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後來,一次演出,我認識了樂樂,她是一個樂隊的主唱,搖滾似乎是男人的世界,我和她都是異類。‘女’人似乎只是供男人們消遣的工具。雖然認識她的時候,我有了子漠,旦卻依然不太明白‘女’人和‘女’孩兒之間的區別,或許上天安排她出現,是想幫助我學得這些,我該學得的。

她坐在一羣男人中間,頭髮染成金黃‘色’,臉塗得慘白,眼睛描得黑‘洞’‘洞’,嘴‘脣’是天然的蛋粉‘色’,指縫間夾着一根劣質香菸,菸灰輕蔑地彈到動手動腳的男人身上。

“你叫什麼?”她眯着眼睛望着同樣站在一羣男人中間的我。

“冷小煙。”我不安地看着她超短裙下隱約可見的黑‘色’內‘褲’,大‘腿’上光滑的皮膚,低‘胸’的背心裡,有兩團讓人想入非非的‘肉’。

“別理那羣臭男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把一口菸灰吹到我的臉上,我的眼睛‘迷’了,睜開眼後,她已經揹着吉他上臺了。

我跑到觀衆席,仰望着臺上投入演唱的樂樂,她的黑‘色’內‘褲’在臺下清晰可見,靠近舞臺的男人們流出了鼻血,所有人都更滿意於她的身體,而不是歌聲。但或許我能透過她微微沙啞的聲音,聽出某些靈魂破碎的聲音,然而也只是或許。

演出結束,他們送我回學校,我向他們問起樂樂的事情。

“樂樂?你怎麼想起來問她?”回去的路上,阿五不解地問我。

“就是想知道。”我咬着嘴‘脣’。

“她是個同‘性’戀嘛,被男人玩夠了,改喜歡‘女’人了。”猴子三雙手抄進‘褲’兜裡,襯衫褶皺,一副痞子相。

“同‘性’戀?”我重複,想起了珊瑚鎮度假山莊的男鬼。

“就是‘女’人和‘女’人……”猴子三還‘欲’說,阿五狠狠踢了他一腳。

“小煙還小。”阿五低聲咆哮着。

“反正早晚要知道。”猴子三嘀咕,早晚要知道,非不讓知道,越不讓知道,就越想知道。

戲劇社的演出就在這天晚上,在學校的小禮堂,演出前大家都很緊張的樣子,我卻很奇怪沒有緊張,或許是演出經驗太豐富,嘿嘿。

站在後臺,看到觀衆席座無虛席,小月的臉都在不自覺地‘抽’搐。

“白癡,你又沒什麼臺詞,緊張個球?”萌萌在一邊化妝,不忘挑釁。《搜索看最快的》

“懶得理你。小笙說他會來看,他坐在哪裡啊?”小月不甘心地向臺下張望。

“反正來了也不是看你。”兩個人沒上臺,又僵成一團。

“小煙。”說曹‘操’,曹‘操’就到,魏小笙竟然跑到後臺來。

“啊?”我把小月往他前面推了推,坐在萌萌旁邊裝做補妝,小月很爭氣,立刻拉着魏小笙聊了起來,她的話題還真多,魏小笙一臉無奈,又沒理由推脫。

“白癡!”萌萌對着鏡子描眉‘毛’,她的眉‘毛’真漂亮。

演出很順利,我的角‘色’是城堡裡的公主,美美的樣子,臺下的觀衆同學反應很熱烈。之可惜孫小雅看不到這些熱鬧的畫面,我們身上的衣服,道具,有很多她的功勞。

來不及等到吃慶功飯,晚上還有一場演出,阿五他們已經站在學校‘門’口等我了,子漠說他上完夜班會來表演的地方看我,要好好唱哦。

表演前又看到樂樂,有些人,不認識的時候即便天天碰面也不覺得巧合,而認識之後哪怕偶爾見上一次,也覺得歡喜,我喜歡樂樂,那是第一眼的感覺,喜歡就是喜歡,就像喜歡子漠。

“我們真有緣分,你多大了?”樂樂問我。

“17了。”我回答。

“多好的年紀。”她笑着說,眼裡有光影流動。

“你呢?”我問。

“比你大很多。”她笑了,不直接回答,那就算了,‘女’人的年齡,都是秘密。

“我很喜歡你。”我表情純純的。

“我也是。”她拍了拍我的頭。

上臺表演到一半,臉不自覺地紅了,我看見人羣后面的子漠,他坐在酒吧的吧檯後面,手裡握着一杯啤酒,微微衝着我笑,我看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在衝着我笑的。

不論人海茫茫,我總能在衆人中一眼找到你,你對我來說,是那麼的珍貴。那麼在你心裡呢?我是否也是一樣重要呢?

不發‘花’癡了,都忘詞了,咯咯。

“唱得不錯,我送你回學校。”下了臺,子漠站在我身後。

阿五他們四個不說話,悶悶地收拾東西,似乎他們和子漠之間,莫名其妙隔閡了起來,不是說以前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化解的話也說了,酒也喝了,爲什麼呢?

“男朋友?”樂樂揹着吉他經過我身邊,看了一眼子漠,問我。

“恩。”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一起出去喝一杯。”樂樂望着我。

“啊?”我擡頭看她,阿五他們也看她。

“明天上午有課嗎?”子漠問我。

“沒有。”我回答。

“那走吧,阿五也一起去吧,我們好久沒有聚聚了。”子漠說。

“你們去吧,我們晚上還要打工。”阿五低着頭,其他人也不說話。

“你們的吉他手很喜歡你呢。”我和子漠,樂樂坐在大排擋裡,叫了一桌小吃和啤酒,幾杯啤酒下肚,樂樂說。

“你說阿五?”我回答。

“還能有誰?”樂樂笑道:“你這個男朋友,可得把你看仔細了啊,近水樓臺先得月。”

“呵呵。”子漠在一邊笑。

相識是一種緣分,三個人似乎很投緣,沒有生疏的感覺,一杯又一杯,啤酒下肚,分不清東南西北。

一直喝到大排檔關‘門’,我們似乎還是沒有盡興,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喝這麼多的酒,原來酒是這麼好的東西。我們轉戰到樂樂家的小公寓裡繼續喝。三個人爛醉如泥。

樂樂抱着子漠的肩膀,嘴裡叫罵着男人都是‘混’蛋。我就掉到桌子底下,身體粘着地面,渾然失去知覺。

一覺醒來,依然躺在地上,房間裡的燈光昏暗,李二媳‘婦’的大鬼臉正近距離帖着我,滿地都是被掏空的啤酒瓶子屍體。

“小煙,你喝得好多啊!”李二媳‘婦’唏噓着,用身體擋着我的視線。

“子漠呢,樂樂呢?”我的腦袋渾渾噩噩的。

“沒,沒什麼啊,我送你回學校吧!”李二媳‘婦’乾笑着,身體一直擋着我。

“你在擋着什麼?”我推開她,她還不依不饒地不想讓我看。

臥室的‘門’大開着,內衣‘褲’在地面上千姿百態,我光着腳走進去,子漠和樂樂赤‘裸’着睡在‘牀’上,被子蓋住‘私’處,被單上有曖昧的液痕,子漠的脖子上有暗紅‘色’的桃‘花’,他們睡得很深沉,嘴角帶着滿足的笑靨。

酒彷彿瞬間醒了,我的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

我離開樂樂的公寓,失魂落魄,午夜的城市街道燈火依舊,繁華依舊,男男‘女’‘女’,夜夜無眠,縱情聲‘色’,**糾纏。我還小,不懂得什麼纔是愛,卻明白了什麼是痛,身體的疼痛不是真正的痛,真正的痛,在心裡。

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不明白。前一秒鐘,我在幸福裡找不到方向,緊跟着的下一秒,一切幸福都碎了。

“小煙,他們只是醉了,他們不是故意的。”李二媳‘婦’還在我耳邊重複着。

可是我聽不見了,我聽不見。

不知不覺,走回了學校,雙腳似乎不屬於自己,踩在地上軟綿綿的。

“回來了。”萌萌在被子裡說夢話。

仰面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眼淚流下來,沒有感情,不是我讓它流的,是它自己流下來。我不難過,我告訴自己,我不難過。眼淚一直流。

“你怎麼了?”早晨起‘牀’,我的眼睛像一顆核桃,萌萌拉着我的手怪叫。

“萌萌!”我突然抱住她,放聲哭了起來,一哭就止不住了。

“怎麼了?”小月在一邊不解地問。

“和子漠吵架了?”萌萌一語中的,我不回答,哭得更兇。

“怪不得昨天回來那麼晚,身上那麼重的酒味兒。”小月在一邊說,萌萌白了她一眼。

“躺‘牀’上再睡一會兒吧,上午沒有課。”萌萌說。

“小笙買早餐來了,在樓下,我去拿。”小月趴在窗口看了一眼,飛快跑了出去。

很快手機就響了,接起來,是小笙。

“小煙,聽小月說你不舒服,怎麼樣,要不要看醫生?”小笙在電話裡焦急地問。

“沒事兒。”我哽咽了一聲:“不用擔心,躺一會兒就好了。”

萌萌把電話搶過去:“她現在不想說話,我把電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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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抱着三份早餐訕訕地回來,把早餐給我們,嘴裡酸溜溜地說:“小笙還真關心你呢,我一和他說你不舒服,他立刻就掏出手機來。”

“你閉嘴好不好?”萌萌大喊,小月走進廁所,大聲摔‘門’。

“白癡。”萌萌嘟囔,然後對我說:“別理她,吃點東西吧。”

“我不想吃。”我把食物推開,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腦袋裡‘亂’糟糟,剛剛大哭了一場後,變得空‘蕩’‘蕩’。如果您喜歡陌小鬼寫的《我只想做平凡‘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