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身合,夏弦月把自己的劍法和身法融爲了一體,再也不分彼此,身即是劍,劍即是身,只有如此,才能夠與周文的天外飛仙對抗。
兩個人漸漸發現,他們的身法雖然看起來完全不同,甚至是截然相反,可是卻又有着某種互補性。
奪天路是以人類自強不息,與天奪命的理念所創,而周文的仙之意境,同樣是人類追求超脫的產物。
只不過一個是征服自然,而另外一個卻是迴歸自然,可以說是同樣的追求卻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路。
兩種技法的對決,一時間難以分出高下,誰也佔不到上風。
兩個人都在追求突破,想要壓倒對方,可是自己每多一分領悟,就感覺對手又強了一分,怎麼也壓不倒對方。
如此頑強的對手,他們都是第一次遇到,各自絞盡腦汁,用盡了才情,不斷的自悟與反制。
蓮花洞內兩道身影不斷的交錯,如同兩道流光閃爍,流光所至之處,氣勁如同刀光劍芒,僅僅只是衣帶飄舞所帶起的氣勁,就可以輕易切開岩石,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宛若劍痕的裂紋。
兩人身形所至之處,那些飛天獸和飛天皆被劍氣一般的力量撕裂,四周的岩石也都隨之破碎開來,蓮花洞中到處都是戰鬥留下的痕跡。
周文已經領悟了仙子破門的意境,能夠將其與天外飛仙完美契合,卻始終贏不了夏弦月,心中不由得又冒出一個念頭。
“若是將飛天與飛仙兩種不同的意境都融入天外飛仙之中,不知道能不能行!”周文心中暗自思索。
這絕對是一個瘋狂而又大膽的想法,可是招術同樣,只是意境不同的情況下,也許並非不可能的事。
周文大腦中一直在醞釀着,在等待着那個契機。
夏弦月同樣也在思考,夏家原本就是東區的古老家族,在次元風暴來臨之前,就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蘊。
所以次元風暴來臨之後,夏家是比較早獲得了元氣訣的家族,甚至有很多元氣訣和技法,都是夏家的人在古老文化中領悟出來的。
奪天路是這樣,夏家的很多元氣訣也是如此,外人只以爲夏家出了聯邦六英雄之一,所以纔會如此強盛。
卻不知道就算沒有聯邦六英雄之一的那位,夏家也一樣不會弱到哪裡去。
所以夏家有底氣拋棄赫赫有名的《先天不敗神功》,因爲就算沒有先天不敗神功,夏家擁有的元氣訣也一樣足以讓他們屹立於強者之林。
夏弦月所修煉的元氣訣,是夏家自古老文化中所領悟的元氣訣之一,名爲《大帝經》。
但是因爲是自古老文化中領悟而來,不像是現成的元氣訣那麼完整,經過了夏家幾代人的研究和改善,到了夏弦月這一代,《大帝經》已經擁有了凡胎、傳奇和史詩三個完整的部分。
但是到了史詩級之後,再往後的路,卻是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走了,大帝經也沒有了後面的部分,所以一切都只能靠自己摸索。
夏弦月一直在研究大帝經,但是提升卻十分有限,近一兩年更是完全停滯不前了,儘管她看了很多古籍,想要從思想上面找到突破的方向,效果卻微乎其微。
可是與周文的戰鬥,卻讓夏弦月有了新的思路。
“與天奪路何其困難,而作爲人類的領袖,大帝卻是最直接面對天路的人……”一個念頭正在夏弦月的心中萌芽生長。
兩個身影不斷的碰撞糾纏,突然,兩個人似乎有了某種默契,不約而同的退出了戰圈,都安靜地了下來,各自站在石窟的一端,凝視着自己的對手,身上彷彿有着某種奇異的力量正在醞釀,彷彿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兩人所在的石窟,正好是次元化的蓮花洞之一,洞頂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蓮花圖案,還有飛天圍繞其間。
兩人安靜對峙之時,那蓮花圖案中心,卻突然出現了扭曲的空間,一個生物自蓮花中鑽了出來,正好就在兩人的中間區域。
那是一個飛天,當飛天出現在石窟之內時,原本平靜地石窟內卻陡然間憑空爆發出恐怖的力量。
只是一瞬間,那個飛天就好像被無數的劍氣切割開來一般,化爲了碎片,周文和夏弦月的氣場也同時被引動,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
周文的身體由極靜化爲極動,一剎那間劃過了虛空,看起來優雅飄逸,可是卻讓人完全沒有反應的時間。
明明眼睛看到了,可是大腦卻來不及下達指令讓自身作出反應,只是眼睜睜的看着那身影自身前飄過,那種絕望足以摧毀一個人的靈魂。
可是夏弦月不但反應過來了,而且她一步踏出,身上的劍意似是石破天驚一般,帶着無與倫比的信念,迎向了周文那恐怖的一擊。
鮮血如同花朵一般綻放!
夏弦月的手指停在了周文的眉心,而周文的手指,也貼在了夏弦月如天鵝般的脖頸之上,一滴滴的鮮血順着他們的手指滑落。
約翰再次來到了洛陽,這不是他第一次來,但是此時的心情,與上一次來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
“周文,是時候爲你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了。”約翰走在洛陽的街道上,那英俊如同天使的面容,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英俊的男人很多,可是能夠像約翰這般俊美的,他們卻從未見過。
只是如今的約翰,卻與以前那個如同王子一般的紳士完全不同了,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整個人都彷彿是藝術品雕像一般完美,一舉一動間都帶着讓人自慚形穢的高雅。
“約翰先生,歡迎你來洛陽。”安生站在車前,微笑着向約翰打招呼。
雖然他不像約翰那麼俊美,可是卻不知道爲什麼,就算站在約翰面前,也絲毫不覺得他會遜色對方半分。
兩個女孩站在街對面,看着約翰,又看看安生,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誰更迷人一些。
“周文在哪裡?”約翰望着安生,冷漠地問道,彷彿除了周文之外,再也沒什麼事值得他去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