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火只是作用於鬼,對我和白清清母子倒是沒什麼影響,不過,五個戰士是在以自己的鬼氣爲燃料,這樣下去,會將自己也毀滅掉的。
唉,軍人的用脾氣果然爆啊,不過,如果沒有他們的拼勁,當年的戰爭又怎麼可能勝利呢,我趕緊勸住他們道:“幾位大哥,別生氣,剩下的交給我吧!我能應付得來。”
他們看我信誓旦旦的樣子,相信了我的話,撿起地上的內臟,繼續往被剖開的肚子裡塞。
兩個鬼嬰被陰火擋了擋,這時候陰火一撤,馬上向我撲了過去,我揮起手裡的百朝劍,連連揮擊,兩隻鬼嬰勝在動作快,身體靈活,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情,我的道術早已非王思琪事件那麼水了,對付鬼嬰還是沒有問題的。
在我的連番進擊下,兩隻鬼嬰身上有多處負了傷,想去擠胎盤裡的黑水,我又怎麼會給他們機會,好幾次差點將他們的手連着胎盤一起削下來。
兩隻鬼嬰意識到在我這裡討不到好了,撲向了白清清,白清清母子早已被兩個戰士的舉動嚇昏了過去,孩子也掉到了地上,就像待宰羔羊一樣毫無防備。
我趕緊搶到了他們的前面,一劍將他們拍了回去,兩隻鬼嬰對視一眼,又往外衝,就聽碉堡外面的呂婷一聲尖叫,聽得我心膽俱裂,往外衝去。只見呂婷倒在地上,一個人正快速跑遠。
呂婷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說道:“是方胖子,他被鬼嬰上身了,他帶着鬼嬰跑了!快去追啊!”
我擡頭望去,方胖子這時候就像是一頭坦克一樣,在山林裡間索,能追上纔怪了,還是先將眼前的事弄好吧。
我扶起呂婷說道:“現在是白天,兩隻鬼嬰要附在人身上才能活動,所以他們是不會輕易害了方胖子的,我們還是先去救治碉堡裡面的人吧!
進了黑漆漆的碉堡,姚老頭開始指導呂婷救白清清母子,我則去幫五隻戰士鬼修補身體。他們確實有鋼鐵般的意志,無論我怎麼折騰硬是一聲都不坑,在我的幫助下,好歹是將內臟的事情搞定了。
領頭的班長告訴我們,他們當時和日軍戰鬥,以一個連的力量對付敵人一個團,武器又和敵人還有巨大的差距,碉堡外面的戰友們被割草一樣一排排地倒下,只後只剩下他們五個人,班長敘述到這裡自豪地說道:“我們五個人,消耗了敵人近一個排!”日本鬼子拿下碉堡之後,對他們十分痛恨,將他們燒死在了碉堡內。
五個人在碉堡內也不知道呆有多久了,只記得這個碉堡裡的乞丐都住過十多批了,大多數都是死在了這裡面,最後被村民們清理掉了。
我問他們爲何不去投胎。五個戰士齊聲嘆氣說道:“我們被火烤得太黑,黑白無常看不到!”而他們又被莫明其妙地禁制在了碉堡之中,自然去不了地獄了。
我聽到這裡啞然失笑,心裡想道,那住在赤道邊沿的黑人死了怎麼辦?難道他們那邊的鬼神比我們的黑白無常眼力好?還是摸黑逮住一個是一個?
我做了一場法事,解開了他們的禁制,告訴他們,等到天黑趕緊離開這裡去投胎,現在這個世界早已沒有戰爭,是太平盛世,掙下的江山,是該好好去享受享受了。
那邊白清清在呂婷的擺弄之下醒了過來,不過她的孩子就有些麻煩了,醒是醒了,但是姚老頭說小孩子鬼氣入體,怕是十八歲之前身體都會很弱,過了十八歲就好了。
白清清驚魂未定,又想起李世行已死,不禁放聲大哭起來,一半傷悲,一半是因爲以後的生活——所有的生活重擔全落在了她的身上。
從碉堡裡出來,將白清清送回了家,這時候白清清家的麻將館裡最後一桌開離開,睡醒的服務員看到老闆娘這個樣子都嚇一跳,問道:“白姐,怎麼了,怎麼了?”
一向在人前都是女強人形象的白清清被這一問又哭了,我們也無法幫得更多,給了那孩子幾張平安符,就告別了。
接下來是尋找方胖子,好在白清清所在的鎮還算是比較繁華的,大多數地方都裝有攝像頭,我們利用張皓的關係一查,立即就有了結果。
方胖子一路跑到了鎮上,坐客車去南寧市了。
我們趕到南寧市,火車站的監視視頻顯示他去的是南寧市飛機場。這一下鬼嬰們學乖了,爲了搶時間,也改乘的飛機了。
在白清清那裡沒有問出什麼有用的信息,又有我們橫回阻攔,兩隻鬼嬰決定去雲南找袁麗潔——也是最後一個線索了。
我們的運氣比較好,本來是趕不上了,但是飛機晚點。總算趕上了南寧去昆明的飛機。趕到袁麗潔所在的鎮上時天已經快黑了,我們都有些焦急,一旦鬼嬰們能自由活動,說不定會對方胖子下黑手!
爲了讓出租車司機配合指揮,我扔給出租車司機一千元錢,司機接過錢,興奮極了,在我的指揮下在鎮上橫衝直撞,終於,在華燈初上的時候,我們在老街區的破路上找到了一個身影和方胖子極爲相似的人。
我和呂婷輕手輕腳地下了車,尾追的胖子而去,這時候,正好前面一個妖嬈的女孩走過,方胖子學着她的樣子,將水桶腰扭來扭去,嚇得女孩提着高跟鞋跑掉了。
方胖子繼續扭着,老向老街區深處,我們眼看要追上了,這時候方胖子突然回過頭來,對我們露出了純純的微笑說道:“叔叔,你永遠也追不上胖子叔叔了!”
我一見被發現了,加快了腳步往前撲去。
方胖子邁開腳步往前疾跑,別看這傢伙胖,這會兒跑起來就像是一樣陣風一樣,我跟本追不上,不一會兒,就被甩了下來。
這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方胖子突然停住了腳步,緩緩地轉過身面對向我們,而兩隻鬼嬰,也已經從他的身體裡追了出來,坐在他的肩膀,把玩着手裡的胎盤。冷冷的目看看着我們,充滿童稚的聲音說道:“叔叔,我說過,你們永遠也追不上這個胖子叔叔了!”說着舉起鬼爪,就向方胖子的脖子刺去。