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叔這樣下去,是沒有好結果的。我說什麼正邪可能你要笑?先別睡,聽我說完。但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說實話,我真的是怕,要不你給二爺打打電話?雖然他不怎麼管你,但畢竟你們還是親叔侄。
老範眯起了眼睛。說而且,那天你在車上的時候。
我突然笑了,打了個哈切看着他,一時間老範有些心虛。
:範哥,你說死了的屍體,還能不能活過來?
老範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我的聲音有些沙啞,說實話,自古以來,誰會相信,屍體能復活這種事兒?所以老範纔不知道如何回答。
:範哥,白瑾傷了我,在車上我只是不想讓他看我的肚子上。你以爲我有其他意思?怪不得二叔總想要你的命。
老範一臉吃驚,似乎根本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旦你自以爲了解一個人,往往結果便是這麼出人意料。
:範哥,當年我學風水,本來我自己也不太情願。說到底,風水一道我自覺地看的不清楚,你以後別不用在這樣說。你知道我姓胡。
:可是也不能昧了良心啊?
我站了起來,扭頭皺眉上下打量着他,說出這句話之後他自己都顯得有些不自然。
接着我拿出一個手機,按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是一個老闆的聲音,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說話非常的小聲。
老範狐疑的看着我,說胡正,你搞什麼名堂?
掛了電話,我特別的困,對老範說,範哥,事情不能只做一半。這一次說好了要打掉八派的那些祖宗牌牌,總不能半路就回去?
我離開房間去睡覺了,老範坐在沙發上,臉色陰晴不定,一根菸很久都沒放到嘴裡。
第二天上午,我們一早便離開了酒店,是一個職員開的車。沒一會兒,老範也追了上來。他昨晚上沒怎麼睡好,上車便開始罵。
說我要走不地道。
他問我要了號碼,我把手機遞給了他。
車子重新朝着登都的方向開去。
到了登都之後,當地的廟會還在開,我們沿着郊區的方向一路進山,最終把車子停在了盤山公路旁邊。
讓職員先回去之後,老範則是留下了店員。走在山林裡,我們繞開了之前的鬼鎮,朝着向東的方向繼續往前。
一路上老範都在不斷的打電話,也不知道電話那頭的老闆對他說了什麼。隔一段時間他便一驚一乍的。
這片山脈地處三省交界,走了一個下午,已經進入很深,再也沒看到什麼人煙。但連山之間交界
的地方有山溝,我一直在沿着兩條特定山脈的山溝往前走。
老範氣喘吁吁,說北道南傳時,確實是從這些山後面來的。之後的第一站便是登都,那都是古時候的事情。雖然之前的鬼鎮進山不深,但八派一旦知道二叔在那兒,所以會變得非常緊張,大舉去圍攻。
:胡正,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在做什麼?你看看這一路過來的山脈,哪一條不是由北向南的隱脈。這些風水全是自然形成的。
說完還罵了一句,這麼好的地方,歷史上沒人敢來開山建設,真是可惜了。
其實我們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兒。跟着二叔的大老闆裡,他們的電話全換了,只有最後離開的那一個,在走之前給了我號碼。
八派人的突然消失,還有登都附近詭異的安靜,全通過這個老闆得到了答案。二叔確實沒有回四川,而是在幾天前,便已經帶着人進入了這些深山之中。
這麼大的深山,已經有種原始森林的風範。周圍一眼看不到邊際,我們就像是螞蟻在裡面穿梭。老範說這茫茫無際的,我們該怎麼找啊?
我心裡也發狠,咬定沿着一開始的山溝走,雖然難找,但方向一定不會錯。不管這深山裡藏着的是什麼地方,二叔他們去了哪兒。肯定都和外面的登能遙遙的地勢相連。
說實話,我在心裡真的不相信老範沒有聽說過這片山脈。這個人太過油滑,問了等於白問。
當天夜裡,我們經過一些廢棄的村莊,斷壁殘垣長滿了野草。甚至還發現了一座破爛的空道觀,裡面早就沒了人。
無一例外的,這些村莊都在山腰,給人一種鬼氣森森的幽靜感覺。而更奇怪的是,這些村莊的附近,都有一些天然的大坑。似乎是在很久以前挖出來的,只是現在已經被山林覆蓋,成了坡地。
這些甚至可以稱爲歷史的遺蹟。
深山裡樹木幽靜,夜晚更是冰冷異常。又繼續沿着這個方向在山裡走了一天,在第二天傍晚的時候,我們自己也分不清楚進入了多深。但地勢居然逐漸變得平緩起來。
我們正從一個長長的斜坡往下,這裡的樹比起以前居然有些稀少,老範摸了摸地上。接着開始挖了起來。
:胡正。你看着是什麼?
淺淺的泥土挖開,地下的石頭居然顯現出整齊的紋路。
:不對,這些不是石頭,是木質結構,這以前修的木頭紋路。
這種場景我見過,當年的四姑娘山上,也露出過同樣的山石。這裡是古堰,和當初的都江古堰非常的像。
相同的古堰出
現在路上,似乎預示着某種秘密。
翻過了這片山林,我們見到了畢生難忘的場景。
傍晚的山間瀰漫着煙霧,天邊一輪斜陽。但就在前方,一座巨大平緩的谷地猶如平原一般出現在我們眼前。而平緩的峽谷盡頭,一座高山聳立在雲霧裡。
讓人想起了唐朝的邊塞詩:
黃河遠上白雲天,一片孤城萬仞山。
高山兩旁,一座座山峰將地表割成了無數塊,由北向南,即使是隔得這麼遠,也給人一種殺氣磅礴的感覺。
:我,我們到了。
:這是哪兒?
:你自己看,從前面再往後,就是截然不同的黃土地貌了。前面,就是座川流的山門附近,傳說裡八派共同供奉的地方。八派的古時,真正的發源地。風水,便是從這兒,傳入南方,融合後開枝散葉。
我們走在這片自然形成的峽谷裡,沿途有一個山坡,像是大壩一般將峽谷阻斷了。翻過高高的山坡,我們終於看到了之前的那座高峰。依稀可見的建築出現在薄霧下的山腰處,此時天色已經很黑了。
大氣磅礴,從地勢來講坐鎮一片青色山脈和黃色山脈交界的中心,雄偉的俯視着一切。這裡真的是深山中的一座城?
但詭異的是,遠遠的看過去,那猶如關口一般的半山上,周圍居然靜靜的飄着猶如星星一般的天燈。我們從來沒見過如此多的天燈。
蒼涼和古樸交匯的景色就像是要煞破天際,這所有的一切,都顯得龐大宏偉,而又駭人心魄。
入夜之後,一切都看的不真切,我們還沒走到那座高山附近,只聽附近的山裡,突然傳來了鼎沸的人聲。
聲音能傳過來是因爲山裡空蕩,老範拿出手機打了那個號碼。那頭的老闆的聲音有些急促。甚至還傳來不斷的喊殺聲。
電話斷了,我們對視一眼,接着開始快速的往前跑。
之前看似能看完,真正到了山腳下,才發現這地方到底有多高。我們順着山路往上,我眼睛死死的盯着極遠的半山位置。
老範在一旁吐氣
:不可能,二爺絕不可能已經殺到了這兒。但凡靠近這裡的,即便是剛纔的那麼大的平緩地帶,只是靠留下來的風水佈置,就能將一般的鬼魂陣死。更別說這座山上。你知道這座山上是什麼地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南方風水人的終極。
話雖這麼說,但此時山上分明鬼聲陣陣。似乎到處都有無數孤魂野鬼在哀嚎。只有極遠處天空中的天燈,還猶如亙古的星星一般,穩穩的籠罩着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