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5日,法蘭西、普魯士、巴伐利亞三國代表在拜羅伊特簽署了停戰條約,此條約被稱爲《拜羅伊特條約》。
普魯士需向法蘭西賠償價值五百萬裡弗爾的白銀;承認法蘭西對萊茵蘭地區的主權所有,並割讓已經被法蘭西實際控制的克累弗公國位於萊茵河東岸的土地;承諾儘快於‘波’西米亞退兵;承認艾斯巴赫公國易主的現實;承認荷蘭聯省共和國現任‘女’執政奧蘭治家族的佛蕾澤麗卡小姐的執政地位,放棄對荷蘭前執政威廉五世的保護。
作爲‘交’換,法蘭西將承諾對撤退的普魯士軍隊提供保護,直到普魯士軍隊撤離‘波’西米亞爲止;監督普魯士和奧地利兩國恢復至在1778年戰前的疆界;確保拜羅伊特公爵卡爾?亞歷山大對拜羅伊特公國的所有;保護荷蘭‘女’執政佛蕾澤麗卡小姐至十八歲成年親政爲止,並承認奧蘭治家族對荷蘭執政之位的繼承權。
法蘭西和普魯士之間的條款幾乎全是之前路易和亨利親王商談的原件,只外加了荷蘭‘女’執政一條,但這一條由普魯士提出的條款,卻完完全全傾向於法蘭西,路易在見到這份條約的最終件後也吃了一驚。
相比起法蘭西與普魯士之間的條款,巴伐利亞與普魯士之間的條款卻差強人意。
巴伐利亞只獲得了十萬普魯士馬克的賠款,且不能將艾斯巴赫公國直接併入版圖,只可採用“一君二府”的模式,由巴伐利亞選侯兼任艾斯巴赫公爵,但艾斯巴赫公國仍然有自己的一套政fǔ系統,並不隸屬巴伐利亞政fǔ。這也意味着在神聖羅馬帝國的體制下,艾斯巴赫和巴伐利亞仍然是兩個獨立的諸侯。
《拜羅伊特條約》簽署後的一週,普魯士、奧地利的代表在奧地利北部城市林茨簽署了停戰條約,此一條約被稱爲《林茨條約》。
《林茨條約》中首先申明一週前簽署的《拜羅伊特條約》的有效‘性’,之後則依照《拜羅伊特條約》的內容,規定普魯士必須在一月內退出‘波’西米亞,普奧兩國邊境恢復至1778年戰前狀態。與此同時,普魯士將承認奧地利對下巴伐利亞的統治。
兩份條約確定了中歐停戰,似乎是爲1778年至1780年的三年戰爭劃下了終止符,也因此,條約之後形成的中歐局勢被稱爲“拜羅伊特-林茨體系”,但有趣的是,簽約四國中的其中兩國國王——法蘭西國王路易和普魯士國王腓特烈二世,並不認爲和平會就此而來,相反,他們都在爲着下一場戰爭做着準備。
腓特烈二世此次之所以會簽署這份對己十分不利的條約,只是爲了換取一個更有利的戰略形勢。在久戰不利的情況下,爲了保全國家暫時退卻是合理之事,而在得知了俄羅斯與‘波’蘭的密謀後,他更是趁機希望利用此一事件。
亨利親王早就通過了護送‘波’蘭王后的科萬塔伊和‘波’託斯基瞭解了有關‘波’蘭的事情,並在第一時間告知了腓特烈二世。腓特烈二世與法蘭西國王路易一樣,也看出了俄羅斯真正的目的只在‘波’蘭,恰好當時他正作戰不利,於是便在亨利親王的勸說下籤訂了不利於己的停戰條約。他的目的是失之法蘭西、奧地利,得之‘波’蘭。
路易在停戰條約簽訂之前便離開了軍營,趕赴艾斯巴赫公國與巴伐利亞的因戈爾斯塔特伯爵會面,也正因爲這次會面,他纔會決定進一步減少給予巴伐利亞的戰爭分紅。否則,艾斯巴赫公國作爲神聖羅馬帝國諸侯的歷史便將終結,整個公國都將置於巴伐利亞選侯國的統治之下。
6月30日,普魯士開始執行條約內容,軍隊開始陸續撤離‘波’西米亞,同一時間,奧地利軍隊也陸續進駐普魯士軍隊撤離之地,‘波’西米亞再度被奧地利所統治。
同一日,法蘭西國王路易的馬車,已經在百名騎兵的護衛下行駛於符騰堡公國的領土上,他正在向回國路上的第一站——符騰堡公國首都斯圖加特行去。
夕陽刺入車窗,照‘射’在一身‘女’裝的讓娜側身。她雖然被灼熱的陽光照‘射’得極不舒服,卻不敢向左邊背光處稍稍挪動身子,因爲法蘭西國王路易人坐在左邊、頭放置在她的膝蓋上,舒服地閉着眼睛做着美夢。她並非樂意被當做枕墊,只是因與路易同車而行而心‘亂’如麻、失去了思考能力,否則,以她的‘性’格,即使是尊貴的法蘭西國王陛下,也會被強行趕下車。
路易實在是太累,從前月出兵開始,他的神經都未鬆弛過,如今迎來了和平,他也真正放鬆了下來。也正因此,他不顧讓娜的存在,放棄了馬,選擇了馬車,目的便是避免在沉悶的旅途上養‘精’蓄銳。
當然,作爲“風流倜儻”的法蘭西國王,他如此做也是爲了在他人面前維護這一“得之不易”的名聲。
在艾斯巴赫與因戈爾斯塔特伯爵會面時,他便令讓娜以‘女’裝和法蘭西國王‘女’伴的身份出席,而在接下來的符騰堡、巴登兩國之旅中,他仍然需要讓娜地獻身。雖然名義上的‘女’伴無一例外會被誤解爲情‘婦’,但無論在面上表現得如何親密,他也未真正地與讓娜發生實質上的男‘女’情人關係。
不知過了多久,讓娜只知道西方的陽光越來越弱,漸漸地不再灼熱。她突然聽見車外的一名騎士喊道:“國王陛下,斯圖加特就快到了,前面已經能見到駐斯圖加特的大使先生的身影。”
這是路易在啓程之前特意‘交’待的,目的便是能以最好的狀態與法蘭西駐斯圖加特大使會面。
讓娜與那名騎士一樣,也得到了“喚醒國王陛下”的任務,而且她得到的權利更多。
她見路易仍然不醒,於是壞壞一笑,居然伸手入了膝上男人的腋下……
數分鐘後,馬車中傳出一陣調笑之後再度恢復了安寧。
讓娜狼狽得衣衫不整,正一臉鐵青地在整理着。
路易‘精’神飽滿地坐在一旁,壞笑着扭着頭看向讓娜,打趣道:“如果你如此按耐不急,我不介意在這馬車上提前演義一番晚上在‘牀’上將做的事情,尊貴的法蘭西國王情‘婦’殿下。”
讓娜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望向窗外,憤懣道:“您就知道侮辱我,拿我取樂。我已經受夠了這些”
路易“哈哈”一笑,將身子靠到了自己一側的車壁上,反說道:“我何時欺辱了你,又何時從你身上享受到了男‘女’相處的快樂?相反,因爲你的關係,我錯失了許多快樂。”
讓娜撅着小嘴轉過頭來看向路易,反問道:“您是說因戈爾斯塔特伯爵爲您準備的那些‘女’人?”接着,她冷嘲熱諷道:“哦我真不應該影響了您去享樂,聽說因戈爾斯塔特伯爵可是‘花’了大價錢,從紐倫堡找來了一些有名的ji‘女’和高級娼‘婦’。不過,究竟是誰在因戈爾斯塔特伯爵獻禮之時將我說成‘善妒的國王情‘婦’’呢?”
路易淡然一笑,道:“我很感謝因戈爾斯塔特伯爵在我身上的用心,但是,他顯然是不知道我只喜歡名聲不錯的未婚貴族小姐。在那種情況下,我如果不想個理由來合理拒絕,豈不是會得罪於他?”
讓娜冷着臉,質問道:“所以您就如此輕易地毀了我的名聲?”
路易從容地辯解道:“讓娜,你要明白,這些在巴黎並不算什麼。沒有人會爲了你成爲國王的情‘婦’而鄙視你,相反,他們還會主動來到你面前諂媚。不僅如此,作爲外地來的貴族,你多了這個‘國王情‘婦’’的身份後,便能立刻打入巴黎的上流社‘交’圈。這樣一來,你所仰慕的王后陛下也能有更多機會聽見你的名字、知道你的事蹟。”
讓娜苦澀一笑,道:“作爲王后陛下的丈夫,您就如此輕易地將自己的妻子賣了嗎?”
“賣了?”路易搖了搖頭,道,“我信任我的妻子,她是一位合格的王后、妻子、母親,她不會找一個男人做情人,更不會找一個‘女’人做情人。”
讓娜眉頭一皺,‘激’動地坐直身子,正‘色’言辭道:“您是在存心耍‘弄’於我嗎?”
“不。”路易搖了搖頭,同時也坐直了身體,正視着讓娜,懇切地說道,“我非常在乎你,所以纔會說你是‘我的‘女’伴’。如果我不這麼說,那你的名聲纔會真的毀了。你在軍營中呆了這麼久,若我不給出一個肯定的解釋,外人會怎麼看你?說你是‘國王的情‘婦’’,這已經是最理想的了。他們有可能會傳你成爲了‘軍ji’,每日與不同的士兵過夜。‘國王的情‘婦’’總比‘軍ji’來得要好。”
讓那心頭一怔,她哪裡想到當初的任‘性’會造成這種傳言,爲此,她委屈地酸了鼻子,居然已不自覺地流下了眼淚。
路易憐惜地嘆了一聲,取出手絹替她擦拭眼淚,同時好言說道:“你知道嗎?在普魯士提出艾斯巴赫公國和巴伐利亞分治後,我本打算以更有作爲的因戈爾斯塔特伯爵爲艾斯巴赫公爵,但是,正因爲你沒給他好臉‘色’,我才改變了主意。”
這只是其中之一,更爲重要的是路易對因戈爾斯塔特伯爵的諂媚行爲非常鄙視。
讓娜心口一熱,紅着臉低下了頭,小聲問道:“您真的在乎我嗎?”
路易欣然微笑,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在乎你,你就像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