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託瓦內特正興致勃勃地玩弄着手上那白色的粘稠物,因而並沒有注意到路易那已經憤怒地扭曲地臉孔和剛纔他話語中的“陰陽怪氣”。
“路易,”她嬌笑着將手伸到路易面前,一邊玩弄着上面的粘稠物,一邊問,“你說這個應該怎麼辦好呢?整隻手都是的。”
剛纔的噴射之際,她有意將手放在上面,所以將從路易體內噴發出來的東西幾乎全部都接下來了。路易已經數十天不知肉味,而在上一次與女畫師伊麗莎白之前,又是好幾個月沒有接觸過女人。久壓之下,半個月前和女畫師伊麗莎白的那一次,以及白天和瑪麗·安託瓦內特在樹林中的那一次,僅僅泄去了他所有火力的九牛一毛。因此,他剛纔噴射到瑪麗·安託瓦內特手中的東西十分之多,整整將她的手浸溼了。
“你想讓我把它怎麼樣呢?”瑪麗·安託瓦內特情趣十足地挑逗着路易,但這卻讓已經對她的印象產生裂痕的路易更爲噁心。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需要問我。”路易一說完,便不等她的反應,粗魯地將伏在身上的女人推開,站起來離開了牀。
他開始穿戴起來,幸好瑪麗·安託瓦內特僅僅是解開釦子,並沒有將之脫下,所以他只需要拉起褲子、扣上衣釦便可以了。
“怎麼了?要走了嗎?”瑪麗·安託瓦內特不解地看着路易,臉上已經是一臉失落了。
“這樣就好了嗎?”她還想要更多,她認爲剛纔僅僅是開始,美好的夜晚應該還有更多節目。
“已經結束了,王儲妃。”路易沒好氣地回答着,而且還側過身去,根本不去看她。
“再多留一會兒嘛!”她還沒有看出氣氛不對,也起來用着乾淨的手拉扯着路易的衣袖,撒着嬌說,“我還看到過很多都沒有試過,再留一會兒嗎!”
這無疑是火上澆油,路易是越聽越怒。若是在以前,他還有可能昏着頭腦聽從,但現在他只能從瑪麗·安託瓦內特的話語中加深對她歷史上放蕩的印象。
路易怒中一甩袖。這一甩用力很大,瑪麗·安託瓦內特也毫無準備,差點就失去平衡摔倒了。
“怎麼了?不高興嗎?”瑪麗·安託瓦內特扁着小嘴說,“我也知道你們男人都不喜歡被人強迫,但是今晚過後,恐怕我們就很難再有機會了。下一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你難道就不想留下美好的回憶嗎?”
路易這時已經穿好了一切,於是,他粗着嗓子說:“我說了,我們已經結束了,請你注意儀態,王儲妃!”
“你這是怎麼了?”她略一驚訝,隨後笑了笑說,“你嚴肅起來還真是有一種莫名的威嚴,就和我的母后一樣,看來你天生就有當國王的潛力。”
“是的。我當然會成爲國王,而你也會成爲王后。”這就是安排好的命運,只是,路易已經下決心不讓這個女人在王后寶座上待上太久。但他仍然要讓她順利成爲王后,因爲他擔心在自己成爲國王手掌大權之前她就被換掉的話,會有其他女人來代替,而那個時候他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下狠心了。有過白天的事,他已經對自己的自控力產生質疑了。
“哦!我愛你,路易!”瑪麗·安託瓦內特欣喜地靠在了路易的背上,一手抱着路易的手臂,另一隻上面沾滿粘稠物的手則是凌空着。她誤以爲剛纔路易的話是同意了她那除掉法蘭西王儲並自立爲王的提議。
“請放開我,王儲妃。”路易毫不留情地冷漠以對。
“不嘛!”瑪麗·安託瓦內特很享受路易的背脊,她甚至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臉龐貼着他的後背搓搖着撒着嬌。
“人家捨不得你走。真是不想你走,也不想明天到來。想到再過幾天就要去見法蘭西的王儲了,真是沒好氣。”瑪麗·安託瓦內特撅着嘴抱怨着,初次品嚐男女滋味的她在之前被勾起了火焰,如今連開始都沒有開始,自然不想放開情人。況且,正如她所說的,再過幾天她就會在另一個她所不愛的男人身下任其所爲,她更是不想錯過這大婚之前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和所愛之人度過一夜的機會。
“你說你愛我,爲什麼愛我?”他心軟了,如果她的回答中意的話,他會留下來。
“爲什麼?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你很不一樣。”瑪麗·安託瓦內特發出甜甜的笑聲,但這個理由並非是路易想要的。
“有什麼不一樣的?”
“你高大、年輕、英俊、勇敢,從你奮不顧身救我那一刻起,我就認定了你是我的男人。”
“你是我的男人”,這句話路易是越聽越覺得自己像一件物品,然後被某一個人單方面宣佈了主權。
瑪麗·安託瓦內特的手已經入侵了過來,伸到了前面,試圖解開路易衣服的鈕釦。
路易心一橫,扭住她的手,粗暴地將她推開。這一推令她一下子倒在牀上。
瑪麗·安託瓦內特還沒有對這突兀反應過來,耳中便聽到路易憤怒地說:“我說了,我們結束了。”
這時,她才意識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對。
“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生氣了?”
瑪麗·安託瓦內特試圖起來回到路易的懷中,但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卻令她不敢前行一步,只得坐在牀邊,呆呆地看着。
“收起你的眼淚,別以爲我還會上當。”路易憤怒地喝斥着淚眼汪汪地瑪麗·安託瓦內特,他受夠了這個女人的伎倆。她似乎很會利用身體來令人臣服。
“我……我愛你,你不要這樣好嗎?”瑪麗·安託瓦內特沒有機會弄清原因,她唯一能夠做得就是求饒,而諷刺的是,她根本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裡,甚至她都不認爲自己有錯。
“你愛我?別說笑話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下一秒鐘愛上另一個比我高大、英俊、年輕、勇敢的男人,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愛我還是爲了利用我來幫助你除掉王儲?”路易憎恨自己被他人當做利用工具,小時候王后和蓬帕杜夫人的爭鬥是他永遠不願意再度回首的夢靨。而眼前的這個女人,既有王后的權謀,又有蓬帕杜夫人的溫柔,他害怕自己再度淪爲他人手中的工具,從而在權謀場上失去一切。
“不……不!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可是把……把第一次都給了你。”瑪麗·安託瓦內特垂下眼眸,一臉羞赧之色。
“第一次?哼哼哼哼……”
“你不要這麼笑,我很不自在。”那恐怖陰險的笑聲,令瑪麗·安託瓦內特渾身不自在。
“女人的武器就是身體,俄國的葉卡捷琳娜也是利用這個來籠絡部下,最後才成功登位的。你既然有着奪取法蘭西最高權力的野心,誰知道你是否在乎和誰躺在牀上。我或許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但誰又能保證你真的只是愛我,而不是想籠絡我;誰又能保證你不會用身體做起權謀交易;誰又能保證我不是那權謀交易的其中一個交易人?”
“你……你怎麼能夠這麼說?”瑪麗·安託瓦內特低着頭大哭起來。
“不要以爲我會因此而同情你,你的做作虛僞騙不了我。”
“你……你爲什麼好像變了一個人,你還是那個不顧性命救我的路易嗎?”瑪麗·安託瓦內特抽泣着用着孱弱地聲音呻吟。
“變了一個人?因爲你的可怕才令我改變。”
“我?我怎麼了?”
“你的野心令我恐懼。”路易惡狠狠地說。
“野心?”瑪麗·安託瓦內特立即奔上來,除了那支沾滿粘液的手小心的凌空外,她身體的其他部分都儘可能貼着路易。
她邊哭邊乞求:“我不要法蘭西權位了。你帶我走,我們現在就走。去你的封地,或者和我回奧地利。我求母后讓我們結婚,或者我們乾脆找個不屬於法蘭西和奧地利的地方隱居。我只要你!”
路易慢慢擡起雙手,狠下心腸用力一推,將瑪麗·安託瓦內特扔上了牀。
“然後呢?你再隨便找一個人將對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後,聯合那個人來殺我嗎?最後像你說的那樣,奪走我的一切。”路易畢竟是法蘭西的王儲,瑪麗·安託瓦內特之前還信誓旦旦要除去之人。憤怒令他失去冷靜,也令他將自己的身份混淆了。誰讓他不單是阿圖瓦伯爵的侍從,同時也是法蘭西王儲呢!
“不,我怎麼會這樣?我愛你!”
“你的愛到底值多少?一個裡弗爾嗎?我看還不值這些錢。”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我畢竟……我放棄了一切願意和你私奔,你爲什麼還不相信我?”
“前十分鐘你還和一個男人再談論如何謀害你的丈夫,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可是那個男人是你。”瑪麗·安託瓦內特再度從牀上下來,站到了路易的身前。
“對,可是你要謀害的人也是我!”
“什麼?你說什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誰知道同樣的話你會不會以同一種方式對另一個人去說?”
“不,我……”
“什麼也不必說了。我和你之間沒有愛,你明白嗎?”
瑪麗·安託瓦內特雖說一片混亂,卻也大體知道了面前之人的真實身份。
“不,不……”她慢慢地倒退回去,一下子坐倒在了牀上。
“聽着,你會成爲我的妻子,但是我不會愛你。你會成爲王儲妃甚至王后,但是別想和我生下一個孩子。你可以試圖用剛纔對我的方式去尋找其他男人來滿足你的慾望,或者乾脆把你那沾滿了粘稠物的手塞進那裡,或許有可能懷孕。”
最狠毒的話一說完,路易也沒有意思再留在此地,於是便推門而出了,房間中只剩下驚魂未定的瑪麗·安託瓦內特在啜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