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功夫後,看着面前如同死狗一般的副將,姜桓冷笑:“孫將軍,這是剛打的?”
“不是本王說你,這都多久過去了,你們禁軍的辦事效率也太低了。”
“用不用本王上稟父皇,派專人前來,幫你好好管管你這些不成器的手下?”
孫焰熊急忙解釋道:“王爺,這都是此人不顧末將軍令,擅作主張。”
“末將看來,明天就是武舉考試,就不用爲這點小事,驚動陛下了吧?”
他早就知道副將不可能主動去領軍棍,臨時將副將打了幾棍子,不過是搪塞姜桓罷了。
不想姜桓卻是一笑:“不顧軍令,孫將軍,這可不是小事吧?”
“要是換成本王在青山城練兵的時候,這樣的罪名,都夠砍腦袋的了。”
得罪了本王,還想這麼輕易的矇混過關,還沒睡醒吧,姜桓暗道。
眼見姜桓竟然動了殺心,孫焰熊趕緊開口道:“王爺,念在他是初犯,砍頭就不用了吧?”
姜桓眉峰一挑:“那孫將軍的意思是?”
臉色難看的像塊抹布的孫焰熊,連忙高聲下令:“將他拖出去,再打五十軍棍。”
“王爺,這般處置,您可還滿意?”
他的感覺胸口的火氣,已經快從嘴裡噴出來了。
姜桓呵呵一笑:“槓上開花,有點意思。”
“不過拖出去就不用了,就在這,本王親眼看着,天色不早,這就開始吧。”
“抓緊打,本王還急着回去吃飯呢。”
姜桓離開校場時,捱了通回籠棍的副將,已經快沒氣了。
但姜桓還沒打算放過他:“不是降爲馬伕了嗎,趕緊餵馬去,耽誤明天事,你就等死吧。”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半死不活的副將呼呼的喘着:“將軍,您可要爲末將做主啊。”
孫焰熊眼眶都快裂開了:“等着吧,本將定要讓他不得好死。”
副將咳嗽了幾聲:“可咱們定下的計劃,也不一定能殺死姜桓。”
“若明天那個陸鳴直接敗了,我們的計劃就再也沒有了任何作用,這怎麼辦?”
孫焰熊冷冷的望着天邊的晚霞:“就在方纔,本將又想出一條計策。”
“兩條妙計相輔相成,我就不信了,他姜桓還能死裡逃生不成?”
重傷的副將立時來了精神:“將軍的意思是?”
孫焰熊卻不肯再解釋:“趕緊回去歇着吧,明天就是姜桓的死期。”
萬分解氣的姜桓回到華彩綢緞莊時,頭頂上的天空,已經差不多黑了。
正當他準備去接洛依依的時候,一天不見的老餘,也一臉疲憊的進了門。
姜桓趕緊示意駝背的老管家坐下:“怎麼樣了,可有什麼進展?”
老餘確實很疲憊,嘴脣也乾澀的很厲害:“王爺,那塗達茗好像消失了。”
“老奴帶上百人找了一天,我們幾乎轉變了京都城,可還是一無所獲。”
他又擰着眉毛想了想:“您說,他會不會已經離開京都了?”
姜桓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本王有一種直覺,他一定還藏在京都城中。”
“這樣,稍後你派人去京都四門處打聽一下,看看塗達茗有沒有離開京都?”
“不管那個黑斗篷有多大的勢力,想離開京都,城門都是必經之路。”
派去的四路人馬,去得很快,回來的更及時:“稟王爺,我等回來了。”
“方纔奉您的命令,屬下等人將四門的守軍盤問了一遍,還使了些銀子。”
“但四門守軍皆是衆口一詞,都說這幾天沒看見塗達茗的蹤跡,應該沒有出城。”
派出去的護衛一拱手,示意自己說完了。
姜桓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本王早就說了,塗達茗定然還藏在城中。”
老餘苦着臉:“那王爺的意思,是明天接着找?”
椅子上的姜桓嘆了口氣:“不行,這麼沒頭蒼蠅似的亂轉,也不是個辦法。”
他短暫的想了想:“這樣吧,派人通知所有跟咱們合作的酒樓,及其他生意。”
“一旦發現塗達茗的蹤跡,立馬通報本王,本王重重有賞。”
“他們的生意遍佈京都,塗達茗就算藏的再深,也要穿衣吃飯,這可能是個機會。”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若是找到塗達茗,千萬不要驚動於他,一切等本王定奪。”
接連兩天一無所獲的老餘,不禁有些泄氣:“可要是還找不到怎麼辦?”
姜桓又嘆了口氣:“別想太多,只要他還在京都,就一定有露面的時候,快去吧。”
處理好這些,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姜桓正要去火鍋店,卻又被另一個護衛攔住了。
那人朝姜桓一拱手:“王爺,那十萬兩銀子的春裝,已經趕來出了一部分。”
“作坊裡的管事,讓屬下請問王爺,是不是先將這些,給買家送過去?”
他這麼一說,姜桓才意識到,那個一下豪擲十萬兩銀子的徐慶武,至今還沒露面。
而徐慶武卻連地址都不曾留下,就算姜桓想送貨,都不知該送到哪去。
如此反常的跡象,讓月光下的他,不禁泛起了嘀咕。
想想昨天跟包子獻的對話,姜桓的嘴角,也不禁勾起了一絲笑容:“送貨先不急。”
“告訴作坊裡的管事,讓他接着生產,越快越好,說不定最近幾天,本王就能用上。”
說罷,他也就蹬着自行車,直奔火鍋店而去。
去火鍋店的路上,迎着夜風的姜桓,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事。
走出去很遠,他才一拍腦袋:“之前只顧着跟孫焰熊較勁,竟然忘了說夜市的事。”
“算了,沒說就沒說吧,反正這兩天總會見面,有的是機會。”
說話的功夫,火鍋店也就到了。
皇城大內,御書房。
看着面前的蘇文輝,姜無界有些詫異:“蘇國舅,你怎麼來了?”
蘇文輝笑了笑:“微臣閒來無事,特來給陛下請安。”
姜無界有些疲憊的站起身:“還國舅逍遙自在,不像朕,每天都要爲國事操勞。”
蘇文輝趕緊拍了個馬屁:“微臣能過的這般安逸,百姓如此富足,還不都是陛下英明?”
“既然陛下如此勞神,不如出去放鬆一下,如何?”
姜無界笑了笑:“若如國舅所說,百官還不集體上書,說朕不務正業?”
“那些言官御史的嘴,可是毒辣的厲害,不可不防啊。”
蘇文輝搖了搖頭:“微臣的意思,是請陛下明日去武舉考場看看,權當一樂。”
“事關我大宣武運振興,百官非但不會出言詰責,還會稱道陛下是聖明之君。”
“一旦應考士子知道陛下屈尊駕臨,必定人人向前,這可都是我大宣日後的希望啊。”
姜無界想了想:“也好,那明日朕偷得浮生半日閒,就跟國舅一塊去看看。”
蘇文輝點頭之餘,心中卻在冷笑:“姜桓,明日陛下面前,我看你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