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艱難的被抓着一般,距離石屏越來越近。接下來的場面讓我驚呆了。
白瑾手裡居然抓着什麼東西,那是一根根透明的線,全都連向破碎的轎子隊伍中,接着奇怪的聲音響起,剩下的那些面無表情的西裝,居然全都站了起來,呼呼的似乎是風聲,又像是這些西裝說話的聲音。
接着便不怕死一般朝着那高大的身影撲了過去。
抓,咬,這些西裝各個面無表情,圍着藩王的身子開始猛烈撕扯。我呆住了。這是怎麼回事?一時間石屏前面斷手斷腳隨處翻飛。
這些西裝不怕痛一般,每一刻都有那麼幾個人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莫名其妙的扯爛,他們要做什麼?最後還剩下幾個的時候,他們居然拆了那個石屏。
白瑾一言不發,滿地的爛身子中,只剩三個西裝身影站在她的身後。石屏一拆,那種詭異的力量似乎消失了。白瑾站在那具高大的身影面前,探出身子要去看他的背後。
這一刻,我狂轉的羅盤終於停了下來。只是看了一眼羅盤,我便驚呆了。
:你的羅盤一直在轉,現在停了,就說明已經找到它了。
成志笑了笑:胡正,這事兒不是衝着我們來的,我們只用看清楚就行。那一具藩王的身子,其實是空的。
空的?他是什麼意思?
石屏拆了,似乎都解決了。只見遠處的白瑾揮了揮手,示意幾個人去石屏後面做什麼。安靜的大屋中,三個西裝卻只有兩個呆滯的點了點頭,接着跟着她走了過去,剩下一個居然一動不動的站着。
白瑾身子一停,突然看向了身後的這個普通的西裝身影,接着她眼裡露出驚駭的神色,一種詭異的冰冷氣息升起,啪啪兩聲,另兩個西裝居然直接被這人一抓,給爆開了。
:你到底是誰?
隨着白瑾開口,躲在暗處的我也問了同樣的話,成志不敢擡頭去看那邊。說道:在這個其他鬼魂都不敢入內的地方。這個女人帶來的人裡,有一個被上了身,上他身的,你覺得還能有什麼東西?
白瑾臉上的布拆開了,露出了慘白的神色,最後的那個西裝背對着我們,我不知道那人的臉上看到了什麼?白瑾顫抖的說道:你是?
“茲唔”一聲悶吼聲從那個西裝身上傳來,接着從最後的這個西裝的身上,一個和那高大身影一模一樣的虛影升了起來。白瑾擡頭,驚恐的往後退。
這一刻,屋內變得極度的冰冷。
面對着這個高大的身影,白瑾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我也驚呆了。成志的聲音帶着哆嗦,說道:這就是藩王的邪魂。
這從剛纔就藏在一個西裝的身上?怎麼可能?
這個西裝上的虛影像是活的一樣,似乎是我們的錯覺,只是露了下頭,邊消失不見。面前的還是那個西裝的身影,只是兩個眼睛已經變得漆黑。
更讓人吃驚的是,白瑾居然第一時間沒有跑,反而往後跳到了石屏前的高大身子上。
她要做什麼?
這時候我纔看清楚,那石屏前穿着蟒袍的人,哪裡是個人?根本就是大廳盡頭的一個雕塑,只是這個雕塑穿着衣服,帶着紫管,給人的感覺一直就像一個人。
地上有兩個斷了手的西裝撲了過來,哪裡攔得住這個黑了眼的人。幾乎當面被扯着的稀巴爛,白瑾陰沉着神色,將手放在了那個雕塑上。
突然,黑眼的邪魂站住了,似乎一時間不敢過去。被邪魂上了身的這個西裝男子,就這麼看着白瑾,那漆黑的眼睛似乎有某種邪乎的力量。接着我便看到,大屋內開始瀰漫起絲絲的黑氣,慢慢的往白瑾身上涌過去,白瑾越看它的眼睛,似乎連她
自己的眼睛也開始變黑,臉色越來越白,身子的影子也越變越淡。
:胡正,這個人沒救了。
白瑾倒了下去,咬着牙,手也離開了那個雕塑。
黑眼睛的人要走過來,突然,另一隻手按在了那個雕塑上。
:你別過來。
這個詭異的人影居然他停住了。成志的聲音抖透着害怕:胡正,你非得出來做什麼?
我沒說話,擋在白瑾身前,成志則把手按在藩王的雕塑上。
我們面前站着這個詭異玩意,成志不敢擡頭看它,我也不相信自己爲什麼這一次這麼大膽。
:是你?
白瑾看着我,眼神中帶着不可思議。
:胡正,快,雕塑上有東西,快用羅盤找出來。
看到我之後,她第一句話居然指的是身後這個雕塑。這個藩王自己的雕塑,到底裡面有什麼秘密?
:胡正,封恭靖王的鬼魂不是衝着我們來的。這次是祭祀送侍女將它引了出來,你千萬別看這個邪魂的眼睛。
成志着急的說着。突然,他的聲音停了下來,因爲他着急之下,第一次擡頭看了看這個黑着眼睛的西裝。接着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只見成志將手從雕塑上一鬆,接着跪了下來。
:您,您怎麼成了這樣了?
安靜的大屋內,成志這一隻水耗子,目光再也沒能從這個黑眼睛的西裝身上挪開。接着周圍根本就沒有聲音,但成志像是聽到了什麼一般,點了點頭。
成志開始莫名其妙的大哭了起來,緊接着,屋外傳來震天的鬼叫聲。這是怎麼回事?我一步也不讓的攔在白瑾身前,突然,我的羅盤開始啪啪作響,指針一直指着前面的這個人。白瑾驚恐的聲音響起:胡正,你快讓開,你會死的。
我沒有動。面前這個黑眼睛的人一步步朝我走來,我直視了他漆黑的眼睛。接着我眼神越來越朦朧。周圍像是有很多詭異的黑氣纏繞着我。渾身劇痛之下,如果這是一場夢,我便能看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黑,影子越來越淡。 шшш ●ttk an ●¢O
我倒下的時候,看到的是身後白瑾驚呆的表情。
:胡正?
我是看着那雙黑眼失去知覺的,幾乎是一眨眼,我便再次看清楚了東西,還是在這個大廳內,但白瑾和成志都沒了影。
這裡面空無一人,居然只剩下我自己。而外面的大門開着,門外燈火全熄滅了,那無數的人羣也沒了影。
這還是剛纔的地方?
:儂來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我問你是誰?他沒有回答,反而傳出的是沙啞的咳嗽聲。
碩大的屋內,只剩我一個人,哪裡還有其他人影,突然,我背心發涼,感覺到了什麼,。往門口一看,便看到一個漆黑的身影正站在大屋的大門口,這個詭異的人像是突然出現在哪裡的一般,負手背對着我。頭上,似乎還帶着一定頭冠的虛影。
我驚呆了,
:你?你是?
灰敗的聲音從這個詭異的影子裡傳出。
:方纔儂敲門,孤開了門。忘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渾身冰冷。這個人影對我招了招手,我背心發麻,哆嗦着跟了上去。之後他一句話沒說,帶着我出了大門,反而在外面走着。外面的大地上,周圍一片霧茫茫。他到底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灰茫茫的周圍,出了大屋門口,周圍的人全都不見了,這地方什麼時候變得只剩這個詭異的玩意和我兩個?一共三件屋子,大屋旁邊是兩間小屋,我跟着他,右邊那間小屋的門口,他第一次停了下來,
伸手指了指裡面。
跟着這個人,他帶着我逛了一圈,又回到了之前的大殿中。大殿盡頭,還立着那個雕塑。
我問他你是什麼意思?
他揹着手,卻只是搖了搖頭,帶我走到這個雕塑面前。
他還是沒說話,我這才發現,就在這個雕塑脖子的地方,居然釘着一枚手掌粗的釘子。不只是脖子上,就連雕塑的四肢,也全都釘着釘子。我想起了之前的石屏。那個雕塑,是被生生的釘在石屏上的?
他背對着我,從地上撿起一枚個什麼東西,居然是一枚釘子,丟在我手裡,接着指了指這座雕塑身上的一個位置。
我問他,你要去哪兒?
揹着手,似乎擡頭在看天上。這裡是地下,天上黑茫茫的一片,哪裡有什麼東西?但給我的感覺,這個人似乎正在擡頭看着月亮。
眼前的場景開始模糊,清醒過來之後,我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原地。而白瑾和成志都在一旁緊張的看着我。
:胡正,你怎麼了?
我這才發現,面前的西裝已經倒了下去,兩個眼睛空蕩蕩的,哪裡還有之前詭異的樣子。但與此同時,一股陰冷的感覺傳來。我們趕緊後退,接着便看到,這一座雕塑的眼睛,不知何時居然變得漆黑。
:藩王的邪魂,已經到了雕塑上面?
我問她,你這次來這裡是做什麼?白瑾指了指我手裡的羅盤,這具雕塑盯着我們,接着我便看到,我手裡的羅盤的指針,突然動了,慢慢指向了這個雕塑胸口的位置。雕塑漆黑的眼睛看着我們,我意識到了什麼。
白瑾說你看看自己手裡,我嚇了一跳,因爲我手裡除了羅盤,居然還拿着一個手掌粗的鐵釘。白瑾說,這是你剛纔看了那個邪魂的眼睛之後,像是發了魔一樣,彎腰自己在那邊的角落撿起來的。
:你說什麼?
成志帶着抖的聲音響起,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滿臉的不可思議。
白瑾一臉害怕,抖着手拿過我手裡的釘子,往這個雕塑的胸口碰碰的錘了下去。
釘子釘進去,一股巨大的黑氣從雕塑裡升起。接着整間屋子都開始抖動,緊緊關閉的大屋門外,傳來驚天的鬼叫聲。
而一旁,成志已經跪了下來。
黑氣之中,我們似乎看到一個淡淡的虛影,渾身都是傷,從雕塑中一點點走出,走到門口的位置,漆黑的我們看不清他的臉,他回頭看了我們一下,自始至終,這個影子都沒看我和白瑾一眼,只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成志,似乎對他笑了笑。接着便消散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成志大喊了兩聲。
:怎麼不可能。你自己來看看,這一具藩王塑像的背後。
第一次的,我們看到的這個雕塑的背面。之前這地方一直是和石屏的牆面連在一起。在它的背上,居然爬滿了一些蠕動的玩意,就像是肉舌頭一般,全都陷在裡面。
這些詭異的東西,一直連在雕塑的後側,已經腐蝕了一大片,看了讓人頭皮發麻。就像是觸手一般,連在雕像上面,深入到了後側的地下,還在不斷的蠕動。
其中有一個肉舌頭抖動了一下,接着居然要朝我們飛過來,但突然雕塑上那些釘子一抖。這玩意像是被釘死在了裡面,出不來一般。只是朝我們伸着,不斷的亂打。
藩王的雕像裡,爲什麼會有這些東西?
白瑾說道:當年這裡來過很多風水先生,爲的就是釘死這個鬼王的塑像,將它封在這裡。
看到這些東西,成志呆滯的似得一言不發。
白瑾繼續說道,這纔是當年這裡發生大戰的真正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