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休息室內,廣末涼子正趴在榻榻米上隨意的翻着雜誌,身旁的矮几上擺着各式各樣的零食,一隻白嫩的小手不時的捻起一塊,扔進不斷開合的小嘴之中,吧唧吧唧的吃着,也不管自己嘴角粘上的碎渣是多麼破壞形象,而吃這麼多零食又會讓她可愛的小臉變得圓潤多少。
現如今的廣末涼子已經十六歲,也從老家高知縣轉到了東京來讀高中,這樣的變化對於廣末涼子來說卻也不好說是好是壞,高知縣雖然生活條件無法和東京相比,但在東京的生活卻遠要比高知縣複雜的多。
況且因爲如今已經走紅的原因,廣末涼子的工作也日漸增長,不比以前那種像是課外活動一樣的工作狀態,現在的廣末涼子日程已經堪比正式藝人了。
因爲以女主角的身份出演了富士臺的電視劇,比起年輕人前一世記憶中的她來說,這一世的廣末涼子要紅的更早一些,不過按照廣末涼子原本的人生軌跡,95年本就是她開始嶄露頭角的一年,而96年則是她乘風而起,真正成爲紅透RB的國民偶像的一年。
所以總的來說,雖然廣末涼子的人生因爲多了一部電視劇的女主角而略有不同,但卻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但這些微的差異是否會變成蝴蝶的翅膀扇動風暴,卻也依舊是一個未知之數。
不過這種事情,除了從後世穿越而來的年輕人之外,並沒有人會發現有什麼不妥,至於廣末涼子自己,十六歲的她恐怕更關心的還是自己手上的零食吧。
擺動着一雙小腿,廣末涼子翻了個身,躺在榻榻米上雙手將手中的雜誌舉起,卻又任由雜誌跌落蓋在臉上,雖然砸的她的小鼻頭有些疼,但廣末涼子卻也不在意,只是大字型攤開四肢,感到一陣百無聊賴。
對於一個十六歲的少女來說,如今的工作量實在是給了她很大的壓力,能夠在上節目之前在休息室得到一小段休息時間,還有作爲慰問品的各種零食,已經是一段難得的休息,只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廣末涼子卻也難免感到疲累,產生怠惰的心理,想要逃離。
正常的花季少女,此時應該是在學校裡漫不經心的上着課讀着書,幻想着傾慕的學長,憧憬着愛情,享受着青春的美好。在成名之前的廣末涼子自然也是過着這樣的生活,但是當她選擇走上成爲藝人這條道路之後,她便已經走上了社會,雖然年齡上依舊未成年,也有人在爲她遮風擋雨,但生活之中的種種事情卻已經逼得她不得不像一個成年人一樣去思考、去應對,早早地褪去了自己的童真與懵懂。
雖然這一切都是廣末涼子自己的選擇,但在她的心中,卻未嘗沒有後悔過,只是她清楚的知道,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後悔也是沒用的。既然選擇了這條道路,就要堅持走下去,如果因爲一點困難就想着退縮,那到頭來只會一事無成。
就在廣末涼子攤在榻榻米上的時候,她的經紀人推開了休息室的門走了進來,看着攤在榻榻米上如同一條鹹魚一樣的廣末涼子,頓時眉頭一皺,剛想說教幾句,卻又想起這段時間以來廣末涼子的疲累,只能嘆息了一聲,在一旁坐了下來。
聽到經紀人的嘆息,廣末涼子這才趕忙將臉上蓋住的雜誌拿了下來,坐起身看到一旁的經紀人,頓時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井上桑,你來啦!”
“涼子,雖然是在休息室,但是你還是要注意一下形象,對於一個藝人,尤其是女藝人而言,形象可是很重要的。”看到廣末涼子可愛的樣子,被她叫做井上桑的經紀人稍微緩和了一下自己的語氣:“我知道這段時間涼子你也很累,不過做藝人確實是這樣辛苦的,所以我希望你還是多注意一下,這是一個藝人的職業素養。”
廣末涼子的經紀人是她現在所屬的FLOS事務所安排給她的一位資深經紀人,在年輕人的前一世,這位叫做井上義久的經紀人會在98年從FLOS事務所獨立出來,另開一家事務所,而廣末涼子也會在2002年與FLOS事務所解約之後加入這家事務所,不過現在或許井上義久已經有了獨立的想法,但卻還未付諸行動。
聽到經紀人的規勸,廣末涼子抽出一張紙巾擦拭着嘴角的零食碎末和手指,清理了一番之後才規規矩矩的坐好,似乎確實已經改正了一樣,但井上義久知道這只是一時的乖巧而已,廣末涼子這個看上去是個乖乖女的女孩,其實本質上並沒有她所表現的那麼乖巧。
當然,廣末涼子是否表裡如一,這對於井上義久來說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作爲一個資深的經紀人,井上義久實在是見多了藝人的表裡不一。演藝圈裡多得是表面上光鮮亮麗,而背地裡不知有多麼陰暗齷齪的人,甚至許多人在鏡頭前和鏡頭後完全是兩個極端。
妙語連珠的搞笑藝人很可能不苟言笑、性格陰暗,和藹可親的前輩也可能背地裡陰謀算計,就像古老的能劇一樣,臉上戴着面具,所展現出來的,也只是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而已。只不過能劇所扮演的是劇中的角色,而藝人所扮演的是觀衆心中的自己而已。
井上義久對廣末涼子的規勸和說教,其實也是在維持廣末涼子乖巧可人的人設而已,他不希望廣末涼子還沒有真正走紅,就發生人設崩塌這種事情。雖然藝能界每天都有人突然走紅,然後又忽然人氣流失變成一發屋,但井上義久還是非常看好廣末涼子,認爲她有着大紅大紫的潛力。
“對了涼子,上次你出演富士臺的《我來自2018》的時候,是不是認識了原作者來自2018的穿越者老師本人?”井上義久來找廣末涼子當然不是爲了對她說教,見廣末涼子端正了態度之後,便說起了正事。
廣末涼子詫異的看着井上義久,不太明白他爲什麼這麼問,但還是說道:“認識的,不過並不算熟悉,只是見過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