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將一聽,趕緊示意軍士們牽馬:“快點,快啊。”
隨後,騎上馬的二人,頓時朝着姜桓離開的方向,扯着脖子大喊道:“王爺,快等等。”
“王爺,這怎麼話說的,我們知道錯了,快回來啊……”
此時的姜桓,正在往南城奔馳的路上:“想跟本王鬥,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他手裡有的是銀子,就連這匹齊兵騎的馬,也是百裡挑一的良駒。
沒到一會兒功夫,縱馬奔馳的姜桓,就已經到了南城的華彩綢緞莊。
看着面前來往不絕的客人,姜桓一改方纔的冷淡,進門就跟着忙活了起來。
孫焰熊二人呼哧帶喘進了門時,姜桓正拿着一件旗袍,跟面前的女人說着什麼?
他眉飛色舞的樣子,和專心致志的表情,好像根本沒看見尾隨而來的二人。
眼見着天色越來越晚,自知還有不少事沒做的孫焰熊,已經開始冒冷汗了。
他也顧不上衆人的目光,頓時在姜桓身邊,繞着圈子哀求道:“王爺,您息怒。”
“方纔的事,都是末將二人的過錯,王爺您大人大量,還請別跟我們一般見識。”
接着,孫焰熊就狠狠一腳,將在邊上發愣的副將,踹的跪在了地上。
他有些昏黃的眼睛,瞪的溜圓:“混賬東西,還不給王爺賠罪,等着過年呢?”
買東西的客人,全都愣在了原地,誰都不知道這兩位頂盔貫甲的將軍,究竟要幹什麼?
衆人驚異中帶着打趣的目光,讓跪在地上的副將,頓時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他嘴角蠕動了半天,這才咬着牙開口道:“王爺,都是末將失言,請王爺恕罪。”
“事關大宣國運,還請王爺不辭勞苦,趕往校場不吝賜教。”
姜桓似乎這才發現,面前還有兩個活人:“二位客官,可是要買什麼?”
孫焰熊都快哭了,他直接單膝跪地:“王爺,您就饒了末將這回吧。”
姜桓假作恍然:“原來不是買東西的。”
“不買就別堵着門,影響了本王的生意,別怪本王翻臉無情。”
說着,他的聲音跟着也冷了下來。
這回孫焰熊兩條腿都跪下了,他狠狠抽了自己兩巴掌:“王爺,末將該死,末將該死。”
“您若就此撒手不管,一旦陛下怪罪下來,末將二人只有死路一條。”
姜桓冷然:“你們死不死的,跟本王有什麼關係,只是別死在這就行。”
孫焰熊真哭了,急的:“王爺,請您看在陛下和末將一家老小的份上,饒了我們吧。”
他死死的低着頭,滿面哀求。
姜桓掂了掂手裡的旗袍:“孫將軍,現在耽誤父皇大事的人,是誰啊?”
見他有鬆口的跡象,孫焰熊趕緊開口道:“是末將。”
“都是末將不知道好歹,耽誤了陛下的大事,等武舉結束,末將一定主動進宮請罪。”
姜桓朝邊上的副將掃了一眼:“他呢,當着本王的面口出狂言,孫將軍準備如何處置?”
孫焰熊想都沒想,一把拽下了副將的腰牌:“你自己去禁軍衙門,領五十軍棍。”
“從現在起,你的新職位,是馬伕,還不退下?”
副將悚然一驚:“將軍,這可都是您的主……”
孫焰熊哪敢讓他說完了:“還不快滾,本將砍了你的腦袋。”
眼見副將一臉不甘的退了出去,孫焰熊這才擠出一絲笑容:“王爺,現在可以走了吧?”
姜桓卻沒有沒有離開的打算:“孫將軍,看你也算誠懇,方纔的事本王就不提了。”
“只是你也看見了,本王這還有這麼多客人,本王若走了,誰來招呼他們?”
“再說的直白點,本王損失的銀子,誰來補償?”
孫焰熊幾乎想都沒想,直接摸出一張銀票:“末將補償,一千兩夠不夠?”
姜桓冷笑:“你把本王當成了要飯的了,沒有五萬兩,恕不遠送。”
五萬兩,孫焰熊整個人都不好了:“王爺,這是不是太多了?”
姜桓看了看手上的旗袍:“不給也可以,本王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強迫別人。”
“好了孫將軍,你已經耽誤了本王不少賺銀子的時間,這就哪來哪去吧。”
說着,他也不管對方的表情,直接對方纔的客人開了口:“這位夫人,你看啊……”
眼見姜桓徹底不管了,滿身冷汗的孫焰熊,趕緊朝前爬了兩步:“給,我也,我給。”
姜桓都沒看他一眼:“這可是你自願的,不是本王逼你的。”
孫焰熊的臉色,精彩的像畫家手裡的調色盤:“是,都是末將自願的。”
姜桓嗤笑:“那還等什麼,回家拿銀子去吧,今天見不到銀子,去校場,你想都不用想。”
孫焰熊哪敢耽誤,從地上爬起來,對着姜桓一拱手,就一溜小跑衝了出去。
走出綢緞莊的瞬間,他的神情陡然轉冷:“姜桓,你給我等着。”
“只要今天的事能過去,明天的武舉考試,有你好看的。”
“本將方纔丟的臉面和銀子,很快就能着補回來,咱們走着瞧。”
看着他那頗爲不善的背影,綢緞莊裡面的姜桓嘴角一勾:“跟本王鬥,玩不死你?”
半個時辰後,姜桓看了看手裡的銀票:“好,孫將軍慷慨,本王也就卻之不恭了。”
見孫焰熊還是一副肉疼的樣子,姜桓不禁催促道:“還愣着幹什麼,校場不去了?”
“沒看見這天色越來越晚,耽誤了父皇的大事,是算你的,還算本王的?”
眼見正話反話都讓他給說了,面容濃墨的孫焰熊,險些吐了血。
在校場四處巡視一圈後,姜桓不禁開口道:“很不錯,孫將軍準備的很周到。”
“你說說,撐死就小半個時辰的事,之前何必跟本王這頓不服不忿?”
“本來隨便轉轉就可以了,可你非要搭上五萬兩銀子,有錢人的世界真難懂。”
看着他搖頭晃腦離去的背影,孫焰熊牙都快咬碎了:“我看你能狂到什麼時候?”
誰知姜桓剛走出去沒幾步,突然又轉過身:“我說孫將軍,你那個副將可處置了?”
“敢跟本王叫板,命人將他叫來,本王要看看那五十軍棍,讓沒讓他長長記性?”
孫焰熊黑着臉,頓時感覺心中一驚:“王爺稍候,末將這就派人前去傳喚。”
說着,他就走到了一名禁軍面前,用最快的語速,和最低的聲音,將那人打發了出去。
夕陽下的姜桓看在眼裡,卻只是笑了笑,什麼都沒說。
此時那位本該降爲馬伕的副將,正在寬廣的大營裡,悠哉悠哉的喝着酒。
他回來的路上,就想明白了,之前孫焰熊對他的怒斥,不過是迷惑姜桓的權宜之計。
什麼馬伕,什麼軍棍,都是演給姜桓看的,他甚至感覺自己當時的演技很不錯。
正當他又給自己滿上一杯的時候,孫焰熊派來的那個禁軍軍士,突然闖了進來。
副將有些不太高興:“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那個軍士非但沒解釋,反而掏出了孫焰熊給的腰牌:“來人,把他拖出去,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