夜色有很多黑暗生意,將來肯定是要跟這些所謂的幫派產生聯繫的,只是現在還沒有發生過正面衝突罷了。
“整體來講你的武力值不算低了,可是對上老練之人很容易就落下風,實力沒達到之前別去招惹這些無根之人。”
蓮花遞給我一支菸。
“何爲無根之人?”
“就是漂泊之人,這些人做起事情來沒有後顧之憂,心狠手辣,喪家之犬。”
不知道喪家之犬遇到喪家之犬會是什麼一種局面。
“記下了。”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很快便到了夜色。
“你上去吧,我要走了。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見面,好好活着。”
我站在門口一直等到看不清楚他的車尾燈,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呢,是說自己時間不多了嗎?
“田總,我回來了。”
換上三樓的制服來到田淑雲的辦公室。
“何總他們在房間等着你呢,你直接過去就行了。”
又要陪這些人賭嗎,這樣下去無疑於是一個無底坑,說不好只有跑路這一條歸宿了。
“田總,那三樓的那些客人怎麼辦?”
“這些你不用管,只要你陪好何總他們就好了,他們可都是大客戶,月底發工資的時候會給你很豐厚的提成。”
我都快忘記自己還是可以領工資的人了。
“行吧。”
“是不是沒錢了,要不你再從店裡拿一部分?”
竟然還想讓我借高利貸,看來不把我拉到深淵求他們是不會罷休了。
“我還有點錢,暫時不需要。”
“那好,你直接過去吧。”
再一次坐在了麻將桌前面,牌剛摸完就聽到了蓉姨的聲音。
“你們打牌怎麼不叫我啊,今天正好手癢,林浩你給我讓個座位,站在一邊當你的服務員。”
蓉姨把我從座位上拉起來,何總顯然有些不樂意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
“難得蓉姐這麼有興致,那就打個一天一夜如何啊?”
“我年紀大了,沒有那麼大精力,打一晚上已經是極限了。”
兩個人似乎發生了某種矛盾,我可沒有愚蠢到蓉姨是特地來拯救我的,畢竟之前她才告訴我,想要我身上的那兩樣東西。
“蓉姐,上次那批貨怎麼會出問題呢?”
何總把雪茄放在菸灰缸上,顏色並不好。
“何生,我說過了,讓你打點好,現在貨丟了竟然來質問我?倒打一耙不應該是你這種身份之人該乾的事吧。”
蓉姨很優雅的點上一支男士香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吸男士香菸呢。
“好好地碼頭,開始一點事沒有,怎麼接貨的時候突然就有警察出來呢?碼頭是你的,別告訴我你會不知道。”
何總都快要拍桌子了,看他對待事情的氣度不應該是青龍會的老大。
“我這麼多生意,如果全都過問就不用活着了。你還是好好去問一下你的合作伙伴吧。紅龍會的人可都不是善茬,黑吃黑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蓉姨讓我站在旁邊,這就說明這些話是希望我可以聽到的。
“算了,那點貨我還是可以承受的。只不過以後跟蓉姐合作恐怕不太可能了。”
“隨便你,你給的那點好處我根本就不在乎。”
兩個人一邊吵一邊打牌,面紅耳赤的何總又恢復了彌勒佛的模樣。
“五萬。”
“槓。”
蓉姨打一張牌何總就跟着槓一張,這些牌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一局下來蓉姨輸了一千多萬,臉上依舊雲淡風輕。
我站在旁邊看了兩個多小時,能做的只是給蓉姨倒紅酒,她拿煙的時候給她點菸。但是這兩個小時全是蓉姨輸,何總贏,已經輸了九千多萬了。
“蓉姐,你這是心裡有愧在彌補我嗎?”
何總喜笑顏開。
“今天手氣不太好罷了,對了,怎麼沒看到狄坤啊,最近你們兩個走的不是挺近的,好像還開了一家夜店。”
“什麼都瞞不過蓉姐,現在夜店生意那麼好做我投資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
“看來之前省裡整治夜場是狄坤的手筆了?”
何總笑笑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小小年紀有如此心機也算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了。淑雲跟何總應該也有合作吧?”
“現在不就是在合作嗎,我來這裡支持她的生意,這一晚上下來抽成可不少呢。”
蓉姨搖頭笑了笑沒有說話。
“林浩,去給我拿兩包煙,就是之前我常吸的那個牌子。”
蓉姨拿來的那一盒男士香菸已經吸完了,到前臺拿了兩包女士香菸。而前臺的服務員左顧右盼悄悄塞給我一張紙條。
到了樓道隱秘的地方,我把那張紙條打開。上面就寫了一個字,跑。
這下子把我給整懵圈了,這明顯就是蓉姨在提醒我。難不成今天晚上會發生不好的事情。一時間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猶豫再三我選擇了重新回到房間。
“這纔是我喜歡的牌子,你給我拿來的這是什麼?”
蓉姨拿着自己身邊的空煙盒摔在麻將桌上,對我大聲吼道,很顯然是對我沒有聽她的話感到生氣了。
“你給我過來。”
她扭住我的耳朵就往外走。
“蓉姐,這是幹嘛啊,不就輸了點錢嘛,至於對一個小服務員發這麼大脾氣嗎?”
“我包了他,他就應該對我的習慣很熟悉,連煙都買錯,這種小白臉不教訓教訓是不會長記性的。”
我唉吆着跟着蓉姨走出了房間,沒想到蓉姨沒停,直接拉我到了夜色門口。
“我讓你趕緊跑,你怎麼不聽呢?”
蓉姨臉上異常焦急。
“蓉姨,到底怎麼了,爲什麼要讓我跑啊?”
我依舊一頭霧水。
“田家老佛爺一會要來這裡,她知道你殺了自己的寶貝孫子,肯定會殺了你的。”
田家老佛爺大半夜跑來夜色做什麼啊,像她們這種年齡的老人不是應該睡覺很早的嗎?
“別管那麼多了,趕緊跑。如果真是楚青花來了,我護不住你。”
蓉姨臉上的焦急不是假的,也不難看出田家老佛爺的威懾力有多大。
“那您這樣肯定會讓她知道是你幫了我,她不會找你麻煩嗎?”
“不會,因爲我跟田家有些不能被別人知道的生意往來,算是一個分支,更嚴重點來講算是明面的一個傀儡。”
“那我就更不能走了,我不能把你給害了。”
蓉姨直接給了我一個耳光。
“如果你再不走以後就別怪我不認你。”
可她越是這樣我就越不能走,這樣指定會把她給害了。我也算知道她爲什麼會吸男士香菸,肯定她想到我拿到紙條不會跑,所以來了一個雙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