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母爬起來,身影越來越淡,仁王也不好受,體表金光也虛弱了許多。
化身巨漢的仁王看了一眼神社方向,居高臨下的對谷孝尚正點了點頭,轉身背起如山的稻子大步離去,留下一路巨大的金光腳印。
谷孝尚正和四大護寺金剛僧雙手合十躬身相送。
下一秒,光母和不甘哞叫的紅色巨牛消失不見,天空的烏雲也逐漸被“卍”字金光照射的消散。
谷孝尚正看向神社,輕聲對爲首護寺金剛僧道:“交代下去,讓妙果改布萬念鎮魂大陣,九菊一流手段詭異,除惡務盡,此處幻境的神魂,一個也不要放過。”
他看出這些巫女都是修行的好苗子,很可能都是未來的九菊家相,谷孝尚正可不想養虎爲患,將來寢食難安。
“尊法旨!”爲首的護寺金剛僧嘴角揚起一瞥冷意。
“待王大師離開再超渡。”恐王大師不喜,谷孝尚正又叮囑了一句。
谷孝尚正帶着四名護寺金剛走進神社,僧侶們夾道大聲歡呼,巫女們卻一個個面如死灰,表情彷徨。
“王大師,我那裡已經解決了。”谷孝尚正感覺揚眉吐氣,一臉輕鬆。
失去抵抗之心的巫女們個別自盡,大多數束手就擒,被僧兵綁住,堵上嘴巴等候谷孝貫首的發落。
“我這裡也擺平了!”王梓軒微微一笑,閃身將被妖刀砍得四處躲閃的藍色“鋸齒劍”拿到手中,手指一抹劍身,抹去近門兵甲的神魂聯繫,將它遞給谷孝尚正,“在下就不喧賓奪主了,惡首交於谷孝貫首處治。”
這個近門兵甲還剩下半口氣,但王梓軒並未大意,強大的邪道巫師往往會在臨死前留下最強大的法術詛咒身邊的敵人,不可不防,小心駛得萬年船。
“大善!”谷孝尚正心中大喜,但看着鋸齒佈滿刀刃的極品法劍,嘴角不禁抽了抽,隨手將法劍遞給了一名護寺金剛:
“你去,生不如死乃是大恐怖,爲他解脫超度。”
護寺金剛僧走到近前不待補刀,血泊當中的近門兵甲忽然直挺挺的站了起來。
“我還沒有輸!”
衆僧一片譁然,即便杜坤也目瞪口呆,只見面目猙獰的近門兵甲,左右手指間各持三根尺長銀針,一下插入自己腦後,面目扭曲,慘叫不迭。
谷孝尚正臉色大變。
王梓軒目光一凝,想要閃身過去將其誅殺,卻被谷孝尚正伸手拉住。
“谷孝貫首?”王梓軒皺眉。
谷孝尚正面色如土的道:“王大師不要誤會,現在阻止已經晚了,即便現在砍掉他的腦袋也能長出來,這是一種成功率不足一成,代價極大的妖邪禁術,名爲南鬥殉星術!”
“南鬥殉星術?”王梓軒定睛看去,只見外面天空瞬間變爲黑夜,南斗六星光芒璀璨,連續六道光芒垂落照射在近門兵甲身上,後者身上的傷勢飛快好轉,花白的頭髮也變得烏黑,竟然返老還童,詭異的在變成一副童子模樣。
谷孝尚正壓低聲音飛快道:“是的,南斗六星分別爲天府星、天樑星、天機星、天同星、天相星、七殺星。”
“南鬥主生,北斗主死,他以南鬥殉星禁術燃燒神魂,暫得南斗六星生機庇佑,並逼出所有生機潛能,修爲大幅提升,很可能跨越一個大境界,直到神魂燃燒殆盡永不超生,可以說這段時間內他是不死不滅的,王大師,快帶我走……”
谷孝尚正知道這裡只有速度奇快的王梓軒有極大機率逃出生天,所以才耐着性子解釋,否則一向惜命的他已經率先跑路了。
“來不及了,難道此法就沒有弱點?”
王梓軒心中瀑布汗,跨越大境界,那不是成了化虹的修氣境大能高手?!逃都逃不掉,大家等死好了。
谷孝尚正悄聲說道:“對修行者來說,死亡並不是終結,而此禁術代價太大,且成功率極低,幾乎沒人敢用,但傳說會傷及神魂大腦,神志不清,不分敵我,有時候會將所有看到的人全部殺死。”
手持“鋸齒”法劍走近補刀的護法金剛僧剛舉起法劍,嘭的一聲就不見了蹤影,再看變成童子的近門兵甲輕飄飄將法劍接到手中。
衆人緩緩轉頭看向牆壁上人型的窟窿,透過窟窿看去,還是一個個窟窿,心中無比駭然。
王梓軒灌注目力到極致,竟然沒看清對方的動作,暗自嚥了一口唾沫,絕b跑不過人家的。
但願谷孝貫首說的沒錯,王梓軒摘下貓咪面具拿到身後,收斂法力,頭髮瞬間變爲黑色,只是被電的效果還沒徹底消失,仍舊微微倒立着。
“我是誰,這是哪裡?”風吹屁屁涼颼颼的近門兵甲低頭瞅了一眼,一臉茫然,忽然瞅向王梓軒等人。
谷孝尚正剛要說話,急忙禁聲,只見近門兵甲已盡在咫尺,滿眼好奇的打量他的光頭,滿身的戾氣令他汗如雨下。
“你的頭好亮!”雙腳離地懸空的“童子”把玩着谷孝尚正的光頭,戲謔的道,後者卻低着頭,一動不敢動。
“妖人!敢對貫首無禮……”一名年輕僧兵認爲表現的機會到了,指着童子模樣的近門兵甲呵斥道。
“呱噪!”話聲未落,近門兵甲便來到了那名僧兵面前,雙手飛快動作帶出一串幻影。
衆人再看,驚駭莫名,只見名僧兵變成一個球,其中一面還是一張驚恐的臉。
“小皮球!我是誰,這是哪裡?”近門兵甲一下一下拍打着球問道,但僧兵已經無法回答他了。
砰砰的拍球聲響,每一下彷彿拍在衆人的心口上。
“妖怪啊!”十多名僧兵崩潰了,驚叫着倉皇而逃。
“妖怪!”近門兵甲戾氣一兇,眨眼消失,又眨眼現身,一下一下拍打着球似乎從未離開過,隨後砰砰幾聲響傳來,逃走的僧兵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
神社中一片死寂,見近門兵甲看向他們,縮頭也是一刀,王梓軒硬着頭皮站出來,微微一笑道:“你是近門兵甲,一個大高手,之前你和一個叫土御門往生,一個戴着面具的傢伙比鬥,被他打敗,他剛剛離開,回去了東京。”
“土御門往生?”童子模樣的近門兵甲面目猙獰,兇威大熾,他聽到這個名字他就感覺無比憤怒。
“他打敗了你,並且毀掉了你的褲子羞辱你。”王梓軒撇嘴。
近門兵甲將信將疑的環視衆人,衆人瞬間汗如雨下皆是點頭,生怕一張嘴心臟跳出去。
“你們都看到了,那就去死吧。”近門兵甲笑容滿是戾氣的看向王梓軒等人。
王梓軒從容一笑:“我們這些螻蟻你隨手拍死,但拍死我們這麼多人也需要一點時間,他的速度很快,你再不追就追不上了。”
“有點道理,”近門兵甲淡然一笑,緩步走過王梓軒,經過的時候隨手在他心口拍了一掌,“……雖然看你不順眼,但留你一具全屍。”
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王梓軒背後嘭的衣衫炸裂,現出一個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